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失血過多昏迷了,但他的身體本就因為......
“一直都很不好,眼下幾乎就靠一口氣吊着了。”
宋汐惋的眼眸霎時顫了顫,垂在一旁的手指緩緩收緊。
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就......
“我能看看他嗎?”她啞聲道。
洛父微微點頭,随即朝一旁走了過去。
宋汐惋分明看見他的眼睛也紅了,卻隻能隐忍着不敢表現出來。
他們都在憋着一口氣,仿佛隻要一松懈有些東西就會跟着沒了。
走到左嘉言身邊,宋汐惋看了洛茗雪一眼,而後一言不發地檢查起左嘉言的身體。
片刻過後,她的眉心越皺越緊。
旁邊的洛茗雪木頭一樣沒有任何反應,像是眼裡隻剩下了左嘉言。
宋汐惋靜默幾秒,松開手朝洛父那邊走了過去。
“洛叔,方便到外面說嗎?”
洛父點點頭,跟她一起走了出去,同時跟出來的還有陳醫生。
“洛叔,左嘉言的身體弱不是因為病吧?”
宋汐惋擰眉看向洛父,輕聲道:“是因為毒,是嗎?”
洛父微微垂眼,幾秒後點了點頭。
“那毒沒有解。”
宋汐惋有些着急,“那難道也沒有可以緩解的藥物嗎,我記得左嘉言之前說他的藥就是你們幫忙配的啊。”
“是,但那種藥很烈,一旦他的身體受不住隻會加速死亡。”洛父沉聲道。
“那,那我們再想其他辦法,肯定會有辦法的。”
宋汐惋說着忽然憤怒起來,“到底為什麼啊,為什麼讓他一個人去堵什麼耿寬的路,他那副身闆根本就受不住啊!”
洛父的眼睛蓦地又一次紅了,卻沉默着沒有說話。
“是少爺自己要去的。”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宋汐惋猛然回頭,看到那管家走了出來。
“宋小姐不必生氣,都是少爺自己的選擇。”
老管家一雙渾濁的眼睛布滿紅血絲,微微搖頭道:“要怪也該怪我,沒能攔住他。”
宋汐惋在這一刻竟然有些無措。
卻聽老管家又說:“洛先生也不必介懷,少爺的确是為了洛小姐才去的,但......
“他身中劇毒這麼多年,早已經将生死置之度外,甚至對他來說,這或許是種解脫。”
“那孩子......”
洛父似乎想說什麼,但一張口眼睛就瞬間通紅。
他幾次張嘴,最後卻再沒說出半個字。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停滞,沉郁的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宋汐惋終于忍不住開口,“我不信會完全沒辦法。”
她閉了閉眼,讓眸中的水霧消散,再睜開眼時神色已經恢複鎮定。
“我爸那邊有人對毒鑽研的比較深,我先問問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她說完立刻拿出手機打了電話。
電話許久才被接通,對面傳來父親關切的聲音,“怎麼了小惋?”
“爸,我記得您說過表舅舅以前擅長制毒,是嗎?”
對面的人頓了一秒,“出什麼事了?”
“爸,我有個朋友現在身受重傷昏迷了,但因為他的身體裡有餘毒,所以沒辦法用藥,我想問一下表舅舅該怎麼辦......”
話音落下,對面的人卻沉默下來。
“爸?”宋汐惋疑惑出聲。
“小惋。”
宋昱霖低聲說了句話,讓宋汐惋陡然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