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衍座在榻沿上,先是翻起了楚翎的眼皮瞧了瞧,然後又将他的小手從被子中拿出,給他号脈。
他眉毛一挑,道:“這孩子怕不是生了病吧!”
沈婉佩服的看了齊衍一眼,心想,這古代的神醫還真不是蓋的,不過号個脈,便知翎兒并不是生了病。
“是受了傷了,還吐了血。”
“傷在何處?”齊衍問。
喬木覺覺得有些奇怪,這小少爺一直都待在府中,好端端的,又怎麼會受傷呢?而且還吐血了,這傷得可不輕啊!
沈婉回道:“腹部。”
聞言,齊衍掀開被子,解開了楚翎的衣裳。待看到他腹部那一片青紫後,便直接皺起了眉頭。
“是誰這般心狠?竟然對一個孩子,下如此重手。”
這傷一瞧便是新的,若要推算時間的話,應該是昨日傷的。也就是說,這孩子是在将軍府被人打傷的。
喬木伸長脖子瞧了瞧,看到那青紫,也皺起了眉頭。下手如此重,這到底是何人所為?
雖然小少爺養在大夫人院兒裡,但是大夫人和秋菊是絕對不會打他的。所以,這便是将軍府的其他人所為了。雖然這府中有些下人,并未将小少爺這個養子,當做主子對待,但是卻也不敢打他的。畢竟,将軍府的人都知道,這小少爺是将士遺孤,老夫人和将軍都很是看重。
沈婉看了一眼,緊閉着雙眼,在榻上躺着的翎兒道:“我也不知,若不是今日回來發現,他躺在榻上吐了血,還昏死了過去,我都不知他被人打了。”
這孩子被人打了卻還忍着不說,若不是被所打的人威脅,便是那人在将軍府的身份不一般。
那打人者是誰?也隻有等翎兒醒來問他了。無論那人是誰?這事兒都不能輕易了結。
齊衍給楚翎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擡起頭看着沈婉道:“這孩子腹部受了重創,傷到了胃,所以才會吐血。雖然不會危及性命,但是傷得卻也是不輕的,估計要在榻上躺着養上半個月了。”
他說着起身走到桌前,打開自己的藥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個褐色的瓷瓶。從裡頭倒出了兩粒藥丸,然後又走到榻前,用手捏着楚翎的下颚,将藥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裡。随即又将他的下颚一擡,将他的嘴合上了。那兩粒藥丸,便從他的喉嚨裡滑了下去。
“吃了這個藥,不出半日他便會醒來。這些日子,他的飲食也要注意些,最好吃些清淡的流食。”齊衍看着沈婉囑咐道。
沈婉點着頭道:“好,我記下來。”
還好翎兒并無大礙,否則她都不知道該如好了?
接着,齊衍便坐在凳子上,提筆寫起了藥方來。
“有人來了。”喬木的耳朵動了動。他聽見了腳步聲,而且來的人,似乎還不少呢!
沈婉看了喬木一眼,皺了皺眉,大概也猜到了來的人是誰?秋菊都帶着大夫進府了,自然會有人去給林晴雪禀報了。
沒過一會兒,這院子裡便響起了劉氏的聲音。
“子淩娘,翎兒那孩子到底怎麼了?”
正在竈間燒火做飯的秋菊,聽見了劉氏的聲音,便忙将火弄小了些,用圍裙擦了擦手,走出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