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憶希不是陸行瀾跟顧清清的孩子。
他們從始至終就沒有在一起過。
那當初在醫院,顧清清帶着滿身的痕迹來找宋汐惋,請求她成全她跟陸行瀾也根本就是假的。
她懷的不是陸行瀾的孩子,她也沒有跟他發生過關系。
宋汐惋說不出來自己是什麼感受,隻是想見到陸行瀾,想問問他這是不是事實。
六年的時間,她根本沒有忘記過當時的痛苦。
哪怕傷口早已愈合,但每次想起來就如同傷口被重新撕開,鮮血淋漓。
而那些讓她痛得無以複加的傷害不是來自顧清清,是來自陸行瀾。
現在,此刻,她卻猝不及防的發現,原來陸行瀾當初并沒有想要傷害她。
原來他們之間竟然有那麼多、那麼深的誤會......
一路回到病房處,宋汐惋卻沒有看到陸行瀾的身影。
徑直攔下一個護士,她問道:“護士,請問你有沒有看到剛剛站在這裡的那個男人?”
“啊,你是說一開始站在門口後來進去的那個嗎?”
護士指了指宋大寶兩人所在的病房,笑了下說:“是你孩子他爸爸嗎?”
宋汐惋猛地定住。
“嗯?不是嗎?”護士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還以為......”
“是。”
宋汐惋很輕地說了一個字,随後道:“那他後來去哪兒了?”
護士這才又笑了下,“他仔細問了問兩個孩子的情況,然後好像去十三樓骨科了。”
“骨科?”
宋汐惋想起那會兒陸行瀾的反應,不由得眉心一緊。
“我知道了,謝謝護士。”
道完謝,她立刻去了十三樓。
剛到醫生辦公室門口,宋汐惋就看見了裡面一個寬肩窄腰、十分養眼的後背。
隻是那後背上此時卻遍布青紫,除了腰間纏的紗布,肩胛骨的地方更是多了一條七八公分長的傷口,正不斷往外冒血。
旁邊的醫生正在幫他上藥,大概因為覺得他是個男人,所以下手并不輕。
宋汐惋看了幾秒就移開了眼,眉心微微皺了起來。
片刻,她大步走過去,一聲不吭的把藥從醫生手裡拿了過來。
“诶,你幹什麼?”醫生愣愣擡眼,“你是誰啊,幹什麼你要......”
“什麼時候傷到的?”宋汐惋徑直問了一句。
原本背對着她的陸行瀾猛地轉頭,同樣愣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問你什麼時候傷到的?”
宋汐惋拿着棉簽重重按了一下她的傷口,冷着臉把裡面的髒血擠了出來。
陸行瀾卻仿佛沒有痛覺,隻緊緊盯着宋汐惋。
“不說算了。”宋汐惋闆着臉說了一句。
她手裡的動作并沒有停,陸行瀾卻抿了下唇回道:“是在跳進洞坑裡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
宋汐惋一滞,動作不自覺放輕了一點。
竟然是在救悅悅的時候弄傷的,那這一晚上......
陸行瀾緊緊盯着給自己上藥、包紮的宋汐惋,堂堂陸家家主、偌大陸氏的總裁,竟然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明明剛才還對他一副再敢靠近就要你命的模樣,現在怎麼會突然溫柔成這樣?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原本舒展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