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甯相當于坐了次專機,火車要兩天兩夜才能到的地方,坐飛機,幾個小時就到了。
閩省軍區醫院。
陸進揚和魏保華墜機後,第一時間彈射出駕駛艙,然後撐開降落傘降落,但下降的時候,由于閩省正好在台風期,落地的時候沒法控制好速度,兩人全身粉碎性骨折,還有多處内出血,尤其是腿,兩個人雙腿皆失去知覺,醫生診斷說如果後期仍然恢複不了知覺,就有癱瘓的可能。
陸進揚和魏保華前後腳做完手術,住進了病房。
這邊條件确實不如首都,統共隻有三層樓,病房緊缺,陸進揚的級别,本來該住單人幹部病房的,結果病房滿了,他隻能跟魏保華共用一個病房。
病房中間拉了一道簾把兩張病床隔開,好在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
巧的是,魏保華是閩省本地人。
收到消息,他媳婦兒胡金蘭火急火燎地來了醫院。
一進醫院,從醫生那裡知道丈夫以後不能繼續當飛行員,而且後半輩子很可能會癱瘓,胡金蘭感覺天都塌了,腳下一軟,直接撲倒在丈夫病床前。
然後便悲痛地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嚎:“我們家這是做了什麼孽喲,保華你怎麼傷得這麼重......你可是我們全家的頂梁柱,全家都指着你,以後你不當飛行員,我們全家可怎麼活喲!”
魏家條件普通,魏父魏母都是工人,舉兩人之力才把魏保華供出來,讓他考上航空學院,成為了飛行員。
之後魏保華娶了老婆胡金蘭,生了三女一兒,現在一家五口,全靠他一個人的工資養活。後來魏母沒了工作,魏父廠裡效益也不好,收入銳減,魏保華每個月還要補貼自己父母,所以每個月發完工資,他一分錢都不留,全部寄回家。
魏保華如今傷成這樣,對于魏家人來說可不就是天塌了麼。
胡金蘭的哭聲響徹病房,魏保華剛做完手術沒多久,全身哪哪都疼,還得反過來提醒她:“金蘭,你别哭了,病房裡不止住了我一個人,還有陸同志,你這麼哭鬧,影響人家休息。”
胡金蘭往簾子那邊瞥了眼,哭聲小了點。
魏保華道:“組織不會忘記我,就算受傷了,以後也會發退役金,家裡不至于揭不開鍋。”
聽到這話,胡金蘭總算消停了點,不哭了。
胡金蘭消停了,病房又進來個護士,撩開簾子,直奔陸進揚的床位。
陸進揚是軍官,住院是有專門的護士一對一負責的。
”陸同志,我叫李小紅,是專門負責照顧你的,你有什麼需要或者哪裡不舒服可以跟我講。”
李小紅笑容滿面,聲音溫柔,看向床上的陸進揚,還伸手打算給他掖掖被子,松松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