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也不知道走出了多遠,報警電話終于撥了出去。
“我是盛棠,我要報警。日月珠寶的創始人朱宗明蓄意設局将我非法拘禁,給我吃了違禁藥物,意圖對我進行侵害。我在他郊區的别墅裡放了火才逃了出來,現在他的保镖秦天在追我……”
盛棠趕快說明自己的情況,然而才跟警察說到一半,秦天便追了出來,把她又拖了回去。
“想跑?報警?放火?”朱宗明仿佛是一隻被盛怒侵蝕的野獸,他實在是氣狠了,又給了盛棠一記重重的巴掌。
力道之大,把盛棠直接扇倒在地。
盛棠真的有種神經都被他扇斷的感覺,眼淚刷刷直流,根本控制不住。
“把她給我丢到車上去!”朱宗明像是走火入魔的魔鬼,非要把盛棠摧毀才罷休。
既然盛棠剛才已經報了警,那警察很快就會查到這裡,他現在必須要轉移陣地。
隻要他把事情做實,留了盛棠的把柄,那事情便還有轉圜的餘地,否則他将徹底一敗塗地。
盛棠當然也知道被朱宗明帶走意味着什麼,她很清楚自己已經扛不了多久了。
“朱宗明,現在束手就擒還來得及!警察很快就會找到你。”她每說一個字,臉上都是抽筋扒皮般的劇痛。
“你覺得我還有回頭路嗎?”朱宗明義憤填膺地咆哮道。
一分鐘後,盛棠又重新被塞進來時的那輛車裡,朱宗明也坐了進來,臉色沉沉地命令老張趕緊開車離開!
車子跟離弦的箭似的沖了出去。
車子裡開了空調,很快就熱乎起來了。
盛棠卻覺得無比難受,連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她用力地扯着領子,降下了車窗,大口地呼吸冰冷的空氣。
下一秒,她便被朱宗明扯了過去,車窗也被關上了。
不安感和不适感指數增長般地席卷而來,她拼命地搖頭抵抗,“你……放開我……”
“很難受是吧?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可以幫你。t”朱宗明惡趣味地挑逗她。
他罪惡的手在盛棠身上作孽,在藥物的作用下,盛棠一點點喪失反抗的能力。
就在他要扯開盛棠衣服的時候,他忽然又想起來這件衣服結實得很。
“拿刀來!”他對坐在副駕駛的秦天命令道。
秦天随即遞來一把便攜式的小刀,朱宗明眼底發了狠,直接在絲絨裙上劃開了一道口子,然後雙手捏着兩邊用力一扯——
“嘭——”
始料未及地,車子突然來了個急刹車,盛棠渾身柔若無骨,直接滾了下去。
朱宗明則是直接被慣性撞到了前方車坐的背上,又被重重的彈射回去,脖子差點被折斷,疼得他眼冒金星。
“怎麼回事?會不會開車!”他怒斥司機。
司機也是無奈,唯唯諾諾地擦着額頭的汗,小心翼翼地回答,“朱……朱總,車子被撞了。”
朱宗明這才發現路上的确橫了一輛皮卡車,隻見車上走下來幾個身材魁梧的男性,套着沖鋒衣,裡面穿着T恤,黑色的工裝褲配上黑色的馬丁靴,戴着墨鏡,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敲了敲車窗,很不好惹的樣子。
他心裡莫名有了幾分怯意,腦子裡盤旋着不好的預感。
“秦天,你……你能幹得過他們三個嗎?”他心虛地問道。
秦天看着車外三個人的架勢,很有自知之明地搖了搖頭,“他們一看就是練家子。每個人的實力都在我之上。”
朱宗明氣憤地痛捶座椅,“養你們一個兩個有什麼用!都是廢物!”
司機老張手足無措,“老……老闆,現在該怎麼辦?”
如果再不下車,感覺他們要把車窗都敲碎了。
朱宗明到底也是從底層混上來的,大大小小的陣仗都見過,“先開車窗,問問他們想幹什麼!無非是為了錢。”
于是司機連忙把車窗降了下來,慌慌張張地問:“你……你們想幹什麼?”
林空直接順着車窗将頭探了進來,一眼掃過車内的情況,威勢逼人地冷笑了一聲,“幹什麼?你撞我車了?你說我們想幹什麼?”
司機老張傻眼了,果然被老闆猜中了,他有點不服氣,“明明是你們撞上來的,我是正常行駛……”
林空懶得跟他廢話,他點着車裡的人頭,“一個、兩個、三個……還有個女人是吧,都給我下車!”
說完,他就直接解開了門鎖,将駕駛室的門先打開了。
然後他高高地舉起手在空中示意了一下。
朱宗明雖然有些發怵,但還是認為他們應該不會跟錢過不去,“你想要多少錢,說個數吧。”
林空高深莫測地朝他笑了笑,“老子可不是來問你要錢的。”
朱宗明眼皮顫了顫,“那你想要什麼?”
林空沒回答,轉而又走到了汽車後座,一把拉開了車門:“盛棠小姐,你還好吧?”
盛棠聽到有人叫她,怔了怔,狼狽地扶着座椅想要起身,卻根本使不上力,“你……你們是警察嗎?救我,我被下藥了……”她意識有點模糊,完全靠着最後的一點點理智。甚至她完全不敢去看林空,唯恐最後的一點理智戰勝不了被藥物魔化的心魔。
隻是覺得她剛才報了警,所以以為是警察來救她了。
而這時,沈星如和晏一灼也趕了過來。
看到盛棠的樣子,沈星如吓了一跳,明明是一朵高雅聖潔的西府海棠,這才幾個小時沒見,怎麼就被摧殘成了這樣?
她無法想象盛棠遭受了哪些折磨,強忍着洶湧的淚意,捂住嘴聲音幾度哽咽,“盛……棠,我來了,我來救你了,你别怕……”
聽到熟悉的聲音,盛棠才又恢複了些許清明,“星……星姐?我不是在做夢吧?”她這才揚起頭,嘴角輕輕扯了扯,隻是牽扯到臉頰的神經,讓她疼得倒抽了一口氣。
“不是,不是做夢。你還能站起來嗎?我扶你……”沈星如看着她臉上破了相的樣子,都不敢伸手去碰她,唯恐她身上遭受了更多的暴虐。
然而之前一番折騰早已耗空了盛棠的體力,她現在根本沒有力氣起身。
“我來吧。”一道低沉清冽的嗓音忽然壓過了冬日狂卷的寒風,像是一汩清潤的溪流流入了幹涸的心間,那麼熟悉,那麼溫暖,讓人心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