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白九凝跟着人走了。
柳淩香看着白九凝的背影,久久不動。
“小姐,我們還要去看崔小姐嗎?”旁邊的丫鬟問她。
“不去了……”柳淩香生氣地哼了一聲,然後想了想又道。“去我爹那,我倒要看看她要做什麼?”
……
屋内。
柳相看着面前的女子,皺着眉。“聽人說,你要見我?”
他在想,是不是為了宸王的事情來的?不會是來求他不要将柳淩香嫁給宸王吧!畢竟他現在手上有證據可以讓她嫁不成宸王……
也不對,她應該不可能知道他正在計劃的事情才對。
其實他是一點也不想見她的,但是喬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既然她能找關系找到喬家,那麼就見上一見,也并非什麼大事。
這個受宸王另眼相待的女人,柳相也不受控制地打量了一下,她膚白發濃,儀容簡潔,隻帶了一隻碧玉簪。
的确是個光憑長相就勝過一切裝扮的女人,也難怪宸王那麼喜歡。
“我這裡有個東西,我覺得柳相看了一定會有興趣的。”白九凝将袖中的卷軸遞給了柳相。
正是她之前從白家那裡得來的,關于前國師的東西。
柳相從無所謂,到神色凝重……“你哪來的?”
“你别管我哪來的,就說你,你有沒有興趣吧!”白九凝不請自坐,姿态随意。
“你要做什麼?”柳相第一次正眼看向白九凝。
“拉國師下台……”白九凝嘴角淡揚,目光從柳相的身上掠過,唇畔染上了些許冷峭的弧度。
“……”柳相是震驚的。
“是宸王讓你來找我的?”
白九凝搖頭。“個人行為,與他無關,隻是覺得這件事,正直無私,又沒有站黨派的人來做,最為合适。”
主要是怕讓北辰臨淵去做,會讓北炎帝猜疑他另有居心。
所以讓現在沒有站隊的柳相去做最好。
“我為什麼要幫你拉國師下馬?對我沒有好處。”柳相握緊着手中的卷軸,端坐于主位上,讓自己盡量顯得心平氣和一些。
“于你有利,無論你以後站哪一位,國師都是你的阻礙,而且我想你一定不會站北辰鴻楓,畢竟他的靠山太多,粥少僧多。”
“相反,隻要國師倒了,以後你站哪一方勝算都會更大一些,還有國師所掌握的勢力,也能盡收掌中。”白九凝的話像是蠱惑。
半晌的沉默後,柳相突然笑了。“你以為你一個小女娃娃跟我說幾句話,我就會按你說的辦了?”
白九凝聽了,也跟着笑。“那柳相不會以為,我今天來,是跟你商量吧?”
“我知道柳相女兒多,但是老來得子……”
白九凝說着話,玩着自己的指甲。
柳相刷的一下拍桌而起。“你做了什麼?”
白九凝不急不緩地站了起來。“也沒有做什麼,隻是小公子要病上一陣子……等柳相大人做完了應該做的事,他就會安然無恙了。”
對上柳相那殺人的眼神,白九凝大大方方與他對視,面上非但沒有流露出一絲驚慌,反倒有些不耐煩。
幾息過後,柳相又坐回了座位。“就光一個人,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我知道柳相有自己的勢力,不會是一個人,當然我也不會光看着,我也會讓人幫你……”
白九凝沒說完,就聽到柳相冷笑了一聲。“幫我?”
對此,白九凝沒有回答。
“你為何要對付國師?”柳相覺得他有知道的必要。
“私怨,他幫過白惜文對付過我,我見不得他,高高在上,我要拉他下神台……就是這樣簡單。”
對此,白九凝怎麼可能說真話。
以前的确是想弄死真的國師,但是後來知道國師已經變成绛雲,那麼她就想得更多一些。
至少不能讓绛雲再繼續占着國師的名頭,在北炎皇宮再繼續害人,更是拉着北炎帝練什麼神丹……
鬼知t道,他是不是想拉着北炎的百姓們一道去死。
“那白惜文真是細作?”柳相的好奇心有點重。
“無可奉告!”白九凝攤手。
又突然想起來什麼。“噢,還有……這次柳姑娘遇到刺殺的事情,我想柳相手裡一定有什麼證據是指向我的吧!”
