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鎮上,宋汐惋跟陸行瀾找到賓館休息了一晚。
說是賓館,其實就是一個小商店的二樓。
因此一到早上,樓下就傳來了各種嘈雜的聲音,吵得人再也無法入睡。
宋汐惋起了床,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下面的店老闆正跟别人大聲聊着天,聊得還正好是她跟陸行瀾。
“......诶,偷偷跟你說啊,我這樓上昨晚來了倆有錢人!”
“噢喲看看你那樣子,多有錢的有錢人?”另一個男人酸唧唧問道。
“看你還不信!我跟你說,那一看就是特别有錢的,跟咱那石老闆一樣的成功人士嘞!”
“跟石老闆一樣的?”男人這下更酸了,“啧啧,你瞅你那樣子,跟沒見過錢似的。”
店老闆脖子一梗,“切,我就沒見過咋了,說的好像你見過一樣,咱西姜鎮哪個不是窮得沒見過錢......”
宋汐惋一言不發的聽着,心裡猜測他們口中的這個石老闆應該就是石興國。
“呵呵,有錢是挺好的,可惜那是人家的錢,又不會給你!”便聽男人又說道。
店老闆聞言歎了口氣,“是啊,沒幾個人像咱石老闆一樣,賺了錢都是用來造福咱自己人的。”
“诶,說到這個,這幾年石老闆是不是回來了好幾次了?”
聽到這句話,宋汐惋微微站直了身體。
然而另一個男人卻重重噓了一聲,附到店老闆耳邊說了兩句什麼。
再擡頭,兩人便換了話題。
宋汐惋微微眯了下眼,沒再繼續“偷聽”。
正準備下樓,便聽身後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了裡面臉色發青、眼周一片黑的陸行瀾。
宋汐惋微愣,神色複雜道:“陸總昨晚還出去尋歡了?”
尋歡是不可能的,就這地方,方圓十裡内如果有一個作樂的場所那都不得了了。
但狗男人現在這虛弱的樣子,實在太像累了一晚上。
陸行瀾面色不善地盯向宋汐惋,“前半夜一直跟你在一起待着,後半夜我怎麼可能還有精力出去?”
宋汐惋:“......”
瞥見陸行瀾的唇色有些泛白,一隻手不動聲色的扶在腰上,她似乎明白了過來。
“你的傷口又流血了?”
陸行瀾繃着臉沒說話。
然而蒼白又帶着黑眼圈的臉往那裡一擺,他身上冰冷霸道的氣場也消失了,此刻看着竟然有那麼一絲委屈。
宋汐惋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眼,“咳,那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陸行瀾幽幽轉過頭,又眯着眼望向樓下,控訴意味十足。
恰好這時,樓下的店老闆也終于發現了他們,十分熱情的打招呼道:“早啊!”
打了招呼還不夠,他還啪嗒啪嗒走了上來,“兩位昨晚休息是不是很好啊,我就說,我這樓上的床可鋪了好幾層棉花被呢,你們一定......”
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他看着陸行瀾那青白如同吸血鬼一般的臉色,當場卡殼。
“呃,大,大兄弟你這,是不是身體有點虛啊?”
陸行瀾的臉色頓時更青了,“你,說,什麼?”
宋汐惋見狀趕忙走上前,“咳,老闆,他那個,是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有點虛。”
“哦哦,這樣啊。”
老闆明白了,一拍手掌說:“那正好,我老婆今天正好炖了老母雞給我補身子呢,我給他也準備兩碗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