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側過臉,咬緊了下唇,一言不發。
“這藥你們收好了,事情能不能辦成就看你們的了。不過我事先跟你們說,如果你們被查到了,倘若膽敢把我舉報出來。那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那個人說的話她還能清晰地回憶起來,反正橫豎都不會好受,倒不如多給安初夏留一個敵人。
安初夏……
她緊緊地握緊了拳頭,指甲都嵌入到了肉裡,卻是感覺不到一點的疼痛。
“我看那!也别問了,問了反正也是白問,這樣吧。”蕭銘洛揚了揚手中的袋子,笑着對韓七錄說道:“這藥拿都拿來了,也不能浪費是不是?”
他對着韓七錄一眨眼,韓七錄微一扼首:“我也是這個意思。你,去拿兩杯水過來。”
“是!”保镖連忙跑開了,沒一會兒端過來兩杯水遞到了韓七錄的面前。
“正好四顆藥丸,每個杯子兩顆。”蕭銘洛一說完,滿意地看到了瑪格臉上驚恐的表情,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那藥丸很快融化在了水中,毫無痕迹。
韓七錄冷冷地吩咐道:“你們兩個,把這兩杯水每人喂着喝下去,記住,要一滴不剩!”
“是!”保镖回答了一聲,叫了幾個人進來,将瑪格按住,瑪格死死地閉着嘴巴,但是硬生生地被保镖被打開了牙關,她的鼻子被捏住,一杯水就被硬生生地灌了下去。
“咳咳咳……”瑪格企圖把水吐出來,可是吐出來的似乎都是唾沫。
杜簡然處于昏迷之中,被保镖一盤冷水潑醒,還沒有完全恢複意識就被灌下溶有兩顆藥丸的水。
“知道你剛才喝的是什麼嗎?”蕭銘洛笑嘻嘻地問道,那眼神甚是無害,卻是讓杜簡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再笨,她也大概猜得出自己喝下去的是什麼了。
“不……”她絕望地喊着:“不會的!不會的!”
瑪格是死也不肯說的類型,那這個杜簡然肯定是一個突破口,她們背後的那個人必須要揪出來,否則,後患無窮!
“說吧,杜簡然,這藥是誰給你的。”蕭銘洛收起臉上的笑容,走上前,幾步,勾起杜簡然的下巴,啧啧了幾聲:“你要是不說呀,這臉蛋再漂亮也隻是一個殘花敗柳喽!”
果然是那個藥!
杜簡然蓦然瞪大了眼睛,瞳孔一陣緊縮。
看到她這個反應,蕭銘洛嘴角一勾,說道:“你如果現在說出來的話,我就給你解藥,還會放你回家。怎麼樣?隻需要跟我說一個名字而已,這麼賺的買賣,你做不做?”
杜簡然面色一喜:“我說!是……”
“你真以為他會放你走?就算是放你走,你出去了,她能放過你?”瑪格冷冷一笑:“而且那藥,你自己也知道,根本沒有解藥!”
“讓她閉嘴!”蕭銘洛惡狠狠地說道。
保镖立刻上前,把原本塞在杜簡然嘴裡的毛巾從地上撿起來,塞進了瑪格的嘴裡。
“說!”蕭銘洛再次轉向杜簡然。
然而剛才瑪格的一番話很是起作用,杜簡然緊閉了嘴,思考着,如果不說,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如果說了……瑪格說的對,他們肯定也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Shit!”
蕭銘洛站起身,走到韓七錄身邊:“看來是鐵了心了,讓誰上?”
“把她們綁在椅子上。”韓七錄沒有回答蕭銘洛的問題,卻是說道:“出去看看,人帶到了沒有。”
“是!”保镖應了一聲,快速地跑了出去,
“這是玩的哪一出啊?”蕭銘洛不懷好意地勾起嘴角:“難道你早已經安排好男主角了?”
韓七錄一勾唇,正好門被打開,幾個衣衫褴褛身上還散發着臭氣的乞丐被推了進來。
“少爺,人帶到了,城管管制很嚴,現在都沒有什麼乞丐,隻能找到這麼幾個了。”為首的保镖低着頭,小心翼翼地說道。他們這些人既是斯帝蘭的酒保,也是幫派裡的人,對于瑪格杜簡然被綁緊來灌藥這種場面見的也不少,所以顯得很是淡定。
“不……”杜簡然絕望地瞪大了眼睛。
突然找了幾個乞丐過來,用來幹什麼?這不言而喻!
一直顯得很是淡定的瑪格也在這時候開始掙紮起來,但她被繩子緊緊地綁在了椅子上,根本動彈不得。
什麼是絕望?這就是絕望!
“給。”蕭銘洛遞過一杯紅酒,樂呵呵地說道:“上次來的時候我藏的,你嘗嘗?”
