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向辰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眼睛裡不可控制地溢出了一絲恨意。
“我知道當年都是我的錯,無論如何我們都回不到過去了,但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嚴清逸起身朝他走了幾步,眼底一片苦澀,“這幾年來你過的不好我也備受折磨,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了,為什麼我們不能試着在......”
“什麼叫有機會了?有什麼機會了?”
紀向辰冷冷打斷道:“你又一次選擇了陸行瀾這就是我們之間的機會嗎?”
他目光陰冷,擡手用力掐住了面前人的下巴,一字一句道:“嚴清逸,你真當我是傻子?”
嚴清逸卻不必不閃,看着他道:“不是的,我說過我是為了你回來的。”
紀向辰的眉心往下沉了沉,似乎是沒聽懂她的話。
嚴清逸卻順勢抓住了他的手,“向辰,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我接近他可能也是為了你嗎?”
下一秒,她被狠狠甩開。
紀向辰滿臉嘲諷,“你怎麼不說你當年也都是為了我。”
嚴清逸怔了怔,片刻後才低低出聲:“我知道你現在不會輕易相信别人,知道當年因為我的事情對你影響有多大。
“但現在我回來了,我會努力撫平你那些傷口,讓你重新......”
“不必了。”
紀向辰睨了她一眼,“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如果你沒有回來,我大概已經忘了你這個人是誰。”
嚴清逸的瞳孔驟然一蕩,心裡微微下沉了幾分。
她竟然看不出來此刻紀向辰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半晌,她垂眸低聲問了一句:“為什麼?”
紀向辰沒回話,甚至側過身仿佛不願再看她一眼。
“是因為小惋嗎?”
嚴清逸再度出聲,眼睛驟然紅了。
紀向辰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眸色陡然變得更加暗沉,卻仍舊不發一言。
“那你難道就不怕她也像我一樣,接近你根本就是有目的的嗎?
“你就不怕......不怕她也騙了你嗎?”嚴清逸緩緩說道。
紀向辰終于開口,卻隻說了五個字:
“我心甘情願。”
嚴清逸眼睑輕垂,終于落下一滴淚來。
她立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聲,卻逼得渾身發顫。
身前的男人仍舊無動于衷,而她站在原地,像個喪家之犬。
終于,她忍不住轉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門關上的那一刻,紀向辰的身體終于微微動了下。
這是他認識嚴清逸以來第二次見她哭。
......
從天暢出來,嚴清逸上了車。
石頭一看見她的樣子就沉了臉,從旁邊遞了紙巾過來。
“我沒事。”
嚴清逸接過紙巾擦了淚痕,“開車吧。”
石頭眉心緊皺着,片刻後才發動了車子。
而嚴清逸轉頭望向窗外,眼睛裡倒映不斷變換的場景,沒有一絲溫度。
“你說,他怎麼就不信我呢?
“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