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我們家本來什麼都不缺
回家。
多麼美好的詞啊。
以至于,這天晚上程梨就連夢裡,都是甜甜的蛋糕香味。
隻不過,美好歸美好,程梨也沒有那麼急。
還是打算等左寒的傷好了再離開。
而且,夜莺的傷勢也不輕,雖說已經脫離危險了,但還需要一段時間恢複。
程梨覺得,自己能照顧就照顧一下。
剛開始,夜莺還覺得……程梨自己腿腳都還不算太利索,哪裡能照顧她呢?
可是當她吃到了程梨做來給她的病号飯之後。
夜莺原本還想婉拒她照顧的念頭,頓時就打消了。
主要是,正值她術後禁食期過後,又吃了一兩天的流食,醫院術後病人的流食……那真不是人受的罪。
所以她終于能好好吃飯的時候,程梨給她送來的病号飯,簡直就是久旱甘霖。
程梨有時候就會過來陪她,比如有時候左寒睡着了,比如有時候左寒去樓上神經外科觀摩手術技術指導的時候。
她就會來陪夜莺,和她聊聊天。
“疼嗎?”程梨問她,“我看你當時傷勢好嚴重的,好多血,是不是很疼?”
夜莺沉默幾秒,“不怎麼疼,和以前受傷比起來,不算太疼。而且,他們傷勢更嚴重。”
程梨:“……”姑娘,事情不是這麼對比的啊。
“大哥最近來看你嗎?”程梨問道。
“來。”夜莺說着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每天都來。”
其實她不太理解,左年很疲憊,每天忙得都要上吊了,還總來她這裡做什麼,又偷不了懶。
原本以為夜莺會無聊,所以她想着和夜莺聊聊天,但是夜莺的話不多,也聊不了太多。
不過夜莺是那種很安靜不吵鬧的姑娘,程梨就在她旁邊畫插畫。
夜莺倏然問了句,“你為什麼,總來我這?”
程梨一愣,“呃,左寒他……上樓去神經外科技術指導去了。”
夜莺想了想,“他沒去的時候,你有時候也來我這。”
程梨抿了抿唇,小聲說了句,“我關心你嘛。”
夜莺戰鬥力很高,但是心思反倒很是純粹,程梨這樣說,她也就沒有多想,點點頭道了謝,“謝謝。”
程梨心裡有愧,因為她來這裡,當然也有關心夜莺的原因。
但還有一部分原因是……
左寒向她求婚成功之後,兩人本來感情就深厚,眼下自然更是蜜裡調油。
兩人之間的空氣糖分濃度都非常粘稠。
簡直了,有時候真是一個眼神的對視,都要親兩口。
但是,左寒那個傷,還有他擔心她的腿……大抵是因為曾經在飛機上禽獸過一次,他一直銘記在心,很是愧疚。
所以現在對她,就很有些小心翼翼。
程梨每次都能夠感覺到……親着親着。
然後自己就被棍子指着了。
但左寒又顧及這個,顧及那個,再加上這還是在醫院,總之……他就那樣忍過去,也是個狠人了。
實在是……相當不健康!
他額頭上,都長了一顆痘痘了!
所以程梨實在是覺得他這樣不健康,省得兩人待在一塊兒總是黏糊。
然後左寒又再……那樣。
于是索性就找着機會,來夜莺這裡躲一會兒。
但她總不能跟夜莺說這個。
而左寒,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但并不明說。
就在左寒在江城養傷的期間,他把論文給做出來了……
學霸就是學霸,一點不耽誤。
而且,在養傷期間,左家的事情,也被左年給處理完畢。
左年搞了個什麼分公司,在那些第三世界國家的,窮得摳腳的地方。
然後把左家那幾個給安排出去了。
說難聽點,就是流放。
雖說不至于讓他們在那些地方,過太寒酸的日子,但他們離本土産業遠遠的,這輩子也别想再回來了。
或者就算回來,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他們的勢力早就被左年拔除幹淨,再也沒有立足之地。
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
左寒總算能夠松一口氣了。
他一直以來,那一口氣松不下來,一直緊繃着,擔心着的就是這個。
因為他擔心這些人的隐患未除,他的梨梨會有什麼危險。
當初那樣的事情,他再也無法經曆一次。
光是想想都能疼得上不來氣兒。
現在總算……能夠松一口氣了。
所以左年對他說完這個消息之後。
這天晚上,難得的,左寒沒有抱着程梨膩膩歪歪親親親。
而是抱着她,将眼睛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程梨眨了眨眼,很快,她愣住了,她感覺到了自己肩頭傳來的陣陣熱意。
“左寒……”程梨喃喃。
左寒的聲音沙啞,“可以了,梨梨,魔鬼都已經消滅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程梨一直都知道,從她出事之後,他心中就一直背負着很沉重的東西。
那種是哪怕她說沒有關系,我原諒你了。
也無法抹消的東西。
一直壓着左寒。
但現在好像,終于沒有再繼續壓着他了。
程梨深吸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好,我們回家。”
“那我明天出院。”左寒說道。
程梨一愣,“什麼?能行嗎?”
左寒低笑了一聲,睫毛上還有着細碎水光,眸子裡卻全是溫柔笑意,“當然行,我就是想和你成天在這裡膩歪,所以才一直沒讓他們給我簽出院,不然早就可以走了。”
也是想等着左年那邊的消息。
程梨聽到這話,有些臉熱。
翌日一早,左寒就辦了出院。
程梨原本以為,他打算回雅築休息幾天再走,但是沒有想到的是……
“今天?就走?!”程梨驚呆了。
左寒點頭,“嗯,已經讓沈秘書定好航線了,晚上飛。”
“那、那……”程梨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行李也讓人收拾了,不過好像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左寒說道,“我們家裡本來也就什麼都不缺。”
程梨覺得的确是這樣,她說道,“貓貓得帶走。”
“放心,它跟我們一起回去。”左寒腳尖輕輕去勾貓咪的下巴。
然後被它不耐煩地拍了一爪子。
左寒啧了一聲,“你這态度,你究竟知不知道誰是你的衣食父母……”
話音剛落,它跳上了程梨的膝頭,聲音軟軟的像個小娘炮似的蹭着程梨,“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