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瀾處理完傷回到病房時,就見宋汐惋已經趴在宋少軒的床邊睡着了。
他走過去将人抱起,輕輕放到了不遠處的陪護床上。
準備離開時,卻又忍不住停住。
房間裡的一大兩小都睡的安穩,整個房間裡都充滿了溫馨的氣息,讓他根本舍不得移開腳步。
想起之前她的反應,陸行瀾懷疑她是已經打算跟他相認了......
盯着宋汐惋看了半晌,他側身躺到了她身邊。
很快,一夜的疲憊襲上心頭,他緩緩閉上了眼。
......
宋汐惋又做了夢,夢到她回了六、七年前。
那時的她青澀懵懂,對愛情滿是憧憬,也有一顆熱忱且不怕受挫的心。
夢裡她就像當年一樣,在學校制造各種機會跟陸行瀾見面,哪怕能跟他多說句話都能小鹿亂撞。
雖然陸行瀾一直冷冷淡淡的,但她卻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對方并不讨厭自己。
于是在一個晴空萬裡的日子,她把陸行瀾約到教學樓後面表了白。
少女的心思那麼透明,她的臉燙的要炸開,卻固執的站在那裡等一個結果。
然而,天空忽然風雲變幻,很快就被烏雲遮蔽,暗了下來。
她莫名的慌了一下,然後就聽到面前的陸行瀾冷冷開了口:
“宋汐惋,六年前我就沒有喜歡過你,你以為六年後我就能喜歡上你了嗎?
“癡人做夢。”
一道驚雷轟的劈下,宋汐惋整個人都傻了。
她忽然意識到陸行瀾叫的是宋汐惋。
她是宋汐惋,不是六年前的顧惋惜。
陸行瀾的話回蕩在空氣中,伴随着一道道驚雷,一次又一次響徹她的耳際。
仿佛在一遍遍告訴她:就算你們解開了所有誤會又怎麼樣,他六年前就不喜歡你,現在更不會。
恍惚中,大雨傾盆而至,她被淋了個透。
而再看陸行瀾,他毫無顧忌的站在一把傘下,握傘的,是一個看不清面目的長發女人。
“陸行瀾......”
她茫然無措的伸了伸手,面前的男人卻跟身旁的女人一起轉身離開。
冰冷的雨幕中,失望、傷心、痛苦、憤怒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讓宋汐惋幾乎要撐不住。
心裡疼得喘不上氣,她卻連哭都哭不出來。
“陸行瀾.....”
“我在,我在。”
耳邊忽然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宋汐惋猛地睜開了眼。
看着近在咫尺幾乎貼着自己的一張臉,她整個人都炸了:“陸行瀾!?”
“是我,我在這兒!”陸行瀾的眼底帶着心疼和擔憂:“做噩夢了?”
宋汐惋的腦海裡還浮現着陸行瀾跟别的女人離開的景象,心裡仿佛還隐隐作痛。
現在一睜眼卻看見這狗男人在自己身邊躺着,自然是火冒三丈。
驟然擡腿,她狠狠一腳将男人踹下了床:
“滾開!誰讓我在我床上的!?”
陸行瀾一個踉跄險些摔倒,站在窗邊不由得滿臉錯愕。
“你...怎麼了?”
宋汐惋滿腔怒火無處宣洩,雖然知道那些都是夢,但還是忍不住看現在的陸行瀾不順眼。
“沒怎麼,再說就算怎麼樣了也不需要陸總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