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張凡沒打算開學前和他們見面，沒啥必要。現在他們三個連門都沒進來，索性讓王亞男操練操練，等粗胚形成了再說。
雖然三個很累，但對於茶素醫院和放羊的老師有一種特別的歸屬感。
因為茶素醫院不拿他們當外人，真當自家人的往死裡用啊。
比如未來冉醫生的朋友圈發出去，一群大五剛畢業的學生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是因為茶素食堂裡有哈根達斯，也不是茶素醫院裡有小資一樣的手磨咖啡啊。
而是羨慕他們能進食堂職工醫院吃飯。
很多醫院，不拿這個研究生和規培醫生當人。
比如吃飯，有的醫院尼瑪變態到直接不讓研究生和規培醫生在自家職工醫院吃飯！用人家的話來說，研究生和規培醫生沒有政策補貼！
經費是這樣節省出來的？尼瑪你領導少放兩炮啥沒有！有時候，你真的想不明白，為啥當年窮的乾吮手指頭的人，上了位以後，對當年的窮兄弟比尼瑪地主老財還狠毒。
茶素醫院因為有個吃貨老大，在夥食方面不用你操心，住宿環境因為茶素政府這邊的努力，也是相當的好。
用一些碩士的話來說，茶素醫院除了工作累一點，剩下尼瑪就沒不好的。就算有些畢業去了其他醫院的醫生護士。
最後說起茶素，滿滿的都是懷念，滿滿的都是口水，反而沒人說茶素醫院有多累了。
年底了，張凡沒有以前忙了。工作因為張凡的大放權，什麽事都有獨當一面的人，這讓張凡省心了很多。
尤其是財政和人事方面，一般醫院這兩個是一把手絕對不會放松一絲絲的部門。甚至院長和書籍為了這個兩個權利，抖的菊花都綻放了，最後不惜兩敗俱傷，雙雙進了管制單位！
可在茶素醫院，把財政交給閆曉玉後，現在茶素醫院第一摳，已經不是張凡了，是閆曉玉閆院長。
用茶素醫院同事的話來說，閆曉玉院長睡覺都是一個眼睛睜開的，深怕別人騙她一分錢。
至於人事，早些時候是歐陽抓的，後來老太太擺爛，一天到晚不是給仙人球澆水，就是躲在辦公室裡拿著手絹哭唧唧的看棒子劇。
張凡沒轍，就把任總吹捧了好幾天，然後交給了任總。可任總上手一個月以後，就好像有點後悔了，總是逃避這個工作，張凡不得不經常給任總做工作，“咱們要職責清晰，你是書籍，我是院長，這本來就是你的工作。”
“你還是大書籍呢！也沒見你管邊疆衛生人事啊！”
“這是兩碼事……”
所以，到了年底，其他幾個院長忙的腳不沾地的，張凡反而比平時都悠閑了許多。
甚至，還能坐在辦公室裡，悠哉的喝會茶了。
年底了，聚會也多了。張凡也不例外，首先得招呼一下在茶素醫院的師叔們。
這群老頭給張凡是幫了大忙了，茶素醫院的普外，尤其是肝膽外的水平，幾乎全國第一了，要是還有師伯，張凡早尼瑪讓人開始喊了。
這群老頭不在乎吃什麽，在乎的就是一個臉面，在乎的就是張凡的一個態度。
請客的當天，張凡帶著霍辛雯還有馬逸晨如同門童一樣，早早的就在飯店門口迎接了。
“師叔，今年你不能再帶這麽學生了，上次聽說你咳嗽了好久，這樣不行啊，你要是被累倒了，我就是華國醫療的罪人，弄不好都能被現代醫療史給記錄進去。”
“哈哈，沒事沒事，就是感冒了一次，大驚小怪的，你把我弄去療養院泡了半個月的溫泉，我感覺都快泡浮腫了。”
看老頭身體硬朗，也不咳嗽，張凡也就不說學生的事情了。
反正有一個算一個，張凡都是關懷備至。
別看這些小老頭一股風就能吹躺下，其實不知道有多少師兄弟盯著他們呢。
可惜，就目前的條件來看，其他地方都沒有一個師兄弟有茶素這麽好的條件。
招待完老頭們，張凡還要招待一些做客茶素的同行。
比如給茶素大四學生上內分泌的金瑞副主任，說實話這種人是給錢就能拿下的嗎？
魔都健康學院請人家去上課，人家都婉拒了。每周飛一次茶素，這是給了張凡天大的面子。
所以年底了，張凡也要招呼招呼他們，這群人的時間是最不好確定的，一個月前張凡邀請過後，就讓王紅開始協調統計他們的時間，看哪天最合適。
