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看着溫柔的流芳郡主,隻覺得她是這世間最溫柔善良的女子。同樣都是女子,為何子玉和流芳郡主的差距就這麼大呢?
他有的時候真的是覺得,他這個外甥女兒就是沒長腦子。不過就是被幾個文臣嘲諷了兩句嗎?姐夫都還沒說話呢!她倒是先跳出來了,如今鬧了笑話,尴尬的還不是她自個兒。
“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淑妃娘娘、德妃娘娘、良妃娘娘駕到。”
皇上帶着一群人走了過來,待走近了,園中之人紛紛下跪。
宋子淩正要跪,淑妃卻像一陣風似的跑了過來。
“冀兒。”她花容失色,焦急萬分的看着宋子淩懷裡抱着的小豆丁兒。
“母妃......”小豆丁兒擡起頭奶奶的喚了一聲。
“我的冀兒,你可吓死母妃了。”淑妃伸手将孩子抱了過來,餘驚未了的将懷裡的孩子抱得緊緊的。
在延福宮的時候,宮人前來禀報,說冀兒在來延福宮的路上,路過了禦花園,鬧着要在園子裡玩兒。乳母和宮女兒拗不過他,便把他放了下來。哪曉得,她們不過與旁人說了幾句話,一轉身兒的功夫這孩子就不見了。
她吓得魂飛魄散,怕是有人要害她的冀兒,當即派人尋找,并且通知了皇上,皇上更是下令封了禁宮,派大内侍衛在皇宮裡搜查。方才宮人來禀報說冀兒找到了,還是被人在湖邊撿到的,她都有些不敢相信。如今看到了兒子,她的心才落了地。
淑妃把小豆丁兒抱過去後,宋子淩便與衆人樣跪在了地上。
軒轅禹看着淑妃懷中抱着的兒子,呼出了一口濁氣,擡了擡手道:“大家都平身入席吧!”
“謝皇上。”衆人陸陸續續的起了身,但卻并未入席,因為皇上都沒入席,他們怎麼能先入席呢!
淑妃平複了一些,看着一旁的宋子淩道:“是你在湖邊撿到的冀兒?”
宋子淩點着頭道:“是的。”
“那湖邊可還有旁人?”淑妃又問。
宋子淩搖了搖頭道:“沒有旁人,小的在湖邊看錦鯉,聽見身後有人叫哥哥,一回頭就看到了冀、二皇子。”
看來隻是這孩子稱乳母和宮女兒不注意,自己跑開了,而且還跑到了湖邊,并非有人蓄意謀害冀兒。不過,她還是要謝謝這宋二公子的,那湖邊的圍欄縫隙那麼大,小孩子不注意是很容易掉下去的。
她呼出了一口濁氣,看着宋子淩道:“宋二公子,本宮謝謝你撿到本宮的兒子,将他帶了回來。”
看來,她和這鎮國大将軍府還是有些緣分的,宋子淩這情她也記下了。
宋子淩沖她揖了揖手道:“娘娘無需言謝,任誰遇見了都會将二皇子帶回來的。”
軒轅禹走過來,看着宋子淩點了點頭。然後沖宋恒等人道:“别站着了入席吧!”
太後走到淑妃跟兒前,用手點了點,孫兒的額頭道:“你這個小頑皮,可是吓了你皇奶奶和父皇母妃好大一跳。”
起初,她都以為是有人想趁中秋夜宴害這孩子,畢竟,他是皇帝唯一的皇子。好在,隻是虛驚一場。
小豆丁兒可能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兒,癟嘴低着頭也不說話。
太後笑着搖了搖頭,拍了拍宋子淩的肩膀道:“你是個好孩子。”
聽見太後和淑妃對宋子淩又是謝又是誇的,宋子玉的頭越發的擡不起來了。
太後等人如了觀月亭裡擺的席,而後臣子們也帶着家眷子女紛紛落座入席。
這桌子是兩人桌的,宋恒本是和沈銘一桌座前面,宋子玉和宋子淩一桌坐後面,但是再次被姐姐傷了的宋子淩不想與姐姐坐。作為舅舅的沈銘也看了出來,便和宋子玉換了位置,讓宋子玉坐前頭,他和沈銘坐後面。
落了坐,穿着粉色衣衫的宮女兒,如魚貫入,将一道道珍馐美味擺上了桌。
上完菜後,絲竹聲響起,舞伶翩然而至,在中間鋪着的紅毯上,翩翩起舞。
“舅舅我心裡有些難過。”宋子淩拿着筷子,情緒低落的說。
沈銘拍了拍外甥的肩膀,歎了口氣道:“舅舅曉得,你這姐姐太講規矩了些。”
“她變了。”以前她都會護着自己的,如今,她不但不護着,還第一個跳出來呵斥自己。
沈銘勸道:“别往心裡去。”
宴會進行到一半兒,沈銘被皇上點了名,站起來作了一首與月亮有關的詩來。他連思考都不曾有,張口便作出了一首詩來,獲得了皇上和雲老很高的評價,又收獲了一大批迷妹。
流芳郡主看着如同一刻綠竹一般立在哪兒的沈銘,聽着他那随口而出的精美詩句,隻覺得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仁王爺端着酒杯看着正要落座的沈銘道:“這個沈銘倒是真的不錯。”
“是啊!”仁王妃點了點頭,然後偏頭朝旁邊兒子和女兒坐的那一桌瞧了瞧。卻瞧見,平日裡看見男人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女兒,正有些癡迷的看着那沈銘,她先是一驚,而後便笑了。聽說沈氏的娘來了皇城,改日她得去拜訪一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