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宋如霜愣了一下。
随即有些無奈得苦笑了一聲。
問題就在于,她現在沒法子去找證據。
秦程那邊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些堆積在各個角落的小麥,若是被你娘她們看見了,也會像剛才那麼解釋麼?”
宋如霜面露尴尬。
秦程是秦程,說白了,充其量也就是一個認識的叔叔。
可段丁蘭是她娘,其他人也是她的長輩。
她能在秦程面前搞糊弄文學這一套,但是在關心她,愛護她的親人們面前,這一招肯定是完全行不通的。
她能帶來這些東西的事情,除了段丁蘭,别人也不知道。
宋如霜的臉有些紅。
秦程卻不以為意:
“需要幫忙麼?幫你把這些東西弄到一個,方便你處理的地方?”
聞言,宋如霜仰頭看向秦程。
都這麼久了,宋如霜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秦程了閃光點。
他好像從來沒有把她當成一個小孩子去忽視。
而且,這小麥出現的方式如此詭異,任誰看了都覺得古怪。
但他也沒有因此而懷疑宋如霜哪裡不正常。
相反,他還想要幫宋如霜解決麻煩。
難怪林冰會喜歡他,願意讓他成為自己的未婚夫。
大概就是因為這樣無條件的信任吧。
送上門的助力,不要白不要。
所以,宋如霜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極為乖巧得說了一句:
“謝謝小秦叔叔。”
秦程卻突然笑了笑:
“我想,你若是不開心,還是叫我秦程吧。”
宋如霜的臉更紅了。
秦程沒再調侃她,他先是出去找了一輛後框容量極大的小型貨車,随後動作極為麻利,将這房間裡所有的小麥都扛了上去。
他打開副座的車門,對宋如霜說道:
“同我一起去吧,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也不太放心。”
宋如霜剛想點頭,可她突然響起,自己那些甜點還沒給福利院的小朋友們送過去。
所以,宋如霜還是緩緩搖了搖頭:
“不了,我得先把我做好的東西給福利院的小朋友們送過去才行,要是再晚一點,就不好吃啦。”
秦程有些猶豫。
他并沒有馬上答應。
“小秦叔叔,你不用擔心小七,從這裡到福利院,就五分鐘的時間,是不會出事的。”
難得宋如霜如此确定一件事。
秦程想了想,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送完了甜品,就早些回來,我也會盡快趕回去來的。”
說句實在話,宋如霜身上确實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就拿秦程來說,他和宋如霜的相處并不算多好。
大多數時候也是以争吵居多。
可偏偏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秦程居然對宋如霜生出了部分慈愛的心思。
俨然是自然而然得,就把自己當成了宋如霜的長輩。
好在宋如霜足夠乖巧。
聽了秦程的囑咐之後,她沒有絲毫猶豫,立馬就點了點頭:
“好嘞,小七記住了。”
如此,秦程方才松了一口氣,然後上了貨車離開。
他要先把這些小麥送到加工廠去,将所有的小麥都加工成宋如霜更容易操作的面粉。
宋如霜目送着秦程的車離開,随後便蹦蹦跳跳得往家裡走。
結果剛打開門,就被人從後面用濕帕子捂住了臉。
隻是一瞬停滞,宋如霜就猛然開始掙紮。
這種行為絕對不是熟悉的人在給她開玩笑。
來者不善,絕非好人。
此時不掙紮,大概隻有“死路一條”了。
身後的歹人好像十分有經驗。
他猜到了宋如霜會掙紮,會尖叫,所以第一時間,就把她的臉給蒙了起來。
透過濕帕子,宋如霜能感受到歹人的手勁。
即便是手掌心這樣的地方,也顯得格外堅硬。
所以,宋如霜在片刻之内就對他有了一定的認知。
歹人百分百是一個男人。
難道是去而複返的秦程?
不對啊。
她剛才是眼睜睜看着他上了車,也是眼睜睜看着他的車走遠的。
除非秦程會瞬間移動,那麼身後的人就絕對不會是秦程。
可除了秦程跟她有些恩怨,還能有誰會這麼對待她啊?
難t道是附近的流浪漢,想要劫财?
好像也不對。
宋如霜能感覺到自己被人挾持在腋下,然後着急忙慌得跑了起來。
這裡應該不是商鋪了。
那她就是被帶出來了。
這單純就是沖着自己來的。
宋如霜來不及多想什麼,她的意識就已經開始逐漸渙散了。
濕帕子上,怕是有些不幹淨的東西。
這是宋如霜徹底昏迷之前,唯一的想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如霜清醒過來的時候,入目是一個廢棄的廠房。
就這麼一眼,雞皮疙瘩瞬間布滿了宋如霜的全身。
她這是遇到什麼變态了?
難道說,當初白水村的那個殺人犯,還有同夥?
宋如霜連忙呼叫系統小艾。
不管怎麼說,她可是有系統的人啊!
結果系統小艾還沒回應什麼,廠房門口那邊,倒是率先有了動靜。
宋如霜頓時汗毛倒豎,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門口的位置。
直到廠房門從外面被推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閃了進來。
一道陽光徑直落在了他的頭上。
背着光,直到他走近了,宋如霜才認出眼前的人是誰。
宋如霜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是啊,她千想萬想,想了一萬種可能性,但她确實沒有想到,綁架自己的人竟然會是他。
“醒了?”
“宋老六,你想幹嘛?”
宋如霜實在是無法忘卻眼前這個男人的臉。
直到現在,她都無法忘卻,他對她們母女那冷漠到如同陌生人的嘴臉。
“你怎麼能直呼我的大名?小七,我是你的爹爹啊。”
聞言,宋如霜突然冷笑了一聲。
“哦?現在你就知道自己是我爹了?你早幹什麼去了?”
宋老六的臉色幾番變幻。
就在宋如霜以為他要大發雷霆的時候,宋老六卻突然露出了一個僞善得笑容來:
“小七,爹爹當時也是生不由己,都是那個賤人撺掇的,才讓我們父女之間有了隔閡。”
他的态度實在是有些古怪。
誠然,宋老六一直在笑。
就他現在對自己展露出的這些笑容,加起來比這四年都多。
也正是因為這份不同尋常的熱情,所以才顯得他更加奇怪了。
宋如霜的心中登時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