還有就是各個科室的年輕帶頭人們，要全是王亞男許仙這樣和張凡一起成長起來的，張凡也就無所謂了。
比如王亞男，你罵她兩句，大不了她三天不理你而已。
比如許仙，你收拾一頓，他最多在張凡背後罵幾句黑買買江太可惡。
可他們也不會想著要跑。
以前的時候是其他醫院防備著張凡的鐵鏟鏟，現在尼瑪反過來了，張凡要時刻防備著別人的鐵鏟鏟。
有句話說的啥來著，天道好輪回，蒼天放過誰！
現在茶素醫院的學科帶頭人，因為張凡的年輕化，一下子就明顯比其他醫院更有深度了。
比如魔都虹口第一醫院，尼瑪私底下就不停的勾引著許仙。因為許仙他們研發的降鈣素，直接把北歐幾個國家都給拿下了。
虹口第一醫院也就骨科略微比其他幾個醫院口碑好一點，為了好上加好，給許仙許諾好多不切實際的好處。
有一次弄的張凡有點不高興了，直接打電話過去，人家院長死不認帳，最後還說，就許你州官放火，不許咱百姓點燈？
當時氣的張凡都沒辦法回嘴了。
尼瑪你什麽是時候成百姓了？
茶素醫院優勢很多，但弊端也大，一個地理位置就是最大的弊端。
現在茶素醫院已經快進入用錢不太能滿足的地步了。
所以，現在張凡的脾氣越來越好，手術室裡比誰都客氣。
讓別人工作乾的爽，這個比給錢都難啊！
招待這群人，主打一個明吹捧和暗敲打，既要讓他們爽，但也不能讓他們翹的太高。
“楊主任，上次急性主動脈夾層手術你做的牛。
我隻能說一句佩服，不過你的學生不行，你瞅瞅我的學生小霍！
哈哈，所以，我覺得我還是比你技高一籌啊！”
“哈哈，您就氣人吧，霍主任是您一個人的功勞嗎？四五個院士帶出來的，別說我學生了，我都羨慕的流口水。”
“醫院副院長今年有空缺了，你最近表現好一點，我推你上去，不然別人也不服氣。”
“我？張院，我還不夠資格……”
“我說有，你就有，消化內科能擡起頭，你這個火車頭付出的是最多的。”
一圈招待比上手術都累，每次招待的時候，張凡都是提前兩天拿著名單左思右想好久的。
招待完這些人，還要招待一群自己的嫡系。
這群人就簡單多了，比如護理部的主任，手術室的護士長，同年進來的一些護士，一些醫生。
“今天你也是客人，早點回家收拾一下，讓他們看看咱茶素院辦主任的風采。”
年底了，張凡對王紅也說了幾句好話。
這女人從剛開始的莽莽撞撞，到現在的精乾聰明，也是付出了不少。
以前的時候，有她沒她都一樣，現在有時候，張凡還真離不開她。
這就是本事。
招待這群人，張凡就輕松很多了。
“等會多吃點，當年請不起你吃抓飯，現在請你吃大餐！”
“你就氣人吧，我再吃都快一百四了，還吃！”
張凡輕松，他們也輕松，一年到頭了，張院能想著他們，他們心裡也是很高興的。
“哈哈，你們記得當年張院剛來醫院的時候嗎，我當時說了一個笑話，張院愣是選了三個小時！”
“什麽笑話啊！”
“一個七十五的老頭娶了一個二十五的美女，結婚的當晚，老頭豎起三個指頭給美女。
我當時就問，你們猜這三個指頭啥意思。張院愣是說三個小時的意思。哈哈，其實人家老頭的意思是三個指頭，你選哪一個！”
也就相互調侃的，“薛主任當初剛來茶素，哈哈笑死我了，去藥藥店買套套，結果一下套套名字忘記了，就給人家售貨員說：就是裝JJ的塑料袋！”
薛飛一點都不臉紅，“難道不是嗎？”
女人多就這樣，尼瑪比一群糙漢子還放肆，開車開的飛起。
吃到差不多的時候，張凡笑著說：“我從一個小醫生走到今天，你們都是看在眼裡的，不容易啊。
咱們兄弟姐妹得幫我啊，平時多操點心，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廢話了，祝大家明年過的更好！”
從頭到尾其實就這一句話是最主要的。
這一點張凡做的比歐陽好，很多時候歐陽就靠一個老陳，而張凡不一樣，張凡的小喇叭遍布整個醫院所有科室。
