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呂瑤你是狗嗎?
。羅天知府低著頭,一臉無奈的再次被叫到四皇子玄天奕跟前。
對於這些個皇子,他今天算是服了,女兒一個巴掌,幾乎打掉了他全部身家,還要一次又一次的承受這種精神打擊。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早早退出宮宴回到驛館大哭一場。可惜還沒等找理由早退呢,這不,又被提溜來了。
穆江跪在玄天奕面前,卻被告知不需要給他行禮,而是要向鳳家的三小姐磕頭賠罪。穆江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嘔上來
鳳家,落敗至此,一個庶女而已,居然要他磕頭賠罪這像什麼話
他下意識的就扭了頭往上首上看去,目光投在天武帝那邊,卻見人家皇上根本就沒往這頭瞅,正樂呵呵的看歌舞呢。
再偏偏頭,衆妃嬪那邊卻是有人注意到了,可並沒有人開口提醒皇上這邊發生的事。畢竟天武帝難得融入歌舞,誰也不願在這種時候攪了聖上的好性子。
而這頭,不等穆江回過頭來,就聽一個比四皇子玄天奕還要讓人迷糊的聲音已然揚了起來︰“哦這位就是羅天知府穆大人教唆女兒毆打本郡主的妹妹,還毀了本郡主的東海珍珠的”
穆江身子猛的晃悠了一下,差點兒沒一頭載到桌子上,然後就聽玄天歌又來了句︰“穆大人可小心著點兒,你女兒毀了濟安郡主的珍珠,怎的,你現在是打算撞翻這一桌子美酒,再跪了本公主的華服”
穆江雙手撐住地面,好不容易讓自己的情緒和身子都平穩下來。他可再也不敢了,再不敢在這些人面前犯一丁點錯誤了,都說邊疆人野蠻強橫,可誰又知真正的豺狼虎豹根本就是聚在京城的呀與這些皇子公子郡主們比起來,邊疆人根本就是小白兔,興不起半點風浪。
他服了,老老實實的給鳳想容磕頭賠禮,並再一次承諾那份嫁妝一定盡快送到京城來,保證讓鳳三小姐滿意。
玄天奕點了點頭,“念在你態度還算誠懇,那就首先回吧”
穆江總算從這些魔頭面前脫身而出,浸了一後背的冷汗。
想容不解的問玄天奕︰“什麼嫁妝誰的”
結果玄天奕理都沒理她,起身就走了。想容無語,這什麼人哪再一擡頭,本是追著玄天奕目光而去的,卻是在對面席間,看到一個白衣身影,正握著酒杯不知道在思量著什麼,面靜若水,出塵如仙。
她的臉頰瞬間就紅了去,一陣燥熱襲上面來,想的卻是︰剛剛四皇子過來與她說話,那人看到了嗎會不會誤會可是隨即便又苦笑起來,誤會什麼人家對她哪有半點別樣情誼,誰同她說話又能如何呢心底輕嘆一聲,到底是把這份心思強制的收了回來,再瞪了一眼走遠的玄天奕,悶頭開始吃起水果。
玄天歌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小聲問鳳羽珩︰“早聽說四哥對想容有意,如今看來,倒是真的了。”
鳳羽珩亦笑著回話說︰“依我看,他們兩個倒是挺般配的。”
“般配嗎”玄天歌不贊同,“四哥是被拘禁的皇子,雖然還讓他住在平王府,卻已經剝了王位,貶為庶人,這輩子也沒什麼可能翻身了。”
“那又如何”鳳羽珩反問她,“一個高官厚祿能保你衣食無憂卻也妻妾成群的男子,一個真心愛你待你護你,凡事為你出頭的平民,你要哪個”
玄天歌一怔,半嚮才道︰“你要這麼說,那還真是挺般配的。就是不知道四哥這股子勁頭能維持多久,怕就怕他是一個平民,卻也還想著妻妾成群。阿珩你要知,他縱是平民,但他的父親卻依然是皇帝,他到底是和別人不同的。”
“是啊。”鳳羽珩也道︰“怕就怕你什麼都沒有了,卻還總掂記著過什麼都有的生活。想容還小,距她及笄還有三年,且看看著,我總要為自家妹子尋個好人家。”說到自家妹妹,她卻又嘆了一口氣,“其實鳳家那個四女兒鳳粉黛倒是好命,五殿下雖說從前荒唐也不討父皇歡喜,但打從他認準了粉黛之後,所行所為倒是真的令人刮目相看。”
“隻可惜你那個妹妹不知道珍惜,我聽說五哥養著一個鳳府呢,就這樣那鳳粉黛還是時常不滿,她鬧騰起來能到黎王府去摔東西,五哥都一直忍著。”
鳳羽珩聳肩,“人的命啊,說來說去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你付出什麼樣的態度,就能收獲什麼樣的回報,老天爺是很公平地。”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鳳羽珩起了身,端著酒杯離席,再站住腳時,卻是到了男賓那頭的姚書身邊。
