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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寒門首輔貴女妻 瀟騰 2401 2024-08-29 11:17

  二皇子的寝殿内,太醫院當值的禦醫全聚集在此。

  雖然二皇子并無性命之憂,但禦醫們還是一副如喪考批的模樣。

  因為二皇子傷在了子孫根,湯藥灌下去,針灸紮進去,都沒有絲毫反應,眼看着是壞死了。

  集所有禦醫之力,也隻是讓二皇子的傷勢沒有進一步惡化,要治好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娴貴妃失魂落魄地從禦書房回來時,看見得便是一屋子的禦醫,跪得整整齊齊的模樣,面朝自己。

  而二皇子還躺在床上,似乎還未清醒,這樣的景象讓娴貴妃吓得踉跄一步,被宮女連忙攙扶住。

  “我的兒——”

  看着娴貴妃悲痛欲絕的模樣,所有禦醫更不敢擡頭,隻有陸院判反應了過來,忙開口道,“娘娘,殿下已無性命之憂,稍後便會蘇醒。”

  合着是娴貴妃看見一屋子的禦醫跪得戰戰兢兢,以為二皇子已經駕鶴西去了。

  娴貴妃聞言,又生出了力氣,繞開禦醫們,撲倒在床榻邊,伸手摸了摸二皇子慘白的臉頰,眼中的恨意和怒火呼之欲出。

  “諾兒的傷勢如何?”

  院正不在,官位最高的還是陸院判,他隻能硬着頭皮站出來回話。

  “回禀娘娘,二殿下他,他傷勢暫且緩和,不會再度惡化,隻是要想痊愈,恢複如常,實在是,實在是……”

  “吞吞吐吐成何體統,照實說,如有隐瞞,宮規伺候。”娴貴妃伸手擦去淚痕,鑲滿寶石的護甲在明亮如晝的滿宮燭火中閃爍着銳利的光芒。

  陸院判避開娴貴妃的目光,心中百轉千回。

  大夫自古以來都不止是看病救人,他們要打交道的不止是病人,更有病人的親眷。

  有時候,後者比前者更加難纏。

  身為禦醫,可以說他們是全天下大夫之首,不僅意味着更高的地位,更意味着他們要面對的病人更加難纏。

  如果說,對症下藥,不同的禦醫尚且有不同的藥方,那對于這些身份尊貴的病人及其親眷,他們都有一緻的共識。

  那就是,話不可說滿,過滿則溢。

  “殿下傷在了...要害,臣等傾盡全力,讓傷勢不再惡化。正所謂一日病,百日養,要讓殿下恢複如常,自然需要更穩妥有效的法子,臣等自然會竭盡全力,隻是需要一些時日......”

  娴貴妃此時本就有些心力交瘁,被陸院判的話繞得更是頭昏腦脹,擡手制止陸院判進一步的胡謅,“你隻需告訴本宮,諾兒痊愈,需要幾日。”

  陸院判驟然被打斷,噎了一下,皺着臉猶豫道,“殿下身份貴重,具體用藥還需商榷,難以定奪确切的......”

  “七日,七日若諾兒的傷勢沒有任何轉機,本宮要你們太醫院給諾兒陪葬。”

  娴貴妃也是宮中的老人了,豈會不知太醫院的這群禦醫慣會說些場面話,直接堵死了陸院判的所有退路。

  她側首看向陸院判,嘴角微微揚起,嚴重卻不帶半分笑意,美豔得如同帶刺的薔薇。

  “本宮知道,你是太子的人。不過院判不妨掂量掂量,身為這宮中的禦醫,本宮代行皇後之職,可否斷定院判你的生死呢?”

  陸院判的心一沉,雙膝一軟,跪在了榻前,身後的禦醫們聽見娴貴妃的命令,一個個心中也是叫苦不疊。

  娴貴妃收回目光,不再管那群太醫,拿起手帕給二皇子輕柔t地擦去額角的汗珠。

  “你們是救死扶傷的大夫,你們若能扶傷,本宮便能免死。下去吧。”

  禦醫們應聲退下,離開寝殿後,臉一個比一個拉得長,忍不住問詢陸院判,“這可如何是好?貴妃娘娘寵冠後宮多年,此次傷得又是二殿下,還是那樣的傷勢......”

  “你問我,我去問誰?”陸院判反問了一句,狠狠地抹了一把臉,看了一眼今日當值的禦醫們,忽然問道。

  “盧禦醫今日未來?”

  有禦醫回答道:“今日并非盧禦醫當值,明日倒是會來。”

  陸院判并非不擔心娴貴妃的威脅,可他和這些太醫不一樣,他身後有太子這個靠山。

  二皇子傷了子孫根,恐難有嗣的消息,足以讓太子大喜,他趁機讨要個護佑,也不算難事。

  隻是,要把這治病無能之責推出去。

  陸院判心中思定,面上不顯心緒,“盧禦醫從軍多年,最擅外傷,明日便由他來主醫二殿下吧,咱們齊心協力,未必沒有一線生機。”

  太醫的小九九們,傳不回二皇子的寝殿。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娴貴妃一直握着二皇子的手,終于守到二皇子蘇醒過來。

  二皇子迷迷糊糊睜開眼,被明亮的燭光刺得眼皮顫動不止,貴妃見狀,連忙讓宮人熄掉了一半的蠟燭。

  “諾兒,你可算醒了,吓壞母妃了,有沒有哪裡痛,渴不渴?”

  從寒山寺到寝殿,已過了數個時辰,二皇子先是被人打暈,又在巨痛中清醒,連打自己的罪魁禍首都沒看清,便又痛昏了過去。

  再然後被容晚玉灌了藥,回到寝殿,禦醫們給他處理傷勢,自然也下了不少猛藥,此時還不大清醒。

  半晌,才開口喊出了一個名字,“容晚玉......在哪兒?”

  聽見這個名字,娴貴妃便緊緊攥住了二皇子的手,另一隻手擡起來,似乎想要一巴掌打醒他,可看見二皇子虛弱的模樣,到底下不去手,最後無力地捶在了被褥上。

  “事到如今,你還對那個賤人念念不忘?你忘了,自幼母妃對你的教誨?你是要勝過你的兄長,勝過你所有的兄弟,你怎可把你的前程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上?”

  娴貴妃的句句诘問,讓二皇子漸漸回想起了白日所發生的一切。

  他猛然想要起身,卻牽扯到了傷口,疼得瞬間臉色一白,倒在了軟墊上。

  吓得娴貴妃收住了話頭,伸手扶住他,“母妃吓到你了?不說了,母妃不說了,等你的傷好了......”

  二皇子終于在疼痛中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低下頭,看向被被褥遮蓋住的傷處,滿眼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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