而且因為張凡對護士好，那個科室主任把藥代抱在辦公桌上了，都不用第二天，當時就能傳到張凡耳朵裡。
最後就是張凡的一些槍桿子，比如考神，比如曾女士。
這群人之間反而矛盾最多，“辛苦了，這一年，全世界飛來飛去的，大哥估計都對我有意見了。”
“張院，以前是給外國人打工，看著風光，其實是二等公民，隨時都準備著背鍋踢出局。
現在不一樣了，我睡著了都是笑著的，我老公都說我這一年年輕了很多。
不過張院，我也得給您訴訴苦，線上平臺就做線上平臺，某些人他眼睛就盯著我們這邊的，去年新西蘭乳製品檢測試劑，本來是我們的，結果被線上平臺給挖走了。
你要管一管，不能這樣欺負人啊！”
“你少吃點行不行，才多大，就胖成這樣了。”
“哎呦，我的老大啊，你不知道我現在壓力有多大，現在不光我們醫院開線上平臺，中庸的，首醫的，魔都的，都在開。
甚至有的科室退出來兩三個口才好的博士，直接就把當地的考生給截胡了，我成宿成宿睡不著。
而且咱們自己人還老是扯後腿，我心裡苦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不過我得給你個任務，年後必須減一點體重了！”
這方面的事情，張凡幾乎不插手，不是張凡不想管，其實要論醫院的事情，張凡反而很放心，但對於這些外部的事情，他真不放心，可又不敢貿然插手。
比如止吐藥，這尼瑪別說別人笑話張凡，張凡自己心裡都有點忐忑的。
張凡招待別人，也有很多人要招待張凡。
比如茶素衛生主管，以前茶素醫院和茶素衛生主管一直不對付。
因為雙方都想把對方壓到身下去。
從老黃時代開始，就是這樣，在歐陽時代矛盾到了最高峰。當時已經有人尋思著想讓歐陽離開茶素醫院了。
歐陽當時的壓力其實也很大，不過這老太太是鋼鐵戰士，不聲不響的弄出一個張凡，醫院一下跳出了茶素。
自從醫院跳出茶素以後，雙方的關系反而越來越好。
“書籍啊，茶素基礎衛生您是最清楚的，地方大，人口分布不均勻，今年鳥市又要減少一部分茶素的醫療支出，咱們都是茶素人，您一定要在會上提一提啊，您說話管用。
我們地方上的去鳥市，小乾事都不搭理咱！”
“哎呦，領導，您看您說的，這個事情我們都是一條戰線上的，我肯定會幫著茶素說話的。
明年我計劃把實驗室擴大一點，很多科室都沒有實驗室，他們天天鬧啊，鬧的我都神經衰弱了，您看什麽時候方便，給領導說一說，煙草公司的那個地方給我算了。
他們搓煙卷的，在哪不是搓，不行給他們在城市郊區弄個大一點的地方，讓他們寬寬綽綽的搓煙卷去。
可我們這邊不能離的太遠啊！”
估計煙草公司的老大都快哭了，尼瑪全國煙草有一個算一個，有這麽被欺負的嗎？
不光政府這邊，還有個大商會，比如閃閃老闆提前一個月就來了，就是專門想和張凡吃頓飯。
對於商會和一些老闆，張凡秉承的就是有用的時候是好朋友，沒用的時候你是誰。
雖然被人詬病，但少了很多麻煩。
這玩意有點類似醫生和患者的關系，過於親密，絕對出事。
人家憑啥對你好，難道就是因為覺得你人品好？
而且，現在但凡想和張凡認識的老闆，都知道張凡喜歡瓷碗，喜歡茶葉。所以，張凡特別警惕。
不過自從張凡的待遇提高以後，身邊跟著的人多了以後，一些上不了臺面的人也就不敢靠過來了。
熱熱鬧鬧的幾天，張凡和朱兵唐晶晶還有路任佳他們也湊在一起吃了頓飯。
以前的一起吃飯的頻率還是挺高的，朱兵沒事就來找張凡。
尤其是朱兵他們兩口子懷孕到孩子半歲的時候，格外頻繁。隨著孩子慢慢長大，朱兵也過河拆橋的不太請張凡了。
主要也是現在他也忙，朱兵家的孩子比張之博差不多要大一歲，可體重明顯就比張之博輕很多。
張之博看著不胖，可肉是瓷實的，屁股肉一捏，全是酒窩。
張凡也就輕快了幾天，眼看年底了，遠在贛市的一個學生給張凡打來了電話。
這個學生是當年和霍辛雯一批的，也是當初四大弟子之一。
碩士畢業後在茶素幹了幾個月，越發的感覺不讀博是有點吃力，當時張凡沒資格帶博士，盧老頭倒是可以，但老頭寧願帶著不明不白的霍辛雯，也不會正兒八經的收自己弟子的學生。
