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在金家母女的運作下,濟世堂新出的預約體檢項目在明州府的權貴圈子刮起了熱潮,就連那些富商們也見縫插針地沾了光。
于是濟世堂的賬面一改此前捉襟見肘的窘境,迅速富裕了起來,有了這些源源不斷的銀兩資助,濟世堂在減免窮苦百姓看病一事上更加從容了。
隻是就得勞累濟世堂裡的大夫們登門給明州府權貴鄉紳們做體檢了,好在可以按照預約排隊,有選擇地登門,有葉蓁蓁和神醫的面子在,這些權貴們倒是沒有意見。
濟世堂的開源問題解決了,葉蓁蓁多多少少松了口氣。
崔維桢雖然忙,但也知道妻子最近折騰的這些事情,當天有空,抽查完她的功課後便順嘴問了問進展。
葉蓁蓁很是驕傲地自我誇獎了一通,末了還求表揚:“看,我厲害吧!”
崔維桢輕笑,卷起書本在她腦門輕輕敲了敲:“勝不驕,敗不餒。”
葉蓁蓁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你以前都會誇我的,現在是當夫子當上瘾了?整日與書院的老夫子似的,連兒子都說你最近越來越古闆了。”
崔維桢:“……”
他眯了眯眼,反問了一句:“你說什麼?老夫子?”
葉蓁蓁一看他的反應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由心虛地縮了縮脖子:“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兒子說的。”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時候甩鍋給兒子是最好了,反正兒子現在自個兒院子裡帶着,他爹大半夜的也不會去找他算賬。
“我兒子?”崔維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咳咳,錯了錯了,是咱們的兒子!”葉蓁蓁一臉的義正言辭:“這小子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怎麼能妄議尊長呢?你放心,明天我替你揍他一頓。”
崔維桢還拿着書本,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手心敲着,簌簌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裡間格外清楚,葉蓁蓁下意識挪了挪位置,總覺得這一下下的,像是要敲到她的身上似的。
事實上,她猜的并沒有錯。
她才剛有動作,崔維桢那灼灼的目光就看了過來,仿佛要把她看穿似的,連說出的話也意味t深長:“我怎麼覺得,要受懲罰的是另有其人呢?”
"誰?"
葉蓁蓁繃着臉,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誰敢污蔑咱們公正嚴明的崔大人?真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崔維桢饒有興緻地看着她唱獨角戲,到了最後,葉蓁蓁估計也覺得自己有些傻,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直接賴在他身上不肯起來。
不僅如此,她還立馬開始熟練地倒打一耙:“你做什麼這般看着我?就是我說的又怎麼樣?哼,難不成你還要罰我不成嗎?”
崔維桢摟着開始耍賴的妻子:“為什麼不能?好教你張張記性,你家郎君可不是什麼老頭子……”
書本被人丢了出來,重重帷帳挂下,隻露出綽綽約約的影子,如鴛鴦交頸,依偎纏綿。
屋内的紅燭閃閃爍爍,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