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溫知夏眉頭微皺,索性也不講,直接把文件塞到他手裡:“你自己看吧。”
顧平生翻看了兩頁後,促狹的看着她:“你跟别的顧客也這麼敷衍?讓自己看?”
溫知夏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顧總是特例,你請便,或者我給你找個男職員來?”
“生氣了?”顧平生将東西放在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絲絨的小盒子,遞到她跟前:“這個送給你,當做賠禮,嗯?”
方方正正的一個戒指盒,不用想都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看的出來顧總現在是财大氣粗,随身帶着鑽石戒指,生怕旁人不知道你有錢。”
顧平生輕笑:“這麼大的醋意?是送你的,尺寸都是按照你的來的,難不成我還能拿這種事情诓騙你?”
他說着,單手推開絲絨盒子,一枚璀璨的宛如是鴿子蛋一般的鑽石戒指閃爍着耀眼的光芒,足夠打動任何女人的心。另一隻手拿起了她的手指,指腹扣上了她無名指上礙眼至極的戒指,準備取下來。
但回過神來的溫知夏,卻将手給直接縮了回來。
顧平生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連帶着那枚璀璨的鑽戒。
他眼眸極深的望着她,捏緊了手中的絲絨盒子:“不喜歡?”
溫知夏半垂下的眼眸,沒有回答,而是轉移了話題:“我今天上午……見到了劉磊了。”
或許該說,前幾天碰到劉磊了更為準确。
顧平生沒應聲,而是等待着她後面的話,因為他不覺得這個話題有什麼可值得說的。
回來,便回來了,難不成需要他給老員工舉辦一個歡迎儀式?
“他告訴我,當年他跟張遠從顧夏集團總部離開,去到下面的子公司,是你特意的安排。”她繼續說道。
顧平生:“所以?”
“你以前怎麼沒有說過,你讓他們離開,是為了公司的安排?”她問。
顧平生眉間微揚:“集團正常調度,你已經不在公司,這點需要給你特意說明?”
她在公司的時候,就對這三人有些特意照顧的意思,人都不管公司的事情了,還要管?
如若不是怕她生氣,他倒是在某些時候,想過把這三人調到什麼犄角旮旯裡,再也不能出現在她眼前。
省的成日裡在他眼前晃悠,說是對小溫總真心敬佩,誰能保證這份敬佩裡沒有存點什麼别的心思,他費勁了心思才追上的老婆,倘若是在眼皮子底下被人給勾走了,豈不是讓人笑話。
他的話,一時之間讓溫知夏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
她當時……的确已經不再管公司的事情,人員調配這種事情,的确是,沒有跟她提及的必要。
“你莫名其妙的提起這老黃曆的事情,就是不想收下我的東西是不是?”他有些強硬的捏着她的下巴,讓她擡頭看着自己,“我的鑽戒是沒有他送的大,還是沒有他的好看?還有,你把以前我們結婚的戒指弄哪去了?”
溫知夏拍開他的手,卻被他扣住腰肢,壓在了一旁寬大的辦公桌上,頃刻間的後仰,讓她反應不及,于是下意識的就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不偏不倚的将他的領帶握在了手中,随着“喀嚓”一聲響,兩個人暧昧至極的舉動便定格在了手機裡。
顧平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拽住自己衣領的動作,“我以為你被動,現在看起來,你也喜歡刺激點的。”
他骨子裡就是邪肆浪蕩的主兒,從少年開始便是不服管教不受制約,但是偏上喜歡上了一個乖的不能再乖的小書呆,就算是演,就算是藏,他也要在她面前是個好人的模樣。
那股子追求刺激,新鮮感的沖動,都給壓了下去,可即使是這樣子,她一度也不喜歡跟他親密,還沒有怎麼着,就喊難受。
他不停手,她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的紅着眼睛看着他。
那一瞬間,顧平生覺得自己真他丫的是個禽(獸)混蛋。
他是不知道旁人是怎麼過的,反正他是隻有憋屈,她就在身旁,還要受靈魂拷問,簡直就不是人幹的活。
後來的一段時間裡,差不多也就都是同樣的結果,顧平生沖冷水澡都沖習慣了,覺得自己早晚被她折磨出點毛病出來。
就算是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了,顧平生也覺得自己過得跟個和尚差不多。
每次接觸都是哄着加騙着,也虧他那段時間,簡直是把相關的片子都研究個差不多了,成日裡還都要偷偷摸摸的,沒辦法,看見了,還要說你。
你說都結婚了,他還怎麼不正經了?
“你胡說什麼。”溫知夏手臂撐在他的兇膛前,不讓他再有靠近的機會,顧平生這次倒是沒有怎麼着她,就是看了看手機上的照片,問:“你說,這張照片如果我發到那個病秧子那裡,他會怎麼樣?”
溫知夏聞言陡然一淩:“你敢!”
“嗬”,顧平生嗤笑:“試試?”
