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已久的信念突然崩塌,宋汐惋站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小白的問題她根本一個都答不上來。
是啊,如果親生父親真的沒死,那為什麼這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找過她?
望着手裡的照片,她隻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發疼。
照片可以僞造,那些她曾經差點當真的夢也不過就是夢。
可如果這一切都隻是她的臆想,那梁姨的死又算什麼?她這麼久以來的所有冒險又算什麼?
小白走了過來,輕輕把宋汐惋摟緊了懷裡。
“對不起。”
他黑沉的眸中閃過一抹不忍,卻還是繼續朝宋汐惋道:
“小惋,你想清楚,就算你把當年的事情都查清楚又能怎麼樣?
“你的父母不可能回來。
“除了犧牲和傷害更多的人,你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宋汐惋的身體微不可察的顫了一下。
梁姨、柴阿姨和她的孫子、紀向辰、兩個孩子、小白,所有這些人都在被她拖累。
如果調查父親的事要付出這麼多代價,她還應該繼續嗎?
見她遲遲不語,小白松開她,輕輕擦去了她臉上的淚。
“小惋,答應我,不要再查下去了,也不要再管那個陸行瀾。”
他定定地望着宋汐惋,眸中閃着柔和的光,“我會保護好你跟大寶、二寶,不會讓你們再受到任何......”
“你們在幹什麼?”
卻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陸行瀾沉着臉走了進來。
看見兩人親密的姿态,他二話不說走上前一把拽過了宋汐惋。
目光掃過宋汐惋泛紅的眼睛,陸行瀾轉頭冷冷地盯向封信白,漆黑的瞳孔中散發着濃濃的殺意。
“是你把她弄哭了?”
小白臉色微青,擡手便抓住了宋汐惋的手腕。
“這是我跟小碗的家事,陸總應該沒權利管吧?”
“家事?”
陸行瀾冷嗤一聲,“封信白,你是什麼東西我早就查清楚了,不用在我面前裝。
“況且你不是早就被趕去對門住了嗎?我倒是沒聽說過一家人分兩家住的。”
封信白眸光微寒,卻朝宋汐惋道:“小惋,看見他的真面目了嗎?他時時刻刻都在調查我們!”
陸行瀾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什麼真面目?”
見封信白不說話,他皺着眉看向宋汐惋,眼底閃過一絲緊張。
“他跟你胡說什麼了?”
宋汐惋定定地看着他,“你怎麼知道他就是胡說?你心虛了?”
“我有什麼可心虛的?”
陸行瀾眉心緊皺,抓着宋汐惋的力道不禁大了幾分,“宋汐惋,你信他不信我?”
宋汐惋被這句話刺得心髒驟然一縮。
幾年前她被顧清清誣陷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說的,可陸行瀾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相信别人。
強壓下心裡的酸楚,她冷聲道:“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答應幫我?”
陸行瀾神情微頓,沉着臉朝旁邊的封信白掃了一眼,仿佛是介意旁邊有人。
“除了那個原因。”
宋汐惋道:“還有别的嗎?”
“什麼别的?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陸行瀾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我就是想幫你不行麼?”
他不明白宋汐惋突然怎麼了,但他不想讓封信白知道他已經清楚顧惋惜身份的事情。
宋汐惋望着面前的男人,心裡卻忽然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