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宋汐惋仍舊皺着眉,仿佛正在跟什麼做鬥争。
陸行瀾想起了上次,因為師父的病,她也是像這樣連睡覺都不安穩。
心裡泛起絲絲縷縷的疼,他低頭在她的眉心親了幾下。
直到那皺褶完全松開,他才抱着人大步離開。
......
出來已經幾天了,宋汐惋接到了紀向辰的電話,關心她這裡情況。
想起走那天他說回去後會把什麼生日禮物給她,她心裡略有些煩躁。
勉強敷衍了幾句,她轉身回了實驗室。
剛到門口,卻見裡面的陸行瀾也在打電話。
他側身站在窗前,眉心緊緊皺着。
不知道對面人說了什麼,他冷冷回聲,“那就讓他們試試,看瘦死的駱駝到底比不比馬大。”
又沉聲吩咐了幾句,他徑直挂斷了電話。
偏頭看向宋汐惋,他的眉心舒展開來,“怎麼不進來?”
宋汐惋站在門口頓了頓,片刻後才垂眸走了進去。
又做完一次重複實驗後,她開始一點一點拆卸所有裝置。
陸行瀾擡眸,“怎麼了?要換另一套方案?”
宋汐惋搖了搖頭,“已經好了,重複實驗的次數已經夠多了,再浪費時間下去應該也得不到什麼新結果。
“而且我也有點擔心大寶和妹妹了。”
陸行瀾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把人摟進了懷裡,“辛苦了。”
宋汐惋沒吭聲,心跳卻忍不住加速了起來。
這幾天真正辛苦的根本就不是她......
簡單收拾了東西,兩人去跟梁姨等人道了别。
梁姨見陸行瀾跟宋汐惋一起回去,心裡頓時放心了不少。
之後兩人又一起去看了師父。
宋汐惋看着面前的墓碑眼眶微紅,不由得想起了師父去世前勸她的那些話。
喉嚨裡一陣幹澀,她在心裡說道:師父,我把人帶來了,您可以放心我了。
手指被一點一點扣緊,她低頭看了一眼陸行瀾的手,終于第一次輕輕回握了過去。
“走吧。”
來到機場,飛機的廣播裡忽然表示因為天氣原因原先的航班暫時取消。
宋汐惋仍然穿着來時的那身,陸行瀾則戴上了墨鏡。
兩人混迹在人群中并不算顯眼,但也不可能在機場待太長時間。
“你在這裡等等,我去看看其他航班。”
陸行瀾安置好宋汐惋,随即去找了工作人員詢問。
工作人員表情無奈,解釋了一番後道:“或者您可以選擇中間換乘的那一趟,先生。”
陸行瀾第二次偏頭看向不遠處的宋汐惋,确定她還在原地後才收回目光。
“好。”
訂下來之後,他立刻朝宋汐惋的方向走去,卻猝不及防被一個男人撞到。
“喂,麻煩你長點眼睛行不行?!”
那人瞪眼看向陸行瀾,瞥見他臉上的墨鏡頓時露出嘲諷的表情。
“哦,難怪了,在機場還要戴個墨鏡,你其實是個瞎子吧?”
陸行瀾冷冷瞥向他,并沒有說話。
卻在下一秒,當他越過男人朝宋汐惋的方向看去,瞳孔驟然一縮。
宋汐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