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川五月底就要出發去高州上任。羀
所以,這場踐行酒,定在了五月二十。
之前的時間,一直是餘川跟其他同僚進行各種小聚。
其實也都是踐行。
關系特别好的,放到了最後。
五月二十這天的踐行酒,定在了晚上。
蕭家三兄弟還在書院,餘川的意思是,别耽誤孩子學習,便不讓他們回來了。
而且,主要還是老友喝酒,蕭念織湊個熱鬧。羀
晏星玄一早就聽說消息。
所以他特意去接的蕭念織下值,兩個人一起帶了禮物回來。
蕭念織他們到的時候,大伯那邊已經忙上了。
餘川也到了,兩個人正在說話。
看着兩個年輕人走了過來,餘川忍不住感歎道:“時間過的可真快啊!”
可不快嘛。
感覺初見蕭念織這個小姑娘的時候,似乎還是剛剛發生的事情。羀
但是一轉眼,都已經是兩年的時間過去了。
蕭念織也從初入京城,清瘦的模樣,如今長了些肉,添了幾分圓潤可愛。
而且,人也跟着長高了,也長開了。
脫了幾分稚氣,添了幾分穩重成熟。
再一想,之前見過的那個瘦巴巴,看着還帶着幾分羞怯的小姑娘,總覺得……
時光拉的很遠,記憶又停留的很近。
聽着老友的感歎,蕭卓也忍不住輕歎一聲:“可不,一轉眼,他們長大了,咱們也老喽。”羀
聽了這話,餘川就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話可不興說啊,我還沒老,還能幹呢。”
這不,都派到高州開荒去了,可不還年輕着呢。
兩個人閑聊幾句,很快起身。
蕭念織和晏星玄走過去之後,蕭念織先給兩位長輩見禮。
然後是兩位老輩給晏星玄這個權貴見禮。
一應的禮儀之後,他們這才坐下來。
一邊閑聊着,一邊等待着晚宴開餐。羀
考慮到還有年輕人,小姑娘在,所以蕭卓選擇的是分餐。
他們分成了兩桌,老人家一桌,年輕人一桌。
此間沒有外人,也不在乎,t男女同席什麼的。
他們的關系那麼好,也不差這麼一回。
對于這樣的安排,晏星玄美的唇角的弧度一直都下不去。
晚宴的飯菜準備的相對清淡,配酒的肯定是有幾個葷的,但是更多的還算是清淡,吃起來清清爽爽的。
蕭念織還挺喜歡這樣的吃法。羀
大魚大肉縱然是香的,但是架不住總是吃啊。
晏星玄也覺得挺好,這兩天他趕了好幾場宴會了。
有的沒的,很多都是需要走個過場,但是因為涉及到了宗親關系,所以也不好不露面,更不好不吃飯直接就走了。
所以,這家吃一頓,那家再來一餐。
頓頓大魚大肉,廚子變着花樣的做,也架不住,它油膩啊!
晏星玄覺得,自己最近這肚子,都要冒出來了。
一想到父皇的大肚腩,晏星玄整個人都不好了!羀
陛下還算是保持的好的,但是如今肚子也是越發的圓了。
再一想康王兄……
晏星玄知道,自己再吃下去,可能就會變成康王兄二号。
所以,他最近都減飯量了。
如果出去吃飯,回府就直接喝點青菜湯之類的。
反正,肉食飽腹感極強,不吃也不算是特别餓。
如今這一餐,倒是正正好好吃到了他的心尖上。羀
難得跟蕭念織同桌,這是從前都沒有的待遇。
晏星玄十分高興,時不時的側過頭詢問一下,口味如何?
要不要調料?
這個好不好吃?
要不要添菜?
茶水還夠不夠?
……羀
體貼細心的模樣,看得對面的兩個人,忍不住的牙酸。
蕭卓先忍不住,輕歎道:“年輕可真好啊。”
餘川在一邊贊同點頭:“誰說不是呢?誰沒年輕過呢?想想咱們自己的……”
提到自己的,餘川的聲音,不自覺的染上了幾分苦澀。
最後實在說不出話來,索性端起酒杯,直接給自己滿上,然後下肚。
他們選的酒水,度數并不高,但是後勁兒十分綿長。
不過,那都是之後的事情。羀
喝的時候,口感綿柔,味道舒服就行了。
而且,喝酒哪有不醉的?
不醉有什麼意思?
特别是對于心中苦澀之人來說,不醉又怎麼消除心中的那些悲苦哀愁呢?
見餘川毫不猶豫,一杯酒下了肚,蕭卓張了張嘴,勸說的話,到底沒說出口。
他想了想,最後眼眶微紅,然後也給自己滿了一杯下肚。
餘川在一邊看着,忍不住笑着調侃:“你怎麼還一口下去了?你有什麼難受的?”羀
蕭卓不服氣的嗤笑一聲:“許你癡情,就不許我念舊?做人可不興這麼霸道啊!”
聽蕭卓提到癡情,餘川眼神暗了暗,收回目光之後,又是一聲無言苦笑,接着又是一杯酒下了肚。
蕭卓在一邊看着,這次倒是勸出聲了:“别喝那麼急,好酒要慢慢品,你這般牛飲,能喝出個什麼滋味?”
對此,餘川卻有自己的想法:“心中有味兒就行了,酒水……不過就是個工具罷了。”
說到這裡,餘川的眼睛裡隐約泛着幾分水光。
蕭卓在一邊看着,重重的歎了一聲:“明日去看嫂子?”
聽到嫂子兩個字,餘川眼裡的水光,又盛幾分,許久之後,這才悶悶的應聲:“嗯,這一别,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得跟她說一聲。”羀
蕭卓知道對方心裡難受,想了想輕輕的跟餘川碰了碰杯:“瞎說什麼呢,年底你肯定得回京述職。”
新州開荒教化,就算是相隔再遠,第一年的年底,肯定得知府親自回來彙報工作的。
所以,說不知道何時歸來,那話還是太遠。
這話得留着明年再說。
因為如果工作進行的順利的話,之後再何時回來述職,還真是不太好說。
不過,如果幹的好,說不定三五年,就升職又回京城了。
隻是,高州那個地方啊……羀
山高路遠,從前又是陌生的存在。
誰也不知道,他們能做到何種程度?
隻能是盡人事,聽天命吧。
坐在對面的蕭念織,其實不止一次疑惑過餘川的事情。
隻不過,長輩的事情,似乎也不太好問大伯他們。
此時,他們距離并不遠,對方的聲音,隐約的還能聽到。
蕭念織總覺得,這中間似乎還有什麼事情。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