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概是為了你?”紀向辰看向宋汐惋。
“不可能,我跟他已經決裂了,他怎麼可能是為了我。”
宋汐惋下意識反駁,眉心輕皺,神情卻十分坦然。
紀向辰找不出一絲破綻,隻能點了點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頓了幾秒,他繼續道:“我在那個手下的提醒下準備轉移吳臨川,可就在路上......”
“路上你停在那個會所,結果遭遇了他的圍攻?”
宋汐惋接過話,像審訊一樣朝他問道:“那他既然是想要吳臨川的,為什麼最後卻殺了他?”
紀向辰輕輕搖頭,“比起得到吳臨川,他更多的是不想讓我好過。”
嘴角溢出一絲苦笑,他朝宋汐惋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他把會所的人都殺了,就是為了不留證據。”
四目相對,兩人都安靜了一瞬。
“小惋,我本來以為他那天也會殺了我的,畢竟他帶了上百人,我手裡隻有區區數人。”
紀向辰低聲道:“不過我沒想到他會放過我。
“他......要我遠離你,提到了我父親。
“大概是想讓我跟父親落得同樣的下場。”
宋汐惋眸光微滞,“你父親?”
她從來沒聽說過紀向辰的父親。
紀向辰的神情漸漸沉了下去,目光中同樣滿是陰鸷,讓人看着無端壓抑。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
“我父親,在六年前被他送進了監獄。”
宋汐惋一怔。
卻不等她做出反應,紀向辰繼續道:“還有我母親,因為家族凋零、父親入獄,最後自殺身亡。”
“我沒有告訴過你小惋,其實我有過一個未婚妻,我很愛她。”
宋汐惋一點一點攥緊手指,看向紀向辰的目光中滿是震驚。
“隻是那些變故後,她離開了,全家都搬去了國外,再也沒了音訊。”
紀向辰道:“我不怪她,她已經陪我走過了最難的日子,是我辜負了她。”
宋汐惋靜靜地聽着對面的人傾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紀向辰。
卻不知怎麼回事,她總覺得這人再說到最後幾句的時候眼神有些冷。
半晌過去,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有服務生走過來,這一方的寂靜才被打破。
紀向辰的臉色重新恢複正常,甚至笑了笑。
“不過那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看陸行瀾不順眼,就是因為你爸的事?”宋汐惋卻打斷問道。
“大概吧,遭受那種事誰心裡會沒有不甘呢?”
紀向辰的目光落到不遠處,唇角微揚道:“當初家裡沒出事的時候,我也是個陽光好少年呢,一心懷揣着自己的夢想,準備幹一番大事業。
“現在想起來真是幼稚的很。
“風雨來的時候哪裡會管你有沒有長大。”
宋汐惋沒再說話,心裡悶悶的堵着一口氣。
短短兩句話,她卻幾乎能想象到紀向辰那時承受了多少痛苦。
一個原本家庭富足幸福美滿的少爺,在即将要大展宏圖的時候突然從天上摔到地下,那種絕望和痛苦不是其他人能想象的到的。
擡眼看向對面的人,她忽然覺得自己了解到的似乎還隻是冰山一角。
因為能在經曆過那樣的變故之後還東山再起、創立天暢這樣企業的人,她難以想象需要多大的毅力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