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佩奇先生的記性真不錯。”
男人朝坐在傑夫·佩奇身邊的人掃了一眼,後者立即起身讓開。
“承少爺,您坐!”
那人快步往旁邊退去,透着惶恐的眼睛小心地朝他瞄了一眼,見他沒注意自己才松了口氣。
等退到一旁,他才驚魂未定地朝旁邊的好友說:“他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一點兒都沒注意到!?”
好友也神色緊張,佯裝整理領帶的時候朝他壓低聲音說:“我也沒看見啊!這人怎麼神出鬼沒的!”
“誰請他來的?難道是佩奇先生?”
“應該不會吧,這陸承再怎麼說代表的也是陸家,要是請他來,那豈不是也該請......”
話音未落,包廂的門忽然被打開,一名保镖模樣的人快步走了進來。
“佩奇先生,陸總來了。”
“什麼?誰來了!?”
“陸總!?哪個陸總,是......我想的那個嗎?”
包廂裡霎時亂了起來,聲音遠遠蓋過了音樂聲。
而傑夫·佩奇和陸承坐在中間,神色一個比一個平靜。
“來了就請陸總上來,這點事情還需要我教?”傑夫說。
手下卻顯得有些為難,低頭說:“陸總并不願意上來,說......”
“嗯?”
傑夫微微偏頭。
包廂裡的氣氛驟然冷了下來,所有人都覺察到了危險氣息。
那手下白長了個大塊頭,此時慫的腦門兒冒汗,半晌才低聲說:“他說您的場子向來烏煙瘴氣,他不喜歡。
“還說讓您,想見他就到樓下光明正大的見。”
話音落下,包廂裡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暗暗朝傑夫·佩奇看過去,卻不敢多發一言。
就在氣氛僵硬之時,一道低笑聲響起。
“佩奇先生,陸總的意思應該是覺得包廂太小了,這麼多人交談起來不方便。”
陸承面色淡然,看不出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在偏向陸行瀾。
傑夫·佩奇沒吭聲,垂眸把酒杯裡剩下的一點紅酒喝完了。
随後他在衆目睽睽之下起了身。
“客随主便,陸總都發了話,我們自然隻能下去聚了。”
他的話語不算太标準,尤其是“客随主便”四個字,聽起來有種陰陽怪氣的調調,讓人更不敢搭腔。
隻有陸承跟着起身,朝前做了個手勢道:“佩奇先生請。”
傑夫·佩奇微微點頭,臉上挂着笑走了出去。
來到樓下,果然看見陸行瀾正坐在中間的一處沙發上,周圍站了一圈黑衣保镖。
如果不是他在中間輕晃着個酒杯,大概會被人認為來者不善。
大廳裡聚集了不少普通人,此時都對着中間竊竊私語,興奮又小心翼翼。
傑夫·佩奇的眼中閃過一抹冷色,臉上的笑意卻更深。
“陸總......”
陸行瀾沒有擡頭,隻是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滞了下。
旁邊的郭延替他上前一步迎了傑夫·佩奇,“這邊請。”
他引着傑夫坐下,又示意手下給其他包廂裡出來的人安排了位置。
直到最後站着的人隻剩下了一個,他才像是剛看見陸承,意外道:“承少爺也來了?”
陸承臉色微沉,目光落下不遠處陸行瀾的身上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