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夫笑了笑,“你看起來并不怕我的槍走火。”
“佩奇先生開玩笑了,我們這些手下人的命雖然不值錢,但好歹也是一條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他趁着空隙偏了下頭,似乎想躲開傑夫的槍。
卻不想傑夫的槍口也跟着他偏了偏。
男人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一點,“佩奇先生,我們今晚為了保護您可是出了很大力的,您現在要是槍走火未免太不講道義。
“等紀總知道了也不會高興的。”
傑夫聞言大笑起來,“是,你們出了很大力,結果卻死了兩個我的人。”
他大笑兩聲,忽然拿槍抵到了男人頭上,同時收了笑。
“怎麼,是我的人命賤嗎?”
駕駛位上的男人霎時靜止住,他的塊頭比傑夫大,此時被抵住腦袋卻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額角漸漸滲出汗珠,他的喉結滾動了下。
“當然不是,我們都是替人辦事的,不過命不由己而已。”
聽到這話,傑夫微微挑了下眉,深邃的眼睛中迸發出幽幽暗光。
“命不由己,由别人是嗎?
“那如果,我想見見這個‘别人’呢?”
男人望着前方,過了幾秒才說:“不知道佩奇先生是什麼意思,您見過紀總的。”
聽到他的回答,傑夫·佩奇沒吭聲,車内陷入死寂,隻能聽到男人微重的呼吸聲。
半晌,忽然響起“咔哒”一聲。
那是扣動扳機的聲音。
男人的冷汗霎時滑落,順着脖子上凸顯的青筋滑進了衣服裡。
傑夫欣賞着他的慌亂,緩緩開口說:“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都好似長了一副銅牆鐵壁,我也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
“你在想如果我敢開槍的話你就立刻打方向盤制造車禍,最差也能跟我同歸于盡,對吧?”
話音落下,男人的喉結明顯又滾動了幾下。
傑夫哼笑一聲,“那我告訴你,你再快,也不可能快得過我這把槍。”
深夜的寒風似乎從窗縫中滲了進來,男人的臉上終于現出慌亂。
“你......到底想幹什麼?”
“告訴我紀向辰背後是什麼人?”
傑夫握着槍,“或者現在就帶我去見他。”
“這兩個選擇的差别在于,你晚點死,還是暫時不用死。”
男人的腮幫子動了動,顯然是咬緊了牙關。
“我知道你為難,”傑夫·佩奇似是安撫道:“放心,如果姓紀的回過頭來為難你,我會想辦法保住你的。
“他能給你的我當然也能給。”
男人神情痛苦,像是不願意背叛,卻又極度無奈。
半晌,他艱難的點了點頭。
之後的半個小時,車子朝着郊外一處山間别墅駛去。
傑夫·佩奇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寒冰一般沒有絲毫溫度。
他看着窗外愈發清冷的景緻,忽然叫停了車。
“佩奇先生?”
駕駛位上的男人轉頭,卻見傑夫拎着槍開門下了車。
他走到後面的車内,拽出一個男人朝他腿上“砰”地開了一槍。
“啊!!”
男人根本沒有任何防備,過了幾秒之後才痛聲嘶吼起來。
旁邊的樹林裡霎時驚飛了一群鳥,“嘩啦”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滲人。
駕駛位上的男人驟然變臉,唰一下推門下了車。
“你在做什麼!?我明明已經按照你說的......”
“再給我繞圈子,下一個爆的就是你的腦袋。”
傑夫·佩奇拿槍指着男人,打斷了他剩下的話。
男人的臉色徹底變了,剛一動,就見傑夫後面的人齊齊朝他舉起了槍。
而他的其他手下也全都已經被控制住。
呼吸微重,男人終于緩緩舉起手,做出了個妥協的姿勢,“我都聽您的。”
傑夫一言未發,沉着臉回到了車上。
之後不到十分鐘,車子停在了一處獨棟莊園外。
從外面看,那甚至是個沒人住的廢棄房。
傑夫·佩奇讓男人先下車,他随後才跟了下去。
卻就在踏下腳的那一刻,他的臉色陡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