要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在張凡這邊老頭還是很注意的。
所以，張凡就把這個學生推薦給遠在魔都金瑞的一個師哥，學生也爭氣，早早的畢業。
畢業以後本來是要留在金瑞的，可贛省這邊新組建了一個三甲醫院，剛好缺一個雙腺帶頭人。
當時姑娘還向張凡討過主意，姑娘本來是想的要不留在金瑞，要不就回茶素。
不過後來張凡建議她開枝散葉，姑娘看贛省這邊待遇挺不錯的，就去了贛省。
姑娘是贛省新三甲的雙腺主任，本來剛畢業的博士一般不會安排當主任的，往往都是成為二三級教授以後，才有機會。
別瞅著贛省這幾年好像很默默無聞。
可在醫療器械領域裡，贛省可超牛逼的。
比如贛省某個縣，滿縣城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但凡有房產的，明顯沒個醫療器械或者醫療藥品公司，不是體制內的，就是混的實在拿不出手的。
而且，這地方有很大一批人在羊城和江浙賺錢，然後年底拿回家消費。
“老師，您忙嗎？”
對於第一批的四個學生，張凡還是很上心的。
雖然個人天賦有差距，但當時張凡對她們安排的都很不錯。
“不忙，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要是一般人，張凡一般都會說，有點忙。
“有個乳腺患者比較棘手，我這邊壓力挺大的！”
“乳腺癌的手術你都把握不大？退步了啊！是不是當了主任以後……”
“不是的，不是，是一個男性乳腺癌。”
張凡一聽這就明白了，“淋巴轉移了嗎？”
“嗯，現在這邊患者走了好多地方診療這個疾病，從首都魔都一條街，甚至都去了一趟三島。
治療方案有保守的，有根治的。我建議根治，院長很支持我，但醫院這邊其他人……”
“你現在希望我做什麽？”
“我能不能請你過來帶著我做一次這個手術。”
“行！”張凡掛了電話，給王紅安排了一下，就回家了。
因為今年靜姝要來，姑娘現在馬上要畢業了，現在面臨工作問題，她和邵華經常聯系。
平時雖然不怎麽和張凡打電話，因為她知道哥哥太忙了，不過遇上大事的時候，還是要和哥哥商量的。
所以，靜姝要來，邵華這幾天是大操大辦。
醫院發的年貨都不夠，說這些靜姝都吃過，要弄點邊疆的，靜姝平日裡吃不到的。
張凡也不得不下班去跟著逛巴紮。
逛巴紮，是張之博的最愛。
比如市場裡的小貓小狗，小雞小鴨什麽，哎呦，張之博稀罕的不得了。
尤其是巴紮上的烤羊肉，不知道是心理因素還是什麽原因，反正人家的烤羊肉，就是味道好。
平日裡不怎麽吃烤羊肉的張凡，都能吃幾串。
張凡最喜歡的還是一把抓，也就是這邊的羊肉包子。
尤其是穿著皮褂子的白胡子維族大爺做的，絕對的好吃。
肉餡很簡單，就是六分瘦肉四分肥肉，然後混入一些剁碎的皮牙子，然後就加水。
沒有包的時候，肉餡看著稀糊糊的。
而包子的皮也和漢族人的不一樣，張凡知道這個肯定不是發面的，是不是半發的，張凡也就會吃！
反正皮很薄，這種包子講究的是，剛出鍋就吃，絕對不能多放
剛出籠屜的包子，晶瑩剔透的，和魔都的蝦仁包子很像。
但這個包子肉香十足，味道很霸氣，不像是魔都的湯包有一股閨秀在深宅的感覺。
一口包子下去，首先就是湯水四溢，湯水絕對量大，發燙的湯水混合著羊肉的脂肪和蛋白質的香氣，還有出頭的胡椒和一點點羊的膻味，乖乖，真的好吃。
可惜，邊疆生邊疆長的邵華不怎麽愛吃，嫌味道太沖。張凡和張之博兩個人真的愛吃。
每次吃完，邵華都嫌棄他們父子兩。
“這次去幾天？”邵華一邊收拾衣服一邊問。
“估計最多兩三天。”
“和霍辛雯經常來家裡的小姑娘都當主任了，這時間過的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