“我勸你最好别拿出來用,我這裡正好也有些有意思的東西,我想柳家一定不想我滿世界宣告,柳家人為了搶個男人自導自演刺殺戲碼。”
這些當然全是靠北辰臨淵給的那個信息猜測的,不過看柳相這表情,應當是被她猜對。
而她手裡關于這件事的證據自然也是沒有,不過就是吓人,能吓住最好,吓不住她也無所謂。
柳相的臉色已經由白轉紅,再轉黑。
自覺說完的白九凝,轉身離開。
久久沒有開口的柳相突然說道。
“宸王,知道你做這些事情,知道你這樣的人嗎?”
白九凝聽到之後,轉身看向柳相,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笑道。“不知道,所以還請柳相保密。”
然後又向着柳相行禮。“告辭……”
白九凝一走,一直躲在暗室的柳淩香就走了出來。
一臉的震驚。“她怎麼……是這樣的人?”
柳相氣得将桌上的一套珍貴的茶具全砸了,如此才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
見柳相不理她,柳淩香又說道。“爹,你真要聽她的?她就是想利用你,根本沒安好心。”
“這也是個機會。”柳相看了看手上的東西,覺得白九凝實在是有些大膽。
“爹,你不能聽她的,說不定她是要害你,要真是她說的那麼簡單,為何不讓宸王去做?”柳淩香不相信白九凝。
“因為宸王去做,聖上會懷疑宸王,在這一點上,你的确不如她,而且我不聽她的,你去替你弟弟死嗎?”柳相哼了一聲。
說完擡腳向着自己的兒子住處走去,又叫心腹找了大夫和太醫過來看。
他也并不是完全相信白九凝的,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弱點掌握在别人手上。
看着自己的爹走了,柳淩香氣到發抖。
她想着,不能就這樣算了,白九凝這副嘴臉,她一定要讓北辰臨淵知曉。
……
辦完事出來的白九凝伸了個懶腰,又回頭看了一眼柳府大門。
一時之間到是清閑下來了。
可能最近崔清靈鬧得嚴重,崔氏夫婦也沒有來纏她,一切都挺好的,隻是清河的身世,她還是有些在意,隻是不知道如何查起。
這個年代又沒有親子鑒定……
聞人看到白九凝出來後,就引了上去。“藥已經喂進去了。”
說的是給那柳相那寶貝兒子喂的藥。
“這柳相還叫了許多大夫過去,他也太小看我們藥鬼谷的藥了。”聞人說着還多了幾分驕傲。
白九凝淡然一笑,沒接話。
“隻是我們把绛雲逼出北炎,他定要拉你回藥鬼谷,到時我們要怎麼辦?你身上的蠱毒,也隻有他能解,不如我們先……”
聞人的意思是先順從他。
“藥鬼谷那邊要是知道绛雲沒死,六谷七峰,起碼要有二谷三峰的再叛回绛雲旗下。”
而且這也是個大問題,聞人忍不住提醒白九凝。
白九凝低着頭,也在想這件事,最後也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也沒有找到辦法再殺他一回,你說這靈卷就這麼厲害嗎?傷成那樣,是怎麼活下來的啊?”
聞人搖頭沒回答。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聞人指了指前面的人。
“那不是北辰臨淵嗎?他身邊的女子……不會是那個江淺吧!”
白九凝擡頭看過去。
北辰臨淵跟着她往一個首飾鋪走去,她的精神狀态好像已經好了許多,臉上帶着笑。
回頭時,她不知道與北辰臨淵說了什麼,北辰臨淵笑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