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未免太會裝了
“夫人謬贊。”段明曦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看着曹國公夫人,臉上的笑容雖淺卻十分和煦,一派與曹國公夫人關系不錯的樣子。
李佩蘭看着直皺眉,這個段明曦未免太會裝了。
曹國公夫人跟着一笑,“是王妃做事周到,臣婦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請。”說着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段明曦從桌上也端起酒杯,慢慢地送到唇邊喝下,又看着曹國公夫人道:“怎麼能讓夫人隻敬我,今日夫人來吃喜酒我也敬夫人一杯聊表心意。”
說着親自拿起酒壺給曹國公夫人斟滿酒,又給自己的杯中也倒滿,一仰頭喝了個幹幹淨淨。
段明曦看着曹國公夫人,輕輕倒扣酒杯,“夫人,請。”
滿滿一杯酒,曹國公夫人臉上的笑容有點勉強,她的酒量不算好,但是段明曦先一口喝幹淨了,她要是不喝,别人豈不是看她的笑話?
周圍已經有不少叫好之聲,廣襄侯夫人跟榮國公夫人帶頭,氣氛愈發的濃烈。
遠處,喬夫人看着小姑子段二夫人道:“端王妃這都喝了多少了,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段二夫人今日跟三夫人一起來赴宴,肖氏與她們一起,不過這會兒被富昌候夫人叫走了。
前頭那些勳貴世家裡,喬夫人的丈夫隻是個吏部侍郎自然排不上号的,因此座次也要靠後一些。
正好段二夫人想要跟娘家嫂子說說話,就過來陪着她。
段二夫人壓低聲音跟嫂子笑着說道:“無妨,明曦酒量好着呢。”
段二夫人微微松口氣,“我瞧着不太對,怎麼都跟端王妃敬酒?這架勢像是要灌醉她似的。咱們打起精神上心些,别着了道。”
段二夫人心想就明曦那八百個心眼子,别人能算計她?
她怕是早就看出不對勁,一看她喝起酒來那架勢,就知道做好準備了。
不過,有些明曦私人習慣便是娘家嫂子她也不會多嘴的,就隻說道:“嫂子說的是,咱們上心些。”
上心些看笑話吧。
喬夫人沒聽出小姑子言外之意,聽她應下來松口氣,低聲說道:“可惜咱們不好湊上前,不然還能給王妃擋擋酒。”
她們連擋酒的資格都沒有。
段二夫人知道嫂子還記着當初明曦在獵場救了大侄女的情誼,故而看着明曦被欺負,就有些坐不住了。
“哪裡用咱,嫂子看着吧。”段二夫人輕聲說道。
今日肖氏跟她還有三弟妹都來吃喜酒,就是奉太夫人的命,讓她們暗中看護着些明曦。
她跟三弟妹丈夫官職低,在這群夫人裡不顯眼,但是她們到底是伯府的人,肖氏倒是機靈,路上就跟她們商量好了,到了這裡就去找富昌候夫人。
有富昌候夫人帶着,肖氏那邊能靠近明曦近一些,她們幾個分開了也好便宜行事。
就在這時候,三夫人也過來了,正好旁邊的夫人去了淨室,她坐下來看着二夫人道:“二嫂,我怎麼看着曹國公夫人不太對勁呢,是不是故意灌明曦酒?我仔細看過了,跟曹國公夫人交好的夫人都挨個給明曦敬酒了。”
“你也發現了?”二夫人點點頭,“咱們看着就是,不要讓明曦離了咱們的眼。”
三夫人知道二嫂也察覺了,安了安心,“那我先回去,等會兒咱們瞧着時辰過去送明曦離開。”
“行。”
三夫人又跟喬夫人辭别,這才走了。
“你們妯娌如今倒是出得越來越好了。”喬夫人笑道,往前看前幾年,伯府那邊真是烏煙瘴氣的,小姑子沒少回娘家訴苦。
二夫人跟嫂子關系是很親近的,輕聲說道:“是啊,都是托了明曦的福。”
當初伯府那情況,入不敷出的,太夫人隻顧着大房,她跟三夫人整天着急上火的,幸好明曦回來了,帶着大家賺了銀子,府裡的境況越來越好。
兒子娶媳婦,女兒備嫁妝,手裡有銀子,日子自然就輕松了。
二夫人愣了愣,這麼一想,好像以前那種早上起來就開始為錢發愁的日子,真的是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就在她們不遠處,肖翎有些坐不住了,看着婆母低聲說道:“娘,我去找個借口把端王妃帶走。”
這樣喝下去,鐵人也扛不住啊。
衛國公夫人皺眉,看着兒媳婦道:“你出面不行。”
分量不夠。
想了想,她端着酒杯直接站起身,肖翎一見立刻跟上。
此時,曹國公夫人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依舊拉着明曦不放,非要再來一杯,她們已經連喝五杯了。
“曹國公夫人。”衛國公夫人上前站在曹國公夫人身側,面上的笑容和緩中透着肅意,“小酌怡情,大醉傷身,您也給咱們這些還沒跟王妃喝酒的人留個機會。”說着就看向曹國公夫人身邊伺候的人,“怎麼,沒看到你們夫人要醉了嗎?還不趕緊扶着夫人去歇一歇。”
别人不敢對曹國公夫人無禮,但是衛國公夫人不一樣,衛國公深受皇帝看重,前段日子她的兒子受了重傷,也是陛下讓太醫精心診治,這樣的皇恩滿朝都沒幾個。
曹國公夫人皺眉看着衛國公夫人,“原來是衛國公夫人,你不用着急,等我敬完酒,自然就輪到夫人了。”
衛國公夫人輕笑一聲,“别人敬酒隻一杯,夫人就算是喜歡端王妃,這再喝下去對身體也不好,畢竟咱們這們年齡放在這裡,可不能跟年輕人比了,是不是?”
明曦沒想到衛國公夫人會站出來,她似是跟她不是很熟的樣子開口說道:“夫人說的是,我也擔心曹國公夫人不勝酒力,這要是真的喝得身體不适,我也擔不起。諸位夫人在這裡都做個見證,可不是我非要灌曹國公夫人酒啊。”
這話雖然是用調侃的語氣說的,但是大家的眼神都帶了幾分思量,看着曹國公夫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對了。
李佩蘭一見,立刻開口說道:“端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母親隻是敬酒而已,你怎能如此惡意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