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沒有覺察到宋汐惋的目光,陸行瀾擡手接起了電話。
“有事?”
“聽說你受傷了?沒什麼事吧?”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清亮溫和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十分舒心。
就連宋汐惋都覺得,沒人在煩躁的時候聽到這種聲音還能發出火來。
她看着陸行瀾,有種遏制不住的委屈和失落感。
但此時此刻,她又甚至覺得自己沒資格失落。
她好像......
她是不是,真的錯了?
“沒事。”
陸行瀾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冷淡,對方卻并沒有因此而改變态度。
“沒事就好。”
嚴清逸靜了片刻,“昨晚東區東莞那邊發生些事情,陸總應該也聽說了?”
“你想說什麼?”
陸行瀾的眼底微不可察地閃過一抹暗色。
“你不用這麼緊張,再怎麼樣我也不過是個外來者,難不成還能對你們這些京都的頂梁柱有什麼威脅嗎?”
嚴清逸的話語尖銳卻坦然,讓人有種無法抗拒的逼仄感。
陸行瀾從她的話中聽不出她知道了多少,眉心的煩躁更甚,久久不語。
“既然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不打擾陸總休息。”
嚴清逸說着似乎就準備挂電話,卻在下一秒忽然又開了口:
“對了,我之前聽高醫生說你這兩天的病情還是有些不穩定,我們還有最後一次催眠治療,需要我安排一下嗎?”
宋汐惋以為陸行瀾會直接拒絕,卻沒想到他隻是說了句“再說”,随後就挂斷了電話。
她有些着急地往前走了半步,仍舊跟陸行瀾保持着一定距離。
“你還要接受嚴清逸的催眠?
“你不覺得她有問題嗎?她跟紀向辰的關系你應該知道的,而且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放下紀向辰,你就不怕她接近你是别有所圖?”
相比她的緊張,陸行瀾的神情格外淡漠。
“那你呢?”
他望着宋汐惋,隻說了三個字。
宋汐惋卻瞬間如鲠在喉。
她怔怔看着陸行瀾,感覺心髒都在抽疼。
是啊,那她呢?
嚴清逸出現之後從沒有做過任何傷害陸行瀾的事情,即便她放不下紀向辰,可紀向辰并沒有放不下她。
而宋汐惋回來之後,試探、接近、跟蹤、調查,甚至暗中接近催眠陸行瀾。
陸行瀾因為她身陷險境,甚至病情惡化,而她卻偏執的相信紀向辰已經變好......
這樣的她,才真像是對陸行瀾圖謀不軌的那個。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響聲,宋汐惋回過神,房間裡已經隻剩下了她自己。
......
接下來的兩天,宋汐惋都沒再見過陸行瀾。
東莞東華的事情引起的轟動不小,但也隻有兩天而已。
第二天的淩晨一過,網上的消息就消失了個幹淨。
宋汐惋毫不意外。
榮氏不可能讓輿論發酵,否則隻會翻出更多蛛絲馬迹......
“宋小姐,嘉言醒了。”洛叔打來電話說道。
宋汐惋立刻精神一振,“我過去看看。”
她随即給段二打了電話,兩人一同去到了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