溫知夏抿了下唇,跟他比無恥和下限,注定一派頹勢。
“包廂安排好了,待會兒你聽話跟我去,這張照片就隻有我一個人能看見,嗯?”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面頰上輕輕的劃過,指腹自然而然的落在她的唇上,輕按下去染上了些許豔麗的紅色,是她塗抹的口紅,他擡起指腹,在自己的唇上抹了一下。
明明也沒有直接的接吻,但是偏生,比擁吻,更讓人覺得纏綿。
溫知夏撇開面頰,她在玉樓春見到的少爺,都沒有他會。
顧平生削薄的唇角揚起,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微微響着:“怎麼不敢看我?你在想什麼……不正經的東西?”
“你夠了。”溫知夏抿了抿唇,薄怒,“趕緊放開我。”
她腰彎的都難受,他還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應了沒有?”在他的詢問聲中,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溫知夏的身體一僵,用力的推了推他,低斥道:“你趕緊放開,丢不丢人?”
“我在你這兒可一直沒什麼臉,我還怕什麼丢人?”他劍眉一挑,問道。
打從高中時期開始,哪次鬧不愉快了,說不高興了,鬧别扭了,不都是他低頭道歉?
所謂二偏将霸,在她這裡可壓根沒有什麼臉。
有跟他混的兄弟,看着他穩聲哄人的模樣,哪個不是跌破了眼球。
溫知夏:“你!”
“溫總,到了下班的時間,大家讓我來問問,這……周秘書說的一起吃飯的事情,還進行嗎?”是助理小陳的聲音。
而周安北就在門口,也在等待t着裡面的回應。
顧平生:“溫總,等你回答呢。”
溫知夏知道,她要是不答應,他就敢一直這樣下去,握着他的手臂,在他挽起的袖口處咬了上去。
在他倒吸一口涼氣的時候,溫知夏對着門口的位置說道:“去。”
門外響起一陣歡呼聲,顧平生握着手臂松開了按着她的手,溫知夏從桌上直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微皺的衣服,橫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顧平生見狀輕笑一聲,低眸看着自己被咬的手臂,牙齒印清晰,有幾處還隐約的帶着血絲,下口可真狠。
不過……
顧平生看着手機中的照片,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當年在二中,好學生總是會被委以重任,即使她安靜乖巧成那模樣,身為班級裡的學習委員,有些時候,也是要被安排上些監察的任務。
比如——
如果他這個壞學生做了什麼不利于班級團結又或是違反校規的事情,她要給老師反應反應。
那時候顧平生是完全沒有在意,覺得兩人認識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都算是有些交情,她不至于還真的跟個小學生一樣的對老師打報告。
那天他早自習沒來,臉上挂了彩,一臉陰戾的靠在頂層的樓梯上抽煙,平日裡按照他的觀察,這裡是不會有人的。
但是不巧,溫知夏她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背書,就找到了天台上,當她拿着書本跟他在樓梯上夾道遇見的時候,顧平生當時的腦袋裡就隻剩下兩個字——緣分。
但溫知夏卻皺了皺鼻子,因為他手上還拿着沒有抽完的半截煙,身上的煙味也很濃,再加上臉上的傷痕,俨然就是一個流氓小混混的模樣。
“你抽煙了。”她說,“學校裡禁止學生抽煙,你違反了校規。”
顧平生原本沉悶煩躁的想要打人的心情聽到她一本正經的話後,“噗嗤”一下子就笑了出來,這小書呆也太好玩了一點,“哦,那你會告訴老師嗎?”
他是覺得這種情況下,是個人都會說不會,免得給自己找麻煩,畢竟事後告不告狀都是另說的事情。
但偏生他碰到個不走尋常路的:“嗯。”
嗯?!
顧平生樂不可支,在她轉身就要走的時候,從後面揪住她的衣領,“喂,小書呆,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沒聽過?”
他個子高,力氣還大,從後面揪住她衣領,她連走都走不了,“你幹什麼?”
顧平生雙手捏住她的肩膀,把人“挪”到了牆角,手臂“啪”的一下子撐在牆上,堵住她要逃走的去路,盯看着她的眼睛,落在她紅豔豔的唇上,“不幹什麼,就是請教你一下,小書呆,你應該……沒有違反過校規吧?”
這話完全就是沒話找話了,就溫知夏這跟被傳道的小尼姑一樣的做派,那在老師和校方眼中就是“遵紀守法”的标杆,校規的忠實擁護者。
顧平生一雙桃花眼,閃過戲谑,掏出手機,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吧唧一口,親在了她的臉上,同時手機“喀嚓”一聲将證據給拍攝下來。
在她震驚的眼眸中,眯着眼睛,搖晃着手機,問道:“小書呆,你說……是我一個壞學生抽煙的事情比較大,還是……你這個尖子生老師眼中的寶貝,早戀的事情比較嚴重?”
