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外,金溝村的人跪了一地,他們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面前的擔架上還躺着幾個胳膊腿兒都纏着紗布的人。
“那無良沈氏,指使家丁和銀溝村的人行兇傷人,求青天大老爺給我們做主哇。”
“我可憐的兒子诶,好好的被人打斷了腿,我以後可怎麼活呀!”上了年紀的婦人,錘着兇口,悲痛萬分的哭喊道。
“這日子沒法過了呀......”
這麼多人,跪在衙門外,哭求沈知府做主,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百姓。
“你們這是咋了呀?”有人關心詢問。
“是誰傷了你們?”這麼多人受傷,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莫不是遭遇山匪進村兒了?
“是悠然居的東家沈氏。”
“沈東家?不可能吧!那可是個極好的人呀!”有人不信。
“就是,沈東家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兒呢!”
說話之色憤怒的道:“我都到這兒來了,還能騙人不成?就是那沈氏。我們是金溝村兒的人,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那沈氏買了我們村前面兒姜老爺家的茶山,以前茶山是姜老爺家的時候,因我們村的人老實勤快,故而都請了我們村的人打理茶山。”
“哪知道,沈氏買了茶山後,我們金溝村的人一個都沒有請,全請了茶山另一頭的銀溝村的人。我們村兒的人,以前就靠着打理茶山,賺上幾個錢,給家裡添些油鹽粗布。”
說話那人,将他們金溝村的人說得好不可憐,圍觀百姓不免動了恻隐之心。
“不是說這沈東家買了茶山後,會在茶山附近的村落招人嗎?按理說既然是有兩個村子,那應該是一個村兒招一半呀!”
“就是,這金溝村的人,以前又是打理茶山的,應該更熟悉茶山,知道如何侍弄茶樹,咋就一個都不招呢!”
“說不定是銀溝村的人,許了招人的人好處,所以才會隻招銀溝村的。”圍觀百姓紛紛猜測。
“我們也是這樣想的。”那人又道,“怕那沈東家是被下頭的人給糊弄了,家中有窮,實在是想繼續在茶山做工,全村的人便都上了茶山,想要見見那沈東家,問上一問。可那沈東家來了後,好威風,說我們是在鬧事兒,直接讓銀溝村的人和她帶來的家丁,将我們打下茶山。還給動手人的人,一人十兩銀子呢!”
“這也太過分了吧!這不是買兇傷人嗎?”有那年輕氣盛的兒郎義憤填膺地說道。
“就是啊!連老人孩子多不放過呢!”
跪着的人中,有老人和孩子,臉上也有青紫。
世人皆同情弱者,也更願意相信弱者之言。
“我們倒還好,傷得不重,隻是有幾個保護老人孩子的年輕小夥兒,為了保護老人和孩子,傷得有些重,都斷胳膊斷腿兒了,村長也被氣倒了,如今躺在床上下不來床。我們全村的人,也隻得來求青天大老爺做主。”這說話的人,是那曹村長的弟弟,叫曹典嘴巴特别能說,幾句話便将他們金溝存的潑皮小夥兒,塑造成了有情有義的血性兒郎。
還把他們鬧事威脅說成了隻是去問一問。
那曹村長并沒有病,讓全村老少,到衙門面前跪着求青天老爺做主的主意是他出的。他深知世人皆同情弱者,全村老少帶着傷,到衙門門口跪着一哭,所有人必定都會站在他們這邊,将矛頭對準那沈氏。
就算沈氏和銀溝村的人指責他們鬧事,他們也可打死不認,還可以反指銀溝村的人均被沈氏收買,自然幫着沈氏誣陷他們。
圍觀的人群中,有一少女,氣憤的瞪着曹典,她本想大喊他們都在胡說八道,但還是忍了下來,挎着籃子連忙去了租車的地方。
她要趕緊回村,告訴大家,這金溝村的人在往沈東家和銀溝村的人身上潑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