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害怕,怕陸行瀾之前也在她的車上安了定位跟蹤裝置。
這種想法讓她有種心碎般的無聲的難受,卻又毫無辦法......
片刻後,她把針對蝶舞的屏蔽裝置開了,而後才準備朝車庫外走去。
剛邁出幾步路,她卻忽然停住,餘光朝後側方望去。
“元青?”
話音落下幾秒鐘,一道身影從側面的柱子後走了出來,“宋小姐。”
宋汐惋轉過身,“不用再跟着我了,我身邊有人保護。”
元青抿了抿唇沒說話。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那天我已經盡力了,陸行瀾的精神沒問題,甚至比起之前更能控制住自己的躁狂症了。
“至于他的記憶......”
宋汐惋眸光閃了閃,“大概也是沒問題的。”
“所以我不想再......”
“可他安排我們去國外保護您,是在您離開之後。”
元青看着宋汐惋說道。
宋汐惋靜默片刻,“所以呢,你說想說他說不定還是在乎我的嗎?”
元青沒說話,她很輕的搖了搖頭,“但我很累了。”
“我不想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或者跟誰達成了什麼協議。”
又或者心裡本來就是那麼想的,隻是以前把所有對她的不滿和誤解都壓在了心裡隐忍不發......
“我要忙着我父親的事,我沒精力再去管他的事了。”
至于父親的事情,一開始就是她自己在查,是陸行瀾要摻和進來。
現在隻當是回到了一開始。
況且她現在已經找到了父親,根本不會再需要陸行瀾的幫助......
“宋小姐,您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元青平靜道:“還是隻是在用這些說服自己?”
宋汐惋忽然沒了聲。
她低頭沉默着,心裡無端起了火。
連着兩天的疲累讓她滿心委屈無處訴說,現在卻被人戳着傷口說你隻是在裝不疼。
“是,我就是在用這些假話說服我自己,不然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她忽然擡頭望着元青,聲音低沉沙啞:
“我在他心裡根本就是一個薄情寡義自私虛僞的人,他從來沒有真的接受過我。”
“可在我看來并非如此。”
元青平靜道:“人是會撒謊的,記憶也會,但心不會。”
“那天您從公司跑出去之後他也追出來了。”
宋汐惋聞言一怔。
元青:“之後我們趕去了酒吧,您恰好被人帶走了。”
“酒吧是他叫人砸的,還發了很大的火。”
元青的表情一向很少,說話更不帶任何技巧和感情,但宋汐惋卻被他這樣平鋪直述的話震了一下。
“還有,陸少臉上的傷,是被那位封醫生打的。”元青又補上一句。
宋汐惋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腦海裡忽然閃過那晚她被小白帶走時聽到的那道叫聲,她當時以為那隻是醉酒後的錯覺。
“這些都是他活該,但他......”
元青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适的措辭。
“您說他能控制自己的病情了,我沒看見,但我覺得未必,我看見的他根本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了。”
宋汐惋的手指不自覺蜷了蜷,大腦一片混亂。
原本堅定的信念一點點坍塌,讓她有種不知所措的慌亂感。
卻在這時,元青忽然又說了一句話。
宋汐惋猛然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