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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寒門首輔貴女妻 瀟騰 2416 2024-08-29 11:17

  關于星兒的消失,自然需要一個合适的理由,才不會引起田康的疑心。

  小心駛得萬年船,哪怕田康再沒腦子,容晚玉也想着事無巨細,早早準備好了說辭。

  “四殿下沒了興緻,我苦苦哀求,才又回到醉花陰。但媽媽怕什麼時候四殿下再想起我,便取了我的花牌,不準我接客,我隻能讓丫鬟偷偷來尋公子。”

  田康對于星兒,一來,是和姜詢争執之下産生的不服氣,二來是那加料的酒水讓他有難得的傾訴之意,覺得和星兒相處十分自在。

  此番聽見星兒對自己傾訴鐘情,更是感動不已,也沒想起不對勁的地方,伸手拉起容晚玉的手。

  “好星兒,不怕,爺這就給你贖身。”

  “萬萬不可。”容晚玉忍着想抽他的沖動,借着倒酒的姿勢,将手不動聲色地抽出來,“我的賣身契,還在四殿下手中,如今四殿下今非昔比,星兒不願見公子再因星兒,和四殿下争執。”

  拿姜詢當擋箭牌,一是可是解釋星兒為何消失這麼久,二則是讓田康有所顧慮,不會對星兒當真做出些什麼。

  如容晚玉所言,京中衆人都看得出來,四皇子如今越發受皇帝看重,早不是此前那個受人輕視的宮女之子。

  田康和姜詢打架時,姜詢還不如現在這樣受器重,自己都被罰了一月的停職,如今再和四皇子起沖突,田康心頭自然犯怵。

  “星兒不求别的t,隻盼同公子每晚說說話,喝喝酒,等到被媽媽發現,如何發落星兒都不怕。”

  對自己表白心迹的女子,田康見過不少,可是那些女子對自己莫不是有所求,求财求勢。

  但星兒卻不同,明明有四皇子這樣的靠山可依,卻心心念念着自己,什麼也不求,甚至不顧後果隻為跟自己說說話。

  “好,我每晚都來陪星兒,喝酒說話。”

  容晚玉勾唇一笑,給田康斟滿不知第幾杯酒,“星兒敬公子。”

  一杯杯酒水下肚,田康喝得醉醺醺的,嗅到了奇異的香味也沒察覺,反而有些飄飄然。

  易凡在一旁盯着時辰,到了時候,便出來提醒。

  “姑娘,媽媽一會兒得派人來查了。”

  容晚玉和他交換眼神,将醉醺醺的田康攙扶起來,“公子,明晚,一同時辰,星兒等着你。”

  易凡聞言立刻拿來去味的熏香替田康熏衣,确保他身上不留刮骨香之味。

  兩人再合力将田康送出廂房,交給了在外等候的小厮。

  隔着窗戶,見田康搖搖晃晃地走遠後,容晚玉才将刮骨香熄滅,又讓易凡伸出手,探查他的脈象。

  “嗯,提前服用的藥有隔絕之效,隻是還是得小心些,你若有什麼不适,立刻告訴我。”

  如此,夜複一夜,容晚玉白日在石蘊堂休息,入夜便到醉花陰化作星兒和田康暢談喝酒。

  酒越喝越多,大醉時,田康總會口無遮攔,說得最多的,還是鐘衍舟的事。

  雖然已經自己驗證過,但當容晚玉親耳聽見田康承認鐘衍舟和自己同父異母所出,依舊難掩齒寒。

  “他鐘衍舟,現在還逞永甯侯府的威風,終有一日,我要讓他顔面掃地,無地自容!”

  容晚玉緊握酒壺,垂眸掩去神情,“隻有公子才是名正言順的首輔之子,無人可替代。公子隻要讓首輔看見您的上進,偌大家業,指日可待。”

  “星兒說的對。”田康咧嘴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開始誇耀起自己,“此前父親南下,我才替父親辦好了一樁生意,你可知經手多少銀錢?”

  容晚玉故作好奇,睜大了眼睛,猜了好幾個數,田康都搖了頭。

  “星兒的膽子不夠大,是這個數。”田康笑着比了個手勢,容晚玉的瞳孔微縮。

  當初狀告田首輔的罪證,原本還在容晚玉的手中,給皇帝的那份,是抄錄,那足以讓皇帝揭過田首輔受賄之罪的數目,容晚玉銘記于心。

  如今田康所言,卻是那筆銀錢的三倍有餘……

  能盈利如此驚人的生意,絕不可能是正當來路,容晚玉心中劃過數種猜測,是軍火還是鹽鐵……

  “這可是星兒做夢都不敢想的銀錢,什麼生意,能做得這樣大?”

  田康喝得已是暈頭轉向,随着日日吸入刮骨香和迷魂酒,田康的心防越來越松懈,對容晚玉也越發依賴信任。

  “生意内容,其實我也不清楚,隻知道是什麼藥材……便宜北域那小子了,依我說,父親就不該同北域的人做生意,銀子哪有往外流的道理。”

  北域的人……藥材……容晚玉猛然擡頭,心中有了一個答案,伸手按住田康的肩膀,吐氣如蘭。

  “聽說北域來了不少使臣,我還沒見過北域人呢。”

  田康已經有了些睡意,倒下前吐露出了一個名字,“金戈亞部族的少主,金決。”

  盯着田康沉沉睡去的側臉,容晚玉起身慢慢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

  送走田康後,立刻上樓尋十八,“刮骨香背後之人,應當是田首輔和金決。此事需速速告知四皇子。”

  刮骨香橫行澧朝數月,沉迷其中家破人亡者越來越多,背後之人卻一直沒有露面。

  從田康口中得到這個消息,算是意外之喜,這份罪名,可謂是私通敵國,隻是要拿到實證,還需一番努力。

  “還有,田康的死期,可定三日之後。”

  十八也沒想到還能有意外收獲,立刻修書一封,綁在信鴿的腿上,放飛出去。

  到了白日,容晚玉讓人去公主府将阿月請來。

  阿月的身子大好後,一如既往到石蘊堂坐診,石蘊堂也已經對外正常運轉,此前治愈的病人也已經轉移到了四皇子的别院安置。

  今日本不該阿月坐診,但得知容晚玉派人來尋,還是立刻動身,趕去了石蘊堂。

  “怎麼了?”

  一見到容晚玉,阿月先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沒有中毒受傷。

  容晚玉拉着阿月,避開了耳目,一臉嚴肅地問道,“招待北域使臣那次,阿月你是不是……見到了故舊?”

  阿月聞言一愣,下意識錯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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