洛薇翻了一下這份文件,足足二三十頁。
最後她将文件一蓋,看着對面的傅沉淵,“你跟她到底談了什麼,你為什麼做這樣重大的決定?”
傅沉淵抽了口煙,跟洛薇大概講了一下小時候的事,“我小時候與我母親在美國時,條件并不太好,因為當時我父親并不知道我母親生下了我,我母親與露易絲母親霍萊斯特夫人認識的關系,霍萊斯特夫人曾接濟過我們母子,并且向美國上流社會介紹了我母親這個鋼琴教師,我母親才有能力将我扶養長大......”
洛薇手指緩緩收攏,這是傅沉淵第二次跟她講他以前的事。
上一次,是三年前離婚之前,他要讓她原諒林娅莉的家人時,告訴她林娅莉‘父親’是他恩人......
“所以,你這次跟我講你以前的事,又想讓我諒解你什麼?”洛薇挽唇笑,笑得平靜,仿佛已經打好預防針了。
這個不會讓任何人知曉他弱點軟肋的男人,他豈會随意跟别人說他過去的事。
即使她兩次嫁他,他也是在他做某些決定需要她體恤的時候,才會跟她說起一些......
傅沉淵眸色果然又幽沉了一分,繼續說道,“我這些年雖然代我母親以各種形勢幫過霍萊斯特夫人,已經不再欠她,但露易絲确實是我青梅竹馬,我十五歲回到傅家後就得了失眠症,她從那時起就開始投入了醫學專業,這些年一直為我而研究神經内科領域,
我沒有對别人感情負責任的義務,但不能無視她這些年為我的付出,所以我不能對她見死不救。”
洛薇想到昨晚他不顧一切抱着露易絲沖出去的情形,又好笑,“能理解。”
“她要我給她一個能接受的結局。”傅沉淵說道。
“什麼結局?”洛薇微笑。
“娶她。”
洛薇一怔。
手指倏地握緊。
她雖往最壞的方向想過,确不曾想到,那女人真提出這樣的要求!
洛薇張了張唇,終還是忍不住笑了一聲出來,“我之前以為,林娅莉是我見過臉皮最厚的人,看來你這位高貴的青梅竹馬更甚!”
楊管家也不敢相信地看向傅沉淵,“二爺,這,這怎麼行?!”
“她是想跟我賭了。”深知露易絲性格的傳沉淵說道,“她與她母親的意思是隻要我答應了她這個要求,之後我與露易絲便互不相欠,所以我答應了她們。”
洛薇手指握得發白了。
她不否認此時自己很生氣,“即如此,你又何必再跟我複婚?你娶她不就好了?!”
“我跟她說過我會接你回來,也告誡過她,如果見不得我跟你在一起,就讓她辭了我睡眠師一職離開。”傅沉淵道,“沒想到她會做得這麼極端。”
“離開?”洛薇笑了,“你也說了,她為你從醫那麼多年,這麼輕易就離開,可能麼?”
傅沉淵,你是不夠了解女人......女人怎會對自己花費了多年時間精力的男人放手!
何況你有今日這高高在上的地位!
“她說以半年為限,半年時間她若沒治好我的失眠症她自覺離開并且再不打攪我們。”傅沉淵說出露易絲的要求,“如果她治好了,我與你離婚并娶她,以及在這半年内,我們不能舉行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