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醜女種田:山裡漢寵妻無度

第5797章 姜家坡往事(中)

  “幾個攔路的村民不僅沒收了姜秀才的牛車,還打了姜秀才一頓,姜秀才被同行的堂兄馱回了姜家坡,他爹姜裡正聽說了這事兒頓感不妙,當下就召集村民們過來商量對策,大家夥兒一緻決定把貨郎送去深山裡,給他留下足夠的幹糧和水,其他聽天由命,這樣雖然不地道,甚至有些近乎無情,可不管是麻風病散播開來,還是周圍村子知曉後找上門來,恐怕就要禍及全村。”

  “然而,姜家坡的村民們還沒來得及把貨郎送走,長坪村一大波村民便湧進了姜家坡。”

  “當時是夜裡,這些人蒙着臉舉着火把進了村,跟山賊似的,比山賊還要兇殘,他們把姜家坡那百來号人抓到一塊兒,綁了姜家坡人的手腳關在姜裡正家的堂屋裡,他們搶奪姜家坡村民家中的糧食,家禽家畜……”

  “他們指責姜家坡人患了麻風病,以為十裡八村村民的安危為由,一把火燒了姜裡正家的院子,有姜家坡的村民想往外逃,他們就拿鋤頭,鐵鍬,榔頭來砸,頭破血流,就連婦女和兒童都不放過,而此時,姜家坡的村民裡,并沒有人有感染麻風病的症狀……”

  駱風棠和劉雪雲皆發出一聲沉沉的歎息。

  那日松則是一拳頭砸在牆壁上,轟一聲響,牆壁被砸出一個窟窿,頭頂掉下一片塵土。

  駱風棠趕緊擡手遮在楊若晴頭頂。

  “那日兄,請控制怒火,地窖被你砸塌陷了,我們全都得埋在裡面。”劉雪雲沉聲提醒。

  那日松呼啦啦喘着氣,“我實在是氣不過,哪裡有這樣的道理?這是屠村啊!”

  而且做這些事的,不是強盜也不是山賊,而是長坪村的村民。

  在那日松的認知裡,長坪村的那些村民就應該是像楊華忠長根大牛那種質樸,憨厚的人。

  他真的很難想象那些白日裡看着質樸憨厚的村民,夜裡竟然會做出這樣殘忍的事。

  “說實話,我當時看到這一段的時候,也不敢相信。”楊若晴擡起頭,看了眼憤怒的那日松,緩緩道。

  可以隔離,可以封村,但不能打着幌子把人全給燒了。

  這些人裡面,或許某幾個跟那貨郎接觸多的存在潛伏病毒,但是村裡其他沒跟貨郎接觸的人是安全的。

  就這樣不由分說把全村人給燒了,太武斷,太血腥,動物尚且懂得互救,而有些人在災難面前卻失去了人性。

  “姜秀才一家三口怎麼成了漏網之魚?”駱風棠問。

  楊若晴道:“姜秀才的爹,也就是姜家坡的裡正存了點私心,在火燒院子的時候他趁亂把兒子媳婦還有剛剛滿月的孫子藏到了這口地窖,叮囑他們不管上面發生什麼,都不準出來。”

  “與其說是地窖,也可以說是姜家的密室吧,當時姜秀才還受着傷,被打斷了腿,在地窖裡一躲就是兩個月。”

  “這期間,姜秀才的妻子,也就是床上那位孩子娘曾偷摸着爬出地窖口打探情況,發現姜家坡早就被夷為平地。”

  “姜秀才越想越不甘心,本想偷摸着去縣衙告狀,為那些枉死的姜家坡村民伸冤,剛巧他們的兒子病了,姜秀才走不開,便想着把這裡的情況一五一十寫下來,打算等下回尋個時機遇到路過的貨郎再把信送去給他的那位張姓同窗,好讓張姓同窗幫他伸冤。”

  駱風棠看了眼楊若晴手裡的信紙:“顯然,這信他終究還是沒能送出去,那他自己呢?去哪了?”

  那日松和劉雪雲都豎起雙耳,這也是他們最關注的事。

  楊若晴道:“孩子病重,他不敢去請大夫,怕被人認出他是姜家坡的人。所以他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獨自上山去給孩子挖草藥去了,從此,便再也沒能回來……”

  “這是……死在山裡了還是跑了?”那日松愕然。

  駱風棠皺眉:“若是有心要跑,不必等那麼久,必定是在山裡出了意外。”

  劉雪雲也攥緊了拳頭,“雖從未謀面,但我感覺姜秀才不是那種抛棄妻子之人。”

  楊若晴輕輕點頭,“嗯,我也這麼覺得。他妻子帶着孩子躲在地窖裡惶惶不可終日,等不到他,想必很快孩子就沒了,妻子也絕望了,一家人就這麼沒了。”

  有的含冤慘死,有的生死未蔔,有的在等待中凄慘而亡。

  這隻是姜秀才一家,像這樣慘死的家庭,姜家坡還是十幾二十家,上百條鮮活的生命……

  過去了幾十年,對于後人來說這不過是一組數字的累加,可落在當時的情境下,那是一個個家庭的破碎,被燒死被打死,堪比地獄。

  而親手制造了這個地獄的,竟是長坪村的部分村民。

  “到底是哪些天殺的這麼殘忍?當着晴兒和棠伢子的面我也不撒謊,我瞬間對你們長坪村村民的好感度下降為零,可惜過去了幾十年,不讓你我真想手刃那些畜生!”那日松氣得臉都紅了,咬牙切齒。

  駱風棠劍眉緊皺:“我的憤怒,一點不比你少。”

  劉雪雲思忖了下,問楊若晴:“姜秀才可在書信中重點點出那些屠夫的名字?”

  楊若晴看了劉雪雲一眼,“被你猜對了,姜秀才把那幾個領頭的名字全寫出來了,若不是那幾個領頭人故意利用其他村民對麻風病的恐慌來煽動情緒,制造混亂,姜家坡這件事也不可能以這種極端,殘忍的方式解決。”

  “既然有寫名字?姜秀才太機靈了,我還以為念書人大部分都是書呆子呢,快,給我看看都是哪些狗日的。”那日松伸手接過那張信紙放在眼前細細的瞧。

  “可是用紅字圈出來的這些?”他又問。

  楊若晴道:“嗯,那紅字,是血。”

  那日松怔了下,面色越發凝重下來。

  駱風棠和劉雪雲也一臉肅穆的看着信紙上一個個名字,名字隻是一個代号,每一個代号背後都是一張張猙獰兇殘的臉,每一個代号都是一把高舉的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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