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至森沒說話。
但是他知道,許清歡不可能帶傅宴時去墓園。
......
回東樾灣的一路,車裡都是低氣壓的。
除了團團圓圓的嬉鬧聲,他倆幾乎沒有說一句話。
其實傅宴時不但準備了祭奠用的東西,他還買了上好的一塊墓地,想着如果許清歡願意的話,可以将她母親挪過去安葬。
但是很明顯,她連讓自己去墓碑前看一眼都不願意。
車子停在東樾灣的門口,傅宴時先抱着團團下了車,圓圓和許清歡跟在身後。
許清歡想和傅宴時搭話的,可見他都沒有回頭,所以到嘴邊的話,也都吞了回去。
他帶着兩個孩子去淘氣堡玩,留她一個人在客廳裡。
許清歡知道,傅宴時不是沒有脾氣的人,他隻是在忍耐,不想和自己發火罷了。
坐在沙發上,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日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眼看着就隻剩下一半了,許清歡不想将這點最後的時間浪費在争吵上,更不要和他置氣到天亮。
所以她換好了居家服,親自去廚房做了幾道小菜。
傅宴時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許清歡一個人坐在餐廳的椅子上,笑盈盈的正看着自己。
隻那一瞬間,好像什麼沉悶煩躁都消散了。
他拿許清歡,永遠什麼辦法都沒有。
“好久沒下廚了,賞臉嘗嘗?”許清歡将手裡的筷子遞給他。
傅宴時拉開椅子剛坐下,餘光就看到了她手上的傷,創面不大,應該是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
她真的很久沒有去廚房了,所以手生得很。
“下次别做這種事情了。”傅宴時沉了口氣,起身去拿藥箱來。
許清歡乖順的任由他幫忙包紮傷口,将臉頰靠在他的手臂上,“你别生氣了,行不行?”
“......我沒生氣。”
“可是你臉上寫着不開心啊!”許清歡向他眨眨眼睛,“你笑一下,這樣不帥。”
傅宴時無奈,将藥箱收起來,然後折返回來,把她打橫抱進了卧室。
他沒有開燈,而是就這麼順勢将許清歡壓在了床上,下午的陽光沒那麼足了,影影綽綽的從窗子透進來,照在她精緻的小臉上。
四目相對,良久,他歎氣。
“我沒有生氣,隻是在想為什麼。”
“别想了。”反正半個月以後,他自然就會知道的。
“你是不是在怨我,你母親去世的時候,我沒有陪在你身邊?”傅宴時其實想到這裡,他也很難受,“我發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母親過世的事情。”
如果他知道的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離開許清歡的身邊!
“我沒有怨你!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你不用放在心上。”那些難熬的日子,她都咬牙堅持下來了,現在隻是不想提及。
“許清歡......你答應我,出任何的事情都讓我和你一起面對。”
她看着傅宴時的眼睛,好久好久,才輕聲的開口。
“我和你媽媽在你心裡,誰更重要?”
“這不能拿來作比較。”
“那如果有一天,我和她沖突很深呢?深到無法化解,你會怎麼選?”
傅宴時的眸光閃動了下,薄唇輕啟,“我不會讓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