她微張的嘴巴,露出隐約的白癡,像是被他的舉動吓住了,半天都沒有說話。
顧平生覺得她這呆呆的模樣,軟乎乎的特别好欺負,伸手在她的臉上戳了下,果然跟棉花糖似的,“現在你也有把柄在我手裡,以後對我好一點知道嗎?不然……”他說,“我就告訴班主任,說你跟我早戀,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
一群人飽餐了一頓美味後,意猶未盡的提議去蹦迪,很快得到了大部人的同意。
顧總大手一揮,直接讓人訂座,再次赢得一陣歡呼聲。
溫知夏現在作息很穩定,不想要跟他們去,就準備找個理由離開,但是尚未開口的時候,就被顧平生一眼識破,一句輕飄飄的“溫總不會擾了大家的興緻”,就給她直接堵了回來。
溫知夏上車的時候,被擠到他身側,惱怒的在他的腰間擰了一把。
冬天穿的衣服多,她那點手勁兒跟撓癢癢差不多,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大掌貼着她的纖腰握了下,低聲道:“你再擰兩下,咱們就不用去酒吧,我帶你直接回家。”
溫知夏抿了抿唇,高跟鞋在他腳面上走過去,高傲的跟隻天鵝不屑跟懶蛤蟆為伍一樣。
顧平生看着她勁勁兒的模樣,心頭一熱,削薄的唇角噙着抹淺笑。
周安北在一旁看着,覺得他們顧總大概就是魔怔了,被人這樣不放在眼中,還一副上趕着貼過去的不值錢模樣。
到了酒吧,因為原本就在酒桌上喝了些酒,衆人就徹底放開了,尤其還是在消費有人買單的情況下,玩起來就更加沒有什麼顧忌了。
溫知夏因為有了昨天的教訓,今天是一滴酒都還沒有喝,生怕自己這已經退化到原始狀态的酒量,會再出現什麼不可控的事情。
“不去玩玩?”因為現場的音樂聲太大,顧平生說話的時候,是幾乎貼在她的耳邊說的。
溫知夏拉開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搖頭。
相對于這種群魔亂舞的場面,她還是更加喜歡安靜一點的場合。
她往旁邊挪了一寸,他就貼上來一分,溫知夏皺着眉頭,“你就……”
“顧總,溫總,我們敬你們一杯,謝謝顧總請客。”
接連有中場休息的員工端着酒杯來表示感謝,顧平生來者不拒,每次都會端着酒杯稍抿上一口,溫知夏沒喝酒,身邊就放了杯果汁,還有個果盤,她就看着他們喝。
中途收到了徐其琛發來的信息,她問了一下他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徐其琛沒有具體說,隻說會盡快回來,讓她注意好身體好好照顧自己。
兩人一問一答的聊了有十來分鐘,溫知夏的身上就貼上了一個人,是顧平生。
她想要往旁邊挪一挪,但是已經沒有位置,他伸手推了推他:“顧平生,你坐好。”
“夏夏,我喝多了。”他說。
溫知夏是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話,他才喝了多少,怎麼可能喝多了,“顧平生!”
他又往她身邊靠了靠,直接半個身體都壓在她的身上,大掌擡起來,按了按眉心,“你聽話一點,讓我歇歇,别亂動。”
他說不讓她亂動,但是手憑借着現場昏暗的幾乎看不見什麼小動作的燈光,可勁兒的占便宜。
溫知夏能信他真的不舒服才有鬼,恨不能咬他一口,“你别太過分。”
“你親親我,我就松手。”他說。
“顧平生,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她怒道,“我們沒關系了,我已經……”
“夏夏,不要說你跟我還沒有離婚……就算是真的站着什麼良家少婦,我勾勾手指頭,她也會朝我撲過來,你信不信?我顧平生還會愁沒有女人嗎?”他擡眸,說道。
溫知夏聽着他的言論,怒極反笑:“我信,顧總身邊不缺女人我早就見識過了,既然這樣,你還跟狗皮膏藥一樣的纏着我幹什麼?找你的良家少婦,溫婉少女去!”
得,說什麼都不對。
顧平生湊過去,把人抱在懷裡,有些無可奈何:“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哪有什麼良家少婦,溫婉少女,我就隻有你,隻愛着你一個,别的女人有什麼稀奇。”
一邊說着,一邊就吻上了她,“不吃醋了,嗯?”
溫知夏被他糾纏的連話都沒有空檔說,半晌才把他的臉給推開,氣息有些不穩,好在大家玩的正進行,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就非要搞得我跟你偷情似的?”
顧平生揩了下唇角,對她倉皇的反應有些不滿。
“我跟其琛結婚了,你現在的行為,就是偷情!”溫知夏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顧平生原是要生氣,眼中都已經積聚起了怒火,但是下一秒,又邪氣的笑了,“好,很好,溫知夏你可真行,偷情是吧?那索性咱們就做個全套的,我看能不能氣死那個病秧子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