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瑜的雷霆手段震住了所有人,其中也包括許姑娘。
等到粗使婆子要押送她離開時,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事關自己的命運前程,她再也裝不了從容淡定,再老謀深算,這會兒也終于露餡了。
她哭喊着撲倒在魏瑾瑜的腳下:“郎君,婢子知道錯了,婢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仰慕郎君啊!求郎君留下婢子,婢子日後定當恭順夫人,絕無二心。”
魏瑾瑜無動于衷,圍觀的餘大夫大受打擊,還以為是個女菩薩,沒想到是個蛇蠍女人,他看人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準啊。
幸好他剛剛沒有開口說話。
當然,現在也沒有他開口說話的機會,魏瑾瑜再次吩咐下人把許姑娘拉下去,不料那姑娘看着瘦弱,爆發起來的力量絲毫不弱,她迅速跑到葉蓁蓁面前,噗通一下跪了下來。
“甯國夫人,婢子知道錯了,求求您救救婢子,婢子餘生願意結草銜環,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葉蓁蓁神色并無波動,道:“隻是遣你返回原主罷了,又不是取你性命,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許姑娘哭聲一頓,很快又繼續哭了起來:“夫人有所不知,婢子并不是正經人家出身的姑娘,周郎君把婢子買下送人,若是今日被郎君送回去,周郎君也不會留下我等,到時候,我們又得回去那伺候的地方賣笑了。”
葉芃芃和葉大嬸都面露不忍之色,在她們看來,好好的女兒家,淪落風塵之所,真是一輩子的災難。
葉大嬸看了看大女兒的神色,遲疑地說道:“蓁兒,這姑娘看起來也挺可憐的,要不,要不你就給她一個出路吧。”
葉蓁蓁看了娘親一眼,笑道:“娘親心善,既然你可憐這位姑娘,那我便給她一個選擇吧。”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許姑娘的身上:“許姑娘,你想要我如何助你?”
許姑娘眼中迸發出巨大的亮光,她沒想到甯國夫人居然如此好說話,頓時喜上眉梢,連連說道:“婢子仰慕夫人許久,願意追随夫人回府,哪怕是端茶倒水,也心甘情願。”
“這……”
葉大嬸意識到不對勁,這麼年輕漂亮的姑娘帶回伯府,魏府的鬧劇豈不是又要重演?
她剛要開口說話,就被葉蓁蓁按住了,隻見她的大女兒沖她搖了搖頭,再次轉向那位許姑娘,不疾不徐地問道:“許姑娘想好了?你若是不願意伺候人,我還你良籍都可以,不再考慮一下嗎?”
不久前才信誓旦旦不願意做伺候人活計的許姑娘,毫不猶豫地搖頭,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堅定地說道:“夫人願意助婢子脫離苦海,便是婢子的恩人。婢子願意餘生随侍夫人左右,報答您的恩情。”
葉蓁蓁淡淡地哦了一聲,往身後的軟塌靠了靠,飲了一口下人新添的熱茶,淡淡地問道:“許姑娘,與你同伴的那兩位姑娘,你說我要不要救她們呢?”
許姑娘愣住了,一時間沉默下來,陷入了天人交戰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