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男人是要借機弄死她吧?
陸行瀾一把扣住宋汐惋的手将人翻過來,挂滿水珠的眉心打成了死結,“你怎麼樣?”
宋汐惋一擡眼就看見了面對面的某果體,頓時驚得又咳嗽起來,“你,咳咳,穿衣服啊!”
陸行瀾想罵她什麼時候了還管這些,低頭卻看見了自己滿上身都是紅痕和齒印,禁不住耳尖微紅,轉頭匆匆拎了件浴袍披上。
待收拾好自己,他才再度看向“落湯雞”宋汐惋,擰着眉質問:“你怎麼進來的?”
他這次發病來得兇險,所以直接把人全都趕了出去,還反鎖了門,卻沒想到還是被人闖進來了,而這個人還是宋汐惋。
宋汐惋裹着濕漉漉的衣服抖了抖,掃了他一眼說:“爬窗進來的。”
陸行瀾的臉上劃過一絲震驚,迅速朝窗戶那邊掃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忘記把房間的窗戶也鎖上了。
見宋汐惋渾身發抖,嘴唇卻隐隐泛白,再想想剛才自己起的殺心,他心裡忽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
“你進來就進來,為什麼要突然闖進浴室?”
他居高臨下的冷睨着宋汐惋,一字一頓道:“你知不知道剛才萬一我手重一點,你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
聞言,宋汐惋頓時也來了火氣,“你以為我想進去!?”
“要不是你在裡面裝死我會闖進去嗎?”
吼了一嗓子沒能發洩怒火,反而吼出了她心裡的委屈。
辛辛苦苦大半夜跑來這裡,拖着病軀又是爬窗又是踹門還差點被淹死,結果最後還要反被指責,她宋汐惋是賤的嗎?
幾道水漬忽然從眼角流進眼睛裡,刺得她頓時紅了眼。
陸行瀾一看她的樣子頓時熄了火,嘴唇抿了又抿,最後皺眉道:“你哭什麼?”
宋汐惋頓時抓狂,“誰哭了,這特麼是你的洗澡水!”
陸行瀾看着面前人通紅的眼睛沒再多說,“先出去再說。”
幾分鐘後,兩人匆匆下樓,把傭人們都放了進來。
“少爺!宋小姐!你們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劉叔被兩人的狼狽樣吓了一跳,忙招呼下人去煮熱湯的煮熱湯,準備衣服的準備衣服。
宋汐惋整個大腦都是昏昏沉沉的,隻能任由下人拉着自己擺弄。
而陸行瀾則青着臉坐到了沙發上,他身上的絲綢浴袍露出半片兇膛,上面布滿痕迹。
“少爺您這”,劉叔一把年紀還得紅着老臉上前關心,“需要我再去備水洗澡嗎?”
陸行瀾一看就知道他想到了哪兒,臉頓時全青了,“不用!”
緩了口氣,他又壓低聲音朝劉叔問:“誰讓宋汐惋過來的?”
劉叔愣了愣,“這,應該是鄧助理吧,咱們别墅這兒沒人敢私下叫宋小姐過來啊。”
陸行瀾暗暗咬牙,看來這個鄧林是又想去F州了。
另一邊,換好幹淨衣服的宋汐惋被傭人從房間裡帶來出來。
她原本蒼白的臉頰此時變得異常紅,嘴唇微微顫抖着,明顯是已經發起了燒。
然而腦袋裡渾渾噩噩,她就算醫術再高明此刻沒辦法自救,隻能不知所以的往前走——
然後撞到了陸行瀾身上。
擡眼看了這堵肉牆一眼,她啞着嗓子說了聲對不起,然後打算換個方向繼續走。
陸行瀾從來沒見過宋汐惋這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差點愣住。
待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一把将人拉回了自己跟前。
手指觸及的地方柔和卻滾燙,他眉心一皺,“你發燒了?”
宋汐惋站在原地晃了晃,平靜道:“嗯,我發燒了。”
然後下一秒,她眼睛一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