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小七月連忙道:“哪個醜丫頭?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
譚三元擡頭微看了一眼天空說道:“這個醜丫頭叫譚七月,家住在平陽縣封平村。”
小七月身子一怔,随後臉上浮現了笑容,又将臉貼了回去。
“對哦,我年幼的時候,你的确是經常背我。”
譚三元走近後廚,将她放了下來說道:“突然問我這個幹什麼?”
小七月當然不好意思說,是想知道他有沒有背過别人。
譚三元從屋子裡拿出一袋糯米,挽起袖子,露出結實有力的修長手臂,說道:“你放心,我這輩子隻背過你一人。”
不僅是這輩子,還是上上輩子,或者是說下下輩子,他都隻會背她一人。
這些話,他沒有說出口,低下頭埋頭開始煮糯米。
小七月聽着心裡十分高興,踩着小步子上前,低頭看了鍋裡的米,回歸正題問道:“你這是想做什麼吃的?”
譚三元緩緩回道:“糯米飯。”
小七月聽後開心不已,她最喜歡吃剛剛煮熟的糯米飯了。
這樣的糯米飯拿在手中捏成一個飯團子,然後沾一點白糖,非常好吃。
想到這裡,小七月一掃今夜的不悅,頓時滿心歡喜,“太好了,來,我來幫你燒火。”
她說着,繞到譚三元的身後,拿出柴來送火。
譚三元連忙蹲下身,奪過她手裡的柴,說道:“這個我來,你先到一旁等等。”
小七月拗不過他,松開手裡的柴,起身準備離開。
可是就這個起身,一不小心,頭頂撞到了譚三元的下巴。
這撞的力度十分大,譚三元的牙齒順着力度磕到了上唇的肉,留下了一道小口子,溢出了一絲鮮紅的血。
小七月摸着自己被撞痛的頭,擡頭朝他看去,隻見他的薄唇染了血,心猛地一緊。
腦海裡立馬閃回一個畫面。
那是在一處破爛的廟宇内。
被世人嫌棄的懷秦蜷縮在一堆的破爛裡,臉上身上都是血迹。
遠遠看着,已是了無生息。
她一身白衣緩緩走進這座被砸毀的廟宇,四周破爛不堪血迹斑斑的牆壁與她格格不入。
她顧不得白衣被染紅,緩緩走到懷秦身旁,伸出手輕輕碰着他的臉。
她的指尖晃過一道微光,從懷秦的眉心,漸漸蔓延至全身。
懷秦從劇痛中醒來,看着眼前這個他朝思暮想的人,來不及思考,一把将她抱住,如獲至寶一般,緊緊将她揉入懷中。
從未經曆過情事的她,被這一舉動吓到了。
可是他手掌的溫暖卻讓她舍不得放開,更是不由自主的也抱住了他。
此時的懷秦已比她初相識的時候高上許多,但那副血淋淋的模樣,依舊讓她心疼。
她在他耳邊問:“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受傷了?”
然而,懷秦卻就像是喪失理智了一般,突然捧着她的臉,用那微微沾血的唇,朝她深深吻去。
她驚得睜大了眼睛,心撲通撲通狂跳,想要推開他,卻又舍不得他身上的溫t暖。
懷秦顫抖着身子,突然又放開她,用着溫柔低沉的聲音喃喃道:“風月,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世間的仙人因供奉而存在,因廟宇而強大,若是世上沒有一個人再供奉他,那他便會永遠消失。
這是萬古不變的定律。
人間災禍不斷,世人視他為瘟神,所以準備毀掉他所有的廟宇。
她伸手輕輕擦掉他嘴角的血,緩緩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消失的,懷秦,跟我入輪回吧,不做神也不做仙,我們到凡間做普普通通的凡人。”
懷秦未立馬回話,睜着一雙通紅的眼睛,深深看着她,輕擡着她的下巴,再次溫柔的吻上她的唇。
這個吻不像剛才那般突然,而是柔如天際間的雲朵,一點一點繞過她口齒間的每一處,直至心頭,令她心跳加速,無法自拔。
不知過了多久,懷秦才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個字,“好......”
然而,還沒有等他們自己入輪回,懷秦便被天帝給抓走了。
小七月從回憶中漸漸醒來,擡頭時正見着譚三元在捏着糯米團子。
看着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她的目光又不由自主落到了他的唇角,頓時臉頰一紅,渾身發熱。
譚三元将捏好的糯米團子沾了白糖放在碗裡,轉身遞給她說道:“來,快嘗嘗看,好吃不好吃。”
小七月回神,連忙接過他手中的碗,拿了一塊團子一口吃下去。
糯米團子咬在嘴裡糯叽叽的,甜絲絲的,小七月一邊吃着,一邊将自己的臉側到一邊,生怕譚三元會發現異樣。
譚三元見着她小臉紅撲撲的,連忙問道:“小七月,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小七月将頭側得更偏了,說道:“許是方才燒火的時候,有些熱。”
譚三元一本正經地走到她身旁,擡手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見着不是很燙,松了口氣說道:“屋子裡有些熱,走,我們到外面吃去。”
小七月低下頭,乖巧地點了點頭。
二人來到院子裡後,小七月其實并不是太餓,所以草草吃過之後便睡下了。
翌日一早。
譚大媽一邊端着熱騰騰的包子,一邊跟大夥兒說道:“從今天開始,吳家那位姑娘以後再不來了。”
譚四文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喝了一口粥問道:“娘,不是說讓她來幫着織布嗎?怎麼不來了?”
譚大媽笑眯眯說道:“因為她要嫁人了,她娘給她尋了一門好親事,大概過幾個月就要出嫁了。”
“這麼快?”
這把小七月和小六斤都驚到了,這姑娘明明前幾天還纏着韓宣來着。
譚大媽知道他們問的什麼,一邊笑着一邊說道:“你們吳嬸子啊,瞧着她這麼想嫁人,便就直接給她安排了一門親事,還說越早嫁越好。”
昨日譚大媽去吳家說事的時候,聽到吳大嬸這麼說的時候,也小小驚訝了一下,不過畢竟是人家的事,她也管不着。
朱嬷嬷端着碗,走來問道:“春梅,這姑娘這許的是哪戶人家呢?”
譚大媽眉眼一挑,笑着說道:“就是隔壁村盧木匠家。”
朱嬷嬷平日在村子裡聽說過一些事情,所以知道這盧木匠。
盧木匠雖然有手藝,模樣也不錯,但是卻是個懶惰的人,天天想着怎麼掉餡餅,或者想着誰能夠來養他。
這兩人一個心比天高,一個好吃懶做,可謂是天生一對。
小七月和小六斤一邊埋頭吃包子,一邊默默聽着。
譚大媽笑着說道:“咱們也甭管她是嫁到哪家了,隻要不是我家都行。”
小七月和小六斤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吃過早飯之後,錢大和錢二提出了要搬出老譚家。
他們跟着譚老爹賣果子,賺了一點銀子,打算回家重新建房子,準備日後娶媳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