姚家六位少爺都來了,正好聚坐在一處,見鳳羽珩來了都很高興,幾人圍著這個寶貝表妹可是好一通熱聊。鳳羽珩對這幾個表哥印象也是相當好的,特別是那個最小的,比她大不了幾歲,還有些少年之氣未脫,卻也是姚家六子中長得最好看的一個。
這邊與衆人聊了一會兒,她舉杯間,湊近姚書,突然就小聲問了句︰“大哥,如果你的妻子執意要加害於我,你說,我這個當表妹的,該如何是好”
姚書一怔,沒想到鳳羽珩突然之間就來了這麼一句,甚至人家說話時還帶著笑的,任誰也想不到一個笑語嫣然的女子,竟是把這樣一句略帶煞氣的話給說出了口來。
可姚書畢竟是個有頭腦的人,他相信鳳羽珩說出的任何一句話都不會無的放矢,對方能這樣說,那一定是原因和目的,而他自己,也有著自己的立場,那就是“珩妹妹,若說夫妻間的事,我念在昔日情份,處處讓著她,這是男人理應做的。但姚家人良善、通情理不假,可也決不是任人欺淩。她若存害人之心,特別是存著害我姚家之人的心,那表妹,你動手便是,大哥我決不姑息。”
姚書說這話時,目光堅定,甚至沒有刻竟的壓低音量,以至於這一句話,姚家其它五子全都聽得個真真切切。人們不由得齊齊愣了去,皆向姚書看來,目光中有探問,可更多的卻是贊成,老二姚森甚至附和道︰“自幼祖父就教導我們要與人為善,可是近年來,祖父更是告訴我們,善不是盲目的善,而是要有考量,要看你對其善的那個人值不值得。若其不值,甚至有違聖賢,那就不必再善,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便可。”
姚書點頭,再看向鳳羽珩,“珩珩,大哥雖不知道你此言究竟為何意,可大哥相信珩妹妹,相反的,我不信呂瑤。所以,如果呂瑤未做害人之事,僅大婚當日及之前所為,那大哥就代她向妹妹討個人情,妹妹放她一馬。可若她在此之後又行不義,那珩妹妹,大哥我還是那句話,你動手便是。”
姚家除姚書之外,所有人對呂瑤都不待見,甚至姚書本身對呂瑤也存著些微的芥蒂。隻是他們心善,總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隻要呂瑤今後能安份守己,那之前的事便一筆勾消。卻不想,呂瑤根本也沒那樣安穩的心思。
鳳羽珩笑笑,隻對姚書道︰“有大哥這句話,就好。至於呂瑤做了什麼,今日回去之後,我會與大舅母說個清楚。”
她說完話,起身離去。卻見那對面席間的呂瑤正向這邊看來,一臉的謹慎擔憂。鳳羽珩的腳步就轉了彎,直奔著呂瑤那邊就走了過去。
呂瑤見她突然而來,猛的就是一哆嗦,坐在其身邊一直看著她的許氏一皺眉,問道︰“你怎麼了”
呂瑤趕緊答︰“沒什麼,母親,許是適才鼓樂聲突然大了,驚了一下。”
許氏微皺了眉,沒說什麼,卻見鳳羽珩已至桌前,面上立時復了詳和的笑,衝著她伸出手︰“阿珩,快過來坐。”
呂瑤看在眼裡恨在心裡,她嫁進姚家的門,卻得不到婆婆的真心疼愛,雖然也不曾虧待於她,可卻總像是在中間隔著層紗,別別扭扭的。卻是鳳羽珩一來,許氏就像個慈母般,笑得臉上都開了花。她兩隻手在袖子裡捏成了拳,恨得牙根都癢,再瞅著鳳羽珩已經換掉的衣裳,就更是恨不能當場就把這人給掐死。
可惜,她有這個賊心卻沒這個賊膽,而鳳羽珩在談笑間,卻已經將一句足以令她脊背發涼的話給遞了過來“有些人沒腦子,使的手段亦太低級,本郡主本是不屑與你為難,卻偏偏有人緊咬不放。本郡主縱是塊兒好吃的肉,你也不至於像一條狗似的一直在後頭跟著。呂瑤,自求多福吧。”
她話說過,跟幾位舅母打了招呼,轉身離席。呂瑤地面色卻是白得嚇人,許氏見了不由得問道︰“你這又是怎麼了”
呂瑤驚慌之餘都沒聽清楚許氏的話,滿腦子都是鳳羽珩告訴她自求多福的話,兩隻手臂不由自主的打著哆嗦,一雙眼死盯著鳳羽珩離去的方向,就像是要吃人的狼。
許氏心頭大驚,一把就抓住呂瑤的手腕,冷喝道︰“呂瑤”一聲喊總算是把呂瑤的魂兒給叫了回來,許氏的話卻還沒完︰“你若想做姚家的媳婦兒,就給我老老實實的首先把人做好。若是連人都不會做,休怪我兒休妻”
呂瑤大驚。
與此同時,鳳羽珩往席間行走的跑步也是頓了一頓,她看到,有一宮人正附耳在文宣王妃耳邊說著些什麼,文宣王妃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