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對於鳥市的動作，讓很有些專家略微有點尷尬。本來自己是個正經人，可現在讓對方弄的反而像是有點偷偷摸摸的不正經了。

　　對於鳥市這種偷偷摸摸的來接觸，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難道我現在還沒有讓你們破釜沉舟來接觸的資格嗎？

　　難道這個領域我還掛不上號嗎？

　　文化人的圈子和某些少婦太太的圈子其實差不多，相互之間明面上是閨蜜好友，可心裡到底怎麽想的就不好說了。

　　比如少婦太太在一起的時候，往往是從時裝化妝開始，然後旅遊、美食自家的男人，看著聊的火熱，其實已經就開始了相互的顯擺和對比。

　　文化圈子也一樣，明面上相互手拉手的親熱至極，其實內心裡，還是覺得對方什麽都不如自己的。

　　矜持中帶著一絲絲的躁動，怎麽說呢，頗有一些半推半就的意思在裡面。

　　當然了，這個半推半就，往往是條件要達標，要是條件不達標，對方就是貞潔貴婦了，老話說的好，粗柳簸箕細柳鬥，世上誰見男兒醜。

　　這尼瑪不是男兒醜不醜的事情，就是錢和權的事情。

　　鳥市這一次給的條件很不錯也很誘人。

　　但接待辦的同志和工作小組的同志們都有一種體會，就是對方好像心動，又好像心沒動。

　　第一時間把這個感覺反饋給了上級，上級也是趕緊開會，這到底是怎麽了？

　　“難道還要提高條件？”

　　幾位領導有點坐蠟了，再提高條件硬繃著往上湊，也不是不行，可這個就要縮小規模了，本來想著能挖幾十個專家過來，要是硬往上湊，就辦成了幾個專家。

　　而且，別看會議上大家都舉手了，可這都是私底下溝通的結果，很多領導心裡還是有抵觸的。

　　鳥市已經有茶素醫院了，咱們再復製一個也不錯，但如果成本太高，就要保留意見了。

　　其實這裡面條件已經能讓專家們心裡熱了，但專家們的矜持不是因為待價而沽，他們現在擔心的是持久性。

　　因為人家擔心鳥市這邊是銀樣蠟槍頭，看著很粗很唬人，結果躺下以後，還沒閉眼睛，一二三結束了。

　　然後把自己掛在這裡，半上不下的，再想回老東家是不可能了，就算回去，自己也是掉一個檔位的。

　　這個檔位可不是說你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

　　這種事情多的很，當地領導許諾的天花亂墜，然後把對方框到地方以後，頭三天還可以，可看著好像一時半會的見不到什麽成果。

　　第四天立刻就變的不是那樣了，反正人都框來了，還怕你不乾？你還能回去？小甜甜變成牛夫人的例子太多太多了。

　　有的甚至一看一時半會的出不了成績，當初談好的條件，直接砍一半甚至直接砍掉99都很常見，貨到地頭死，這事情人家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的。

　　得到了就不珍惜，這話大多數時候也不光說的是男女關系。

　　挖人的行動很不順當，怎麽辦？

　　領導們開會，加大條件是不可能了，再加條件，領導們也不好交代了。

　　張凡也偷偷的在關注這個事情，對於鳥市的動作，他主打的就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但凡自己表現出一點點的主動什麽的，鳥市這邊肯定會警惕的。

　　這個事情，張凡是讓老陳負責的，本來這是王紅的事情，不過張凡擔心王紅這個貨道行不行到時候會壞事。

　　交給老陳，張凡就放心多了，老陳這貨笑瞇瞇的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極具迷惑性。

　　邀請的專家學者們在周三的時候，全部簽到抵達了。

　　感覺整個城市都在為此次峰會做著各項的準備，大街小巷掛著好幾個國家語言的歡迎條幅，茶素醫科大的學生們都出來了好幾百人充當支援組。

　　大街小巷的三三兩兩的年輕學生帶著大胡子藍眼睛的專家們或是品嘗美食，或是瀏覽城市，這讓來參加峰會的專家們格外的受用。

　　也就是小城市了，這要是放在大城市肯定是不行的。

　　這也是很多國內專家去歐洲一類的國家參加峰會，回來以後大書特書的，什麽人家的市民是多麽多麽的喜歡這個學科之類的。

　　其實就是那麽點人口，那麽點街道，一天也沒啥八卦，好不容易遇上熱鬧點的事情，能不激動嗎！

　　茶素也一樣，小城市，人口少，遇上這麽隆重的峰會，肯定會上心，最近茶素醫院門口的編外紀律委員會的老頭老太太們出門都穿的闆正了很多，有些老太太的紅嘴唇都抹起來了。

　　平日裡站在醫院門口指點嫌棄張黑子，這是咱們內部的矛盾。今天來客人了，當然要體現咱們是禮儀之邦的風頭了。

　　這就讓國外來的專家學者們驚詫萬分了，“怪不得茶素醫院能短短幾年內成為華國最著名的醫院之一，這裡的老百姓太喜歡醫學這個學科了，街上的老太太老頭都能給和自己討論一下醫學問題了！

　　他們是華國，不，他們是全世界最關注醫療的市民！”

