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陳默的CUP燒了。

　　是啊，空間以她的意志為唯一圭臬，無論什麼時候，她的要求，它都會滿足。讓它拒絕自己，壓根是不可能的事情。

　　陳默想了想，這真是一個巨大的誘惑，本來她還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知道空間可以給她真題了。現在的她是能拒絕，但是等過些日子，學習累了，保不準自己就改變主意想看了，如果，自己心儀的學校是通過提前看真題而考上的，那她餘生每次想到，都會有不配得感，她絕對不可以給自己留下這樣的遺憾。

　　【空間。】

　　【在，主人。】

　　【把1978年高考真題銷毀，徹底從你的儲存裡删除。】

　　【好的，主人，請稍等。t】

　　過了大概一秒。

　　【主人，已經檢索到1987年的高考真題，全國各省各科真題以及備用卷，一共364份。主人，是否确定删除？】

　　陳默的手在哆嗦，她握緊拳頭，咬牙點頭，下了命令。

　　【确定，删除。】

　　【好的，主人。】

　　又過了一秒。

　　【主人，364份1978年高考全國真題卷紙資料已經删除。在空間的回收站裡，會為主人保存一個月時間，主人在這期間如果有恢複需求，可以。。。】

　　陳默聽到這裡瞳孔已經放大了，不是，這怎麼還有反悔的機會啊，她打斷空間的話。

　　【删除，删除，統統删除，現在就徹底删除，别給我留機會。】

　　【好的，主人，請主人選擇，是否确定永久删除？】

　　【确定，永久删除。】

　　這次，陳默的心實打實地在滴血了。

　　【主人，364份1978年高考全國真題卷紙資料已經永久删除。】

　　【好，知道了。去幫我制定複習計劃吧，我的幾個志願你也都知道，一定要量身定制，要最最适合我。】

　　【好的，主人。】

　　空間忙去了，陳默握緊的拳頭松開了，捂住自己的兇口，倒在躺椅上自言自語，“靠，我是不是以前戒過毒，自己不知道啊，如果不是戒過毒，怎麼會有這樣逆天的意志力。555，我的真題。”

　　陳默在‘悲哀’的心情中，忿忿睡去。

　　第二天早上，空間準時七點鐘叫醒她。

　　一份複習計劃，已經放在她面前了。她拿起來翻看了一下，通通按照她的要求，做得很好，字體不是打印體，而是手寫體，甚至還是她的手寫體。

　　趕緊起床，換好舒适的居家服。不用上班了，去洗臉刷牙，随後回到自己房間，打開書桌前的窗戶，通一下風。

　　做好這一切的時候，不過七點十五分，她按照空間給她制定的學習計劃，手指劃過眼前的書立裡面的所有教材，挑出其中一本，低頭開始學習。

　　七點半的時候，各自一間房的那對夫妻才起床。陳默站起身，喊一句哥哥嫂子早上好，就繼續埋頭學習了。

　　沒過多久，她眼前的陽光被遮住了。

　　擡頭，很好，是年輕夫婦，一左一右兩個人站在窗外，一起擋住了自己的陽光。

　　陳永峰伸出手，“我看看你的學習計劃。”

　　陳默把幾頁的學習計劃遞給哥哥，陳永峰歪歪身子，楊晶晶湊上前，兩個人默契地一起檢查陳默的學習計劃。

　　啧啧啧，這個默契啊，檢查别人的學習計劃還要撒狗糧。

　　他們兩個人看完那兩頁紙，相似一笑同時點點頭，楊晶晶開口，“默默做這個學習計劃，真是很出人意料，很專業啊。”

　　陳永峰很是欣慰，“行，沒想到你這丫頭，心裡很有數，學習計劃能做成這樣，看起來考上喜歡的大學是肯定沒什麼問題了。”

　　“永峰，别這麼說，不要給默默壓力。”

　　“好，你說得對。你看這學習計劃，是不是挺好的，還需要找高中老師給她再出幾份嗎？”

　　楊晶晶搖頭，“不用了，這已經很好，隻有默默自己最了解自己，别人出的，也許反而會幹擾她，打亂她的步驟。”

　　“好，我也是這樣覺得。”

　　新婚夫婦把學習計劃，隔着窗戶還給了陳默。“好了，好好學習，時不時站起身來活動一下。”

　　陳默拄着下巴，看着兩個人手拉手，一起出了門，随後就傳來發動車發動，然後徜徉而去的聲音。

　　沒想到啊，哥哥那樣内斂的人，竟然有一日跟女人手拉手一起去上班，啧啧啧。

　　她搖了搖頭，低頭開始學習。

　　兩個月的時間，系統地複習來迎接高考，這任務當然是繁重的。

　　家裡隻有她一個人，她可以放肆，從空間裡面拿出一個可以媲美丹拿音響的小音箱，放在書桌上給她播放适合學習時候聽的舒緩音樂。房間内也點起了安神的香薰蠟燭，一下子這氛圍就上來了。

　　八點鐘，她的早飯準時地送到了。

　　“陳小姐，以後每天早上8點，中午12點，晚上5點，您的餐食都會準時送到門口的這個信件櫃裡面。邵先生囑咐說，這三個時間準時送到，但是不會再敲門打擾您了，您記得按時出來把飯拿進去就好。”

　　“好的，謝謝您，麻煩了。”

　　“您别客氣，再見。”

　　陳默拎了早飯回到房間，早飯是豬肺粥，一盒已經切成段的油條，用來泡在粥裡面一起吃的。一個煎蛋，一盒水果。

　　好吃，二哥的對于吃的眼光，還是那樣毒到。好像因為必須要保持低調的那點心情，全都被拿去研究吃了。

　　之後的一周，陳默很快就發現一個問題。

　　那就是，她每一天的每一頓，都是不重樣的。

　　甚至，都不是同一家飯店的。

　　陳默嘗得确實沒錯，邵錦成怕總吃一家，她會吃膩。所以現在北京那幾個有名氣的飯店，他都安排了進去，寫的菜單，每個飯店預定了相應的日期。而那個送飯的男人，是他找的靠譜的固定的人。他按照單子上每個飯店的‘排班表’，每頓飯去拿，然後準時送到陳默的信件箱裡面。

　　是的，沒錯。在1978年高考前夕，陳默擁有了屬于她自己專屬的外賣小哥。

　　至此，在暢春園旁邊的一處四合院中，一扇窗前，每天都會坐着這樣一位美麗的少女，時而低着頭寫字，時而面對數學題皺着眉思考，時而舉手投降，把題目抄到錯題本上，等哥哥嫂子下班回來給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