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道:“我進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腸子真掉出來了嗎?”
“你能幫上什麼忙?”齊衍道:“沒掉出來,空青看錯了,不過傷口很長,怕是很難長好。”若這傷口長不好,這人必定也就好不了了。
“你讓開給我瞧瞧傷口。”
“血淋淋的有什麼好瞧的?你都不知道害怕的嗎?”若是别的女子,看到血怕是都會吓得尖叫。她呢?還要湊上來瞧,若不是給她号過脈,他真的會懷疑,她是不是個女的?
沈婉一臉奇怪的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害怕?”
她要看的又不是鬼,就一個傷口而已。
齊衍被她這麼一問,看着她半響沒有說話,最後往旁邊挪了挪。沈婉這才看到傷口,她湊近瞧了瞧,見傷口足足有兩根十字那麼長,而且還很深,齊衍應該已經給他上了止血藥,所以出血倒是比較少了。
“這麼長的傷口,你就讓它這麼長,怕是不好長好。”
“所以你有何高見?”齊衍懶懶的問道。
沈婉轉了轉眼珠子道:“把傷口用針和線縫起來如何?”
齊衍不是一半的大夫,應該更容易接受她這個提議。
齊衍一聽便笑了,“你當是縫衣裳啊!還将傷口縫起來等等......”
齊衍收了笑,看着那捕快的傷口仔細的想了起來,傷口縫起來後,創口貼在了一起,自然是更容易愈合。而且,被縫合的傷口,也不不容易在傷口正在愈合的時候,因為患者翻動身體而裂開。
“我怎麼沒想到呢!”齊衍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看着沈婉道:“你解決了杏林使上的一大難題。”
自古以來那麼杏林前輩,都未曾想到過縫合這個法子,卻被她想到了。雖然聽着是有些荒誕,但是,仔細一想,卻也不是不可行。
“沈夫人?”空青拿着紗布,上藥,還有熱水進了隔間,見沈婉在裡頭,他不由楞了一下。
沈婉沖他笑了笑。
“如何縫合傷口?你可有什麼想法?”齊衍看着沈婉問道。
沈婉道:“首先,烈酒是必要的,還有針和線,線最好還是用蠶絲線,傷口長好了還要拆呢!針線和傷口最好都用烈酒消消毒,不然傷口感染了就麻煩了。”
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時代,傷口感染可是要人命的。
齊衍先想了想,然後立刻吩咐空青道:“空青快去準備針、烈酒,還有蠶絲線來。”
哈?空青有些懵,搞不清他家少爺想要幹什麼?
見他不懂,齊衍便催促了起來。“愣着幹啥?還不快去。”
“哦......”空青忙放下手上的盆兒、紗布還有傷藥,出了隔間兒,去準備齊衍要的東西。
稱空青去準備的空擋,齊衍先給傷者清理了一下傷口周圍的血迹。
待空青将他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做好消毒後,他便聚精會神的給傷者縫合起傷口來。
縫了一刻鐘,這傷口才縫合好。
“好了。”齊衍用剪刀剪斷了打好結的線,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于他的處女作,他是相當滿意的。
沈婉看着縫得亂七八糟的線,在心裡說了一句:“縫得真醜。”這齊衍一看就是沒有做過針線活兒的。
齊衍将包紮傷口的活兒交給了空青,便舉着一雙帶血的說出了隔間兒。
他一出隔間兒,捕快們就圍了上來。
“齊小神醫,我們捕頭沒事兒吧?”
齊衍回道:“放心,沒死。不過,他現在還在昏迷中,需要留在濟世堂觀察一晚,若是晚上不發燒,應該便沒性命之憂了。”
聽到齊衍這樣說,那些捕快便放心了,他們還以為,頭兒這回是要交代了呢!
“這位是?”有個捕頭看着沈婉問道。
“這位是鎮北将軍府的大夫人沈婉。”齊衍道:“說起來,你們也得謝謝她。若不是她向我提出了縫合傷口的法子,你們捕頭這命,也隻有看上天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