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心中百般忐忑,崔維桢還是逃脫不了這場安心服務,當蓁兒拿起刮胡刀時,說實話,他有些發抖。
他走南闖北多年,哪怕是面對歹徒的刀劍也面不改色,今日卻因為一把刮胡刀而方寸大亂,這樣的情景是他從來沒想過的。
葉蓁蓁眯了眯眼:“你是在害怕?”
崔維桢立馬搖頭:“沒有,我怎麼會害怕呢?隻t是刀片鋒利,隻擔心劃傷了你的手。”
“菜刀我都能使得,更别說是刮胡刀了。”葉蓁蓁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湊了過來:“你不要動,我先替你打上軟膏,這樣就不容易劃傷你的皮膚了。”
涼涼的軟膏塗在唇周,茯苓的清香彌漫開來,這是蓁兒和餘家人一起研究出來的牙膏,在此之前,他從不知道牙膏的用途除了刷牙淨口,還能用來刮胡子。
熟悉的馨香竄入懷中,柔夷如軟玉般輕撫而過,哪怕是刀片刮過也帶着一股溫潤的觸感,蓁兒的手很穩,似乎對此非常熟練,讓他有些浮想聯翩。
“好啦!”
葉蓁蓁滿意地放下刀片,再把臉擦幹淨,然後掏出随身的琉璃鏡都給他:“快看看!是不是很幹淨!”
崔維桢湊過去看了看,臉上果然光潔無比,他所擔心的劃破皮膚的事情并沒有發生,甚至刮得比他親自動手還要幹淨。
“很幹淨。”
崔維桢摸了摸下巴,若無其事地說着:“完全看不出來你是第一次替别人刮胡子。”
“不是第一次啊。”
葉蓁蓁很自然地接了話,崔維桢立馬屏住了呼吸,緊緊地盯着她。
他太過緊張了,葉蓁蓁輕易地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腦子一轉就明白了緣由,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生氣好,還是該嘲笑他一頓。
有什麼話不能直接問嗎?非得拐彎抹角顯得自己話術很高明似的,那點小心思啊……就像執端讨糖吃那麼明顯。
她心裡冷哼了一聲,臉上繼續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說道:“你也知道的,我們家鄉男女關系是很開放的,沒有那麼多的教條束縛,不過是幫人刮胡子罷了,隻是小事情啦。”
崔維桢:“……那大事情是?”
葉蓁蓁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算了,還是不多說了,免得你受不住。”
崔維桢:“……”
半遮半掩總是比真相更讓人浮想聯翩,崔維桢還真有些受不住,如果不是看到蓁兒沒控制住的壞笑的話,他這次極有可能被忽悠住了。
“蓁兒!”
他聲音低沉地喊了她的名字,充滿了告誡的意味,然而葉蓁蓁壓根兒不怕,還理直氣壯地望過來:“怎麼了呢!我沒做壞事,說話拐彎抹角的又不是我!”
崔維桢無奈了,他隻能甘拜下風:“好吧,我承認方才是我小心眼了。”
“所以呢?”
“……你以前給誰刮過胡子?”
哼,德性!
就一句話的事情,非得遮遮掩掩的,不過嘛,難得看到他吃醋的樣子,還真有些可愛呢。
她故意賣起了關子:“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