似乎是看到兩個人如此的平靜,瑪格終于爆發了,死命地吐出口中的布條,扯着嗓子喊道:“你們不能這麼做!我會告你們的!”
“她說要告我們?”蕭銘洛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但那笑意裡藏着諷刺,他走上前幾步:“聽好了,告我們,那也得能走得出去!你最好還是老實一點,好好交代是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是誰給你們的藥!”
瑪格死命地咬着唇,将腦袋偏了過去。
“很好?你不說是你嗎?”蕭銘洛的臉色沉了沉,看向瑟瑟發抖的杜簡然,問道:“那你呢?也跟她一樣,打定了主意不說是嗎?”
杜簡然的眼睛閃了閃,看了一眼瑪格,也是咬緊了下唇。
“很好!很好!”蕭銘洛伸手拍了兩下,走回到韓七錄的面前:“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要找這些個人進來了,因為這兩位小姐都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主啊。”
“恩。”韓七錄微點了一下頭:“這種藥的藥性差不多一個小時内就會發作。你也坐下吧,沒有撬不開的嘴。”
“也是,我何必這麼着急?”蕭銘洛笑笑,坐在了沙發上。
韓七錄喝了一口紅酒,問道:“你跟江南什麼時候訂婚?”
“不知道,老爺子沒提過這事,但是已經默認我跟江南在一起了。不過,我媽她……”他臉色變了變,歎了一口氣說道:“希望以後她能慢慢接受江南吧!”
“韓少爺!蕭少爺!人好像有點不對勁!”一個保镖突然上前說道。
韓七錄跟蕭銘洛頓時警覺了起來,站起身就往瑪格和杜簡然那邊走去。
這一走近他們才發覺,這兩個人的鼻孔都流血了!而且眼睛也開始充血!就像是電視裡見過的七竅流血一般恐怖!
“不……”瑪格艱難地說出了一個字,下一秒,她一口血噴了出來,她身旁的杜簡然同樣也是吐了一大口血,繼而眼皮一翻,沒了動靜。
“快叫人過來看看!”蕭銘洛臉上一慌,忙說道。
“不必了!她灌下的藥比較多,現在已經沒氣了”韓七錄陰沉着一張臉,走到了瑪格面前蹲下,冷聲道:“這根本就不是那種藥,而是毒藥。給你藥的人不是想要初夏身敗名裂,而是想要她死,但是沒想到吃下藥的是你們。現在你可以說了吧,那個人是誰。”
瑪格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了,眼中浮現驚訝,繼而是憤恨。
“是……咳!”她剛要說話,一咳嗽,又是一大口血吐了出來。
“快說,是誰!”韓七錄連忙問道,現在不問,就來不及了!
瑪格張開了嘴,剛動了一下,眼皮一翻,人已經沒了。
還是晚了一步!
“該t死!”韓七錄一甩手,重重地把手中的高腳杯摔到了地上,高腳杯頓時破碎,玻璃渣子濺了一地。
原本以為是那種藥,他還故意叫人去找了乞丐,借此吓吓他們,也好讓他們長個教訓。比較瑪格和杜簡然都還隻是學生,他雖然心狠,但畢竟安初夏現在平安無事,沒必要做那麼狠,隻要讓她們吃點苦頭就好。
隻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這竟然不是那種藥,而是置人于死地的藥。
“七錄,你額頭上都是汗。”蕭銘洛說着,遞上了一張紙,勸說道:“這事辦的……不過好在一個是南宮子非的人,另外一個南宮子非已經做了處理了,你也别太……”
“我不是因為她們。”韓七錄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你想想,現在是她們兩個沒有得手。但如果南宮子非沒有及時發現,她們兩個得手了……”
蕭銘洛渾身一怔。
如果她們兩個得手了,那麼死的就會是安初夏。
籃球賽現場那麼亂,如果不是南宮子非正好聽到了瑪格和杜簡然的對話,那麼她們兩個想得手還是很容易的。
想到這裡,他手心也不禁出了一層薄汗。
“韓少爺,蕭少爺,屍體要怎麼處理?随便找個地方焚毀嗎?”旁邊的人拘謹地走上前問道。
“把她們兩個厚葬吧,墓碑上真名是不能用了。”韓七錄沉重地歎了一口氣:“她們兩個心底雖然壞,但罪不至死,誰知道陰差陽錯的,反倒是害了她們自己。但是,背後的那個人沒有問出來……我心裡還是有點擔心。”
“也太狠毒了……”蕭銘洛緊緊地握住拳頭,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湊到韓七錄耳邊說了幾句。
許久,韓七錄才猶豫着扼首:“我試試。”
瑪格和杜簡然的屍體已經被帶走,地磚也被立刻清洗并且換上了新的地毯,一切都似乎沒有發生過。
韓七錄跟南宮子非講明了情況,剛一挂斷電話,手機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