　　王紅給張凡說這個事情的時候，張凡嘴都合不攏了，這尼瑪還能這樣？這還是那群喊自己黑院長的編外紀律委員會嗎？這不會是茶素專門組織的離退休人員吧！

　　周四清晨，整個城市都安靜了下來，茶素醫院的峰會開始了！

　　茶素醫院國際醫科大最大的階梯教室裡，幾乎囊括了全球最頂尖的普外專家。這次峰會，茶素是真的出血了。

　　醫療同聲翻譯就請了五十多位，會議所需的所有設施都是茶素這邊出血的。

　　當初這個事情，張凡就是隨便說了一句，本來想著自己能少掏一點就少掏一點，沒想到茶素這邊直接就包攬了。

　　張凡還不太放心，結果沒想到，茶素給這邊太給力了。

　　會場的翻譯，服裝全都弄的妥妥當當的。甚至茶歇都是格外的豐盛，幾乎囊括了邊疆所有的特色產品。

　　什麽蟠桃了、什麽香梨了、各種葡萄了，甚至還擺放了一捧茶素當地的大米，什麽酥油了，奶酪了，甚至邵華的精油都擺在洗手間裡。

　　人家茶素直接把張黑子的普外峰會給弄成了邊疆特產展銷會了。

　　也就是邊疆的礦產不能吃，要是礦產能吃，估計今天都能給你弄來。

　　會場內是峰會，會場外的學校廣場上，直接就是醫療博覽會了。

　　當然了，這個博覽會張黑子就不會讓茶素負責了，因為這玩意是能賺錢的。

　　很多人都不知道，一個醫療專家的屁股後面要是不跟著幾個醫藥器械代表都尼瑪是怪事。

　　尤其是這種頂級專家，屁股後面就已經不是代表了，直接就是公司級別的了。

　　對於會場外的展覽位，一個兩平方米的會展位置，一天三萬刀了，還不講價，愛要不要。

　　越是靠近峰會的位置，價格越是貴的離譜。

　　一群想來白嫖的國內藥企，器械研發企業真的是見識到了張黑子的不要臉了。

　　“他就一點都不在意業內的風評和口碑嗎？”

　　“他還有個錘子口碑，他要個錘子風評，他現在都是凈街虎，這人啊，要是做到了極緻，反而是什麽都不怕了。

　　你瞅瞅峰會的名頭，平日裡罵他的罵的最兇的，全都掛在上面來幫場子了，你說他還會在乎咱們這些下遊？”

　　“可這個展覽費用也太貴了！”

　　“你以為呢？你數數這個會展臺，三天會議，估計張黑子都能發財了，你說他一個院長，怎麽就這麽財迷呢。

　　給咱們便宜點他不行嗎！”

　　其實，還真不行，對於這種事情，本來張凡的想法是不要錢。沒錯，張黑子是想著不要錢。

　　不是他轉性了，他是想著讓更多的人藥企和國際大型研發機構都來參與，把人氣烘托起來，以後形成一個固定的峰會。

　　結果，這個事情讓考神給阻止了。

　　“咱越便宜，人家就覺得咱越沒逼格，這次會展臺的價格不光不能便宜，還要設置門檻，沒有自己核心產品的不能進來，給多少都不行。

　　而且，這個峰會固定，是便宜就能固定的嗎？

　　這是要看峰會最後能討論出幾個出成果的議題，要是議題沒啥影響力，您就算倒貼也沒什麽用。

　　可要是峰會的議題達成一個世界級的，您今天別說三萬一個站臺了，就是三十萬一個展臺也是會搶著要的！”

　　考神幾句話，把張凡說的茅塞頓開了。

　　“你小子，早幹什麽呢！為啥早點不說，工作是你這樣乾的？不要覺得有點成績了就自滿，雖然你的成績大家有目共睹，但一定要謙虛，知道不知道！”

　　考神尼瑪也是一個變態，張凡罵完，他還挺高興！

　　會場裡，這個時候歐陽把主動權交給了張凡和任麗，老太太累的腿都發抖了，可還是不放心，搬著小馬紮藏在會場主席臺的角落裡，像是會議記錄員一樣，緊張的看著主席臺聚光燈下的任麗和張黑子他們。

　　“萊特斯俺的傑特們……”會議的主持人是霍欣雯和馬逸晨。

　　這兩個都是普外的新起之秀，霍欣雯的名氣更大一點，因為霍欣雯和張黑子有點像，走的都不是傳統的祖系的路子，她是搞胰腺的。

　　而馬逸晨名氣小一點，因為這小子走的是肝膽，這要是放在其他醫院，馬逸晨都能帶個醫療團隊了。

　　可惜在茶素，他還是不夠看。普外的大拿太多太多了，師公級別的就一大堆呢。

　　歡迎緻辭，會議流程大概說完，邀請發言的專家們就一個一個開始上臺了。

　　“這是張凡的兩個開門大弟子，尤其是這個小霍姑娘，胰腺方面特別厲害！”

　　會場裡，跟著老師來開會的科研狗們，羨慕的口水都止不住了。

　　這麽大的會議讓他們上臺，他們恨不得上去把這兩人給代替了。

　　第一個上場的是趙京津院士，老趙熱場，牌位是夠高了。

　　肝纖維化和脂肪變性的非侵入性評估、抗纖維化治療，老趙的研究重點是在肝膽癌前病變的方向。

　　不光華國，全世界都一樣，很多熱點重點，並不是治未病方向的。

　　大家幾乎都是一股腦的湊在已發病的方向，比如肝癌的專家要是有一百個，癌前病變的專家估計就隻有一個了。

　　因為，這玩意沒發生的不光專家不重視，患者也不重視啊。

　　臺下，盧老頭和吳老頭他們幾個坐在一起。

　　“不錯，張凡對於癌前病變支持力度挺大啊，趙院士的團隊人數不小吧！”

　　盧老頭撇了撇嘴，“本來團隊更大，早些時候，這個團隊是張凡自己負責的，這個兔崽子不知道怎麽想的，弄了幾天，就把團隊交給了趙院士。

　　不是趙院士乾的不好，本來我想著讓他能安下心來好好做點研究，結果……”

　　吳老頭笑了笑，對於師弟的無奈，他也是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