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這麼說,但是,林氏之死也是透着古怪的。”
“這麼說起來,沈氏懷那遺腹子,豈不是也透着古怪?”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現在宋将軍人沒了,是不是他的?全憑沈氏一張嘴了。”
“瓜子花生要不要?”陸長根挎了個籃子,裡頭裝着花生和瓜子,在茶肆裡頭兜售。這花生和瓜子都是他家老娘炒制的,不幹農活時,他就會到城裡的酒樓茶肆兜售。
他路過那一桌人時,聽到他們的對話,便停下來腳步。
“幾位說的可是出雲山莊那主人沈氏?”陸長根哈着腰看着那三人問道。
那三人看了陸長根一眼,點了點頭。
“沒錯,說的就是她。”
陸長根眼珠子一轉,神秘兮兮的看着三人道:“我可能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上個月底,他打聽到了陸文欽那小子,是在賣沈幹媽的沈婉手下做事,便打聽到了她的廠子所在找了上去。這一找才曉得,陸文欽那小子竟然和陸文之那狗崽子住在出雲山莊。
他本是要找陸文欽那小子要銀子的,不但銀子沒要到,還被那日在街上遇到和陸文欽在一起的那臭娘們兒讓人給打了一頓攆了出來。
第二天,陸文欽那臭小子,還回了村找了族老,在各位族老面前說了他一通的壞話,惹得他和他老子娘都被族老訓斥了一頓。按臭小子還讓族老做見了證,每年隻給他娘老子二兩銀子的養老錢。除了這每年的二兩銀子,他們不得再以任何借口問那臭小子要銀子。族老還放了話,若是他們不聽,便不再當他們是陸氏一族的人。
想着那臭小子發達了,他的銀子自己卻再要不到半分,他這心裡就憋悶得很。畢竟,當初那臭小子讀書,自己是出了不少銀子的。
他這兩日,也聽說過不少關于那臭小子的東家沈氏的傳言。他覺得,那沈氏的孩子應該不是宋将軍的,而是陸文欽那臭小子的。臭小子破了相,腿又瘸了,隻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招他這樣的人做事兒。可是那沈氏卻招了,為什麼?定然是他和沈氏之間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個秘密就是,沈氏在将軍府的時候就耐不住寂寞,跟陸文欽那臭小子勾搭成奸了。
那三人懷疑的看了陸長根一眼,見他一臉猥瑣相,收回了視線繼續喝茶說話。
陸長根見他們不信他,便又道:“我真的知道,那沈氏的孩子,就是她出雲山莊招那賬房的。”
“你怎麼知道的?”一人問。
陸長根笑着道:“那賬房就是我親弟弟,我自然知道。”
那三人一聽,都瞪大了眼睛,忙讓了位置,讓陸長根坐下來聊聊。
三人本就沒有遮遮掩掩的說話,那陸長根嗓門兒又大,所以他們在聽陸長根說的時候,整個茶肆的人都聽到了。
于是這傳言愈演愈烈,說沈婉不但害死了宋将軍,還早早的給宋将軍戴了綠帽子,她肚子裡的孩子明明是别人的,卻賴到了宋将軍的頭上,就欺負宋将軍人死了,不能說話了。
“早”陸文欽如同往常一樣,笑着給山莊裡的人打招呼。
被他問早的家丁,一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腦袋一甩直接走了。
陸文欽楞住了,抓了抓頭,心道:“這是怎麼了?是我得罪了他了嗎?”
他搖了搖頭,繼續往賬房處走去。
一路上遇到他的人,不但對他避之不及,還面露鄙夷之色。
陸文欽懵了,他沒理由在他自己都不知情的親情況下便将莊子裡的所有人都得罪了吧!
宋子淩如同往常一樣,進了教室,坐到了陸文之的旁邊。
“早啊!文之。”他沖低着頭的陸文之打了招呼。
“嗯,早!”陸文之依舊低着頭,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
宋子淩皺了皺眉,覺得文之今日有些反常。
“出啥事兒了?可是有人欺負你了?”現在,他不住宿了,文之卻是一直住宿的。文之性子柔軟,保不齊會有人稱他不在欺負文之。
陸文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實在是沒臉跟子淩說,自己這樣,是因為那些關于沈姨和他爹的流言。沈姨和他爹自然是清白的,沈姨是個很好的人,但是卻因為幫助他們,被人傳出了這樣不堪的流言,他真的好内疚,更沒臉面對子淩。
見此,宋子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看了看四周,發現不少同學都在看他,而且看他的眼神還都怪怪的。
他正想找前邊的同學問問,上課鈴卻響了起來,先生也抱着書走了進來,他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