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沒一會兒,他們果然看着宋家的大夫人,帶着弟弟兒子還有兩個丫環走了出來。
“宋夫人這是要做什麼呀?”
“這不明擺着嗎?被休了,被攆出将軍府了呗!”
在那樣的場合,讓皇上做主和離,還說了那樣的話。連皇上都生氣了,說不能做主和離,隻能做主休妻。雖然聽說宋将軍怒發沖冠的将人給抱走了,但是這沈氏讓宋将軍丢了那麼大的臉,宋将軍還能留她?
“這宋夫人就是作,好好的日子不過,鬧什麼鬧?在自己家鬧也就算了,還跑到皇上面前去鬧。宋将軍的臉,反正是被她給丢盡了。”
這一大早,昨日在宮裡發生的事兒,便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皇城。現在,整個皇城的人都在談論這事兒呢!
有人佩服沈婉的勇氣,竟然敢直說自己善妒容不得人,說碰了别的女人夫君髒,直接讓皇上做主和離。
有人說沈婉傻,好好的将軍夫人不當,竟然主動提和離給林氏讓位。
也有人說沈婉作,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鬧,能做将軍夫人已經是她的福分了,她竟然還不知足還鬧。
更有人說沈婉心機深沉,她昨日在宮裡那樣鬧,就是因為林氏也封了诰命。她那樣鬧,就是曉得林氏的性子,逼着林氏自請下堂呢!不過,這樣說的人相對而言還是很少的。因為皇城中的不少人,都知道林氏做的那些事兒,明白她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所以,還是說沈婉傻和作的人居多。
沈婉看着箱子被搬上了馬車,便走到另一輛馬車前,踩着踏腳凳準備上馬車。
“咵哒咵哒......”
一陣馬蹄聲響起,宋恒騎着馬,帶着喬木和張三還有一個年約四十,頭戴青灰色方帽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将軍府門口。
“你這是要去哪兒?”宋恒擰着眉,看着被秋菊扶着正準備上馬車的沈婉沉聲問道。
“姐夫”沈銘向前走了兩步,拱手沖宋恒行了個禮。
宋恒翻身下了馬車,沖沈銘點了點頭。
“姐姐在府上住得不開心,我帶姐姐出去住些日子。”沈銘将姐姐要搬出将軍府的原因,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沈婉不想讓别人覺得沈銘作為讀書人還不懂事兒,竟然撺掇姐姐搬出去住,便高聲道:“不關銘兒的事兒,是我今日要搬出将軍府。屬于我的東西,我都已經收拾好了。”
“你又鬧什麼?”宋恒咬着後槽牙道。
今日早上起來,他十分後悔,昨夜那般待她。他昨日實在是氣瘋了,原本下朝回來後,再與她好好的談談,跟她好好的道個歉,她竟然又鬧這一出。
“呵呵呵......”沈婉大笑起來,笑罷她又咬牙切齒的瞪着宋恒道:“宋恒我從沒有鬧過,我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兒都是認真的。我要搬出将軍府,我要離開你。你若還念着,我為你宋家吃過的那些苦,遭過的那些罪,便與我和離。你若半點兒情分都不念,也可以休妻,你若不休,那我便再去找皇上說一次。君無戲言,我可以向皇上提一個要求的。”
沈銘也看着面色鐵青的宋恒道:“姐夫,東宸婚嫁法有明,若夫妻不睦,兩相生厭,隻要雙方父母同意便可和離。若姐夫不願意,我可以修書一封,讓爹娘來皇城。爹娘是極疼愛姐姐的,也正是因為不放心姐姐,怕姐姐受委屈,才讓我這麼早上皇城來,所以他們是肯定會同意的。隻是姐夫,沒有做到求娶時許下的承諾的你,有臉面對你的恩師嗎?”
宋恒沉默了,他自然是沒臉面對恩師,可是他也不想和離更不想休妻。他隻想家宅安甯,好好的與她過日子。
“夫人”喬木忍不住開了口,“您就不要與将軍置氣了。喬木知道你想與将軍和離,就是因為小夫人多次設計陷害你和沈少爺還有大小姐,卻未曾處置她。她是林副将之女,将軍無論如何都是休不得她的。不過從今日起,林氏便會被永遠禁足與浮雲閣,再不能出閣半步,害不到任何人了。還有,将軍曉得你不喜歡管家,便特定請了雲先生回來做管家。”
夫人可不能搬走啊!若是搬走了,他日後想見秋菊一面就難了。
那帶着青灰色方帽的中年男子,沖沈婉拱手作了一揖道:“雲常山見過夫人。”
沈婉有些意外的看了宋恒一眼,他為何忽然将林氏禁足?他當真會永遠将林晴雪禁足在浮雲閣?她怎麼就不信呢!
圍觀的人一聽炸了,宋将軍竟然要将昨日才封了诰命,還維護了他顔面的林氏永久禁足?林氏做的那些事兒,他們是聽人說過。但是,因為她一直沒被怎麼樣,還好好的在外蹦跶,他們便覺得那些事兒是真的。可如今,聽這小将這麼一說,多半都是真的了。
也是,林氏是宋将軍救命恩人之女,又是皇上賜婚的,宋将軍的确是不好休妻,也隻能禁足了。
其實,宋子玉那件事兒發生後,宋恒便知道了林氏的心腸有多惡毒。當時便想禁她的足,但是因為她還要施粥,所以便決定等到十五之後才禁她的足。
而且,他也打算好了,等府上攢了些銀子後,他便去鄰城買個小莊子,置上幾畝薄田,把林晴雪送到莊子上去。
這些,他原本是打算,元宵過後便與婉兒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