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心下惶然，自己剛才睡得太死？怎麼竟然都沒聽到二哥出去的聲音。

　　她要進空間，這裡不宜久留，趕緊用最快的速度，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到床上。

　　一刻不敢停歇地進入空間，她的心怦怦地跳，二哥，你可千萬别搞出什麼大事來啊。

　　【主人，晚上好。】

　　【快快快，看看邵錦成幹嘛去了。】

　　【好的，主人。】

　　空間在回複的同時立即開始追蹤邵錦成身上的自動醫療系統。

　　很快，就有了結果。

　　【主人，追蹤都2号自動醫療系統的位置，在紅星軋鋼廠的這個區域，已經為您展示。】

　　陳默的眼前，出現了紅星軋鋼廠的平面圖，一個紅色的點點正在閃爍，上面每個區域都标記了出來。

　　【食堂？家畜養殖區？】

　　【是的，主人，紅星軋鋼廠是北京最大的廠子，食堂每天消耗食材量巨大，所以他們的食堂後面，有專門的食材養殖區。】

　　【無所謂，這不重要。快點派監控機器人過去，看看哥哥到底去做什麼。】

　　【遵命，主人。】

　　【還有，别光派監控的過去。能攜帶麻醉劑的，還有攜帶武器的，每樣别光派一隻，把我們庫存有的都派過去，統統派過去。】

　　【遵命，主人。】

　　陳默爬起來，打開床邊的窗戶，一群蒼蠅同時升空，每樣發出蒼蠅的嗡嗡聲，很靜音地急速飛走。

　　北京的春天，現在還不熱，蒼蠅的蛆蟲都還沒有孵化，為了更加不被發現，所以空間再一次把這些機器人升級，不在季t節的時候，它們完全靜音。在季節的時候，它們會發出與蒼蠅完全一樣的嗡嗡聲。

　　陳默已經快速地又躺下了，急到她忘記了關上窗戶

　　神識再一次進入空間，眼前屏幕分成兩個區域，左邊是軋鋼廠的地圖上面代表邵錦成的小紅點一直在閃爍，右邊是監控小蒼蠅在空中的視角。

　　它們正在用最快的速度，趕往空間給它們錄入的目标地點。

　　陳默煩躁地坐在廣場中間的椅子上，煩躁地用指頭敲擊着椅子。

　　【空間。】

　　【在，主人。】

　　【這些蒼蠅要提升速度了。我知道已經很快了，但是，要再提升。】

　　【好的，主人。空間會加入研制需求。】

　　現在監控蒼蠅的速度已經達到了350km/小時，裝載武器之類的蒼蠅最快速度為250km/小時，跟後世的高鐵差不多快，但是它們的體積很小，動力裝載系統本身就不大，所以想再一次提速，是需要點研究時間的。

　　陳默是因為擔心邵錦成，心裡着急，所以才覺得這個速度的蒼蠅實在是慢極了。

　　但是加上起飛，加速，減速所有過程的，前後一共也就四分鐘的時間，最先抵達的監控蒼蠅，已經與空間建立了實時連接，開始往空間内傳送它下面的實時畫面。

　　陳默挺直腰闆坐起身來，因為目标範圍黑漆漆地，沒有燈光，所以空間命令蒼蠅開啟了紅外夜視儀。

　　任何溫度高于零度的物體，都在向外輻射紅外線，包括人的身體。這種紅外線不能被人的肉眼所見，但夜視儀可以，它能把探測到的紅外線，經過去背景噪聲、放大、濾波等圖像處理方法，還原出被探測物體的輪廓，并轉換成為可見光圖像。

　　所以陳默現在眼前看見的景象是，一片黑漆漆的地方，有一個人躺在那裡，一個人蹲在他的身邊，手裡正拿着什麼東西，好像是在喂給躺着的那個人。

　　這種熱成像，隻能看見人的輪廓。

　　但是已經夠用了，陳默能一眼看出來，蹲在那裡的那個人，就是她的二哥邵錦成。對于很熟悉的人，身型輪廓真的隻需要一眼。

　　在他們兩個人的旁邊，一堆或大或小的豬正擠在那裡，互相依偎着取暖睡覺。

　　現在還不許私自大量養殖豬，但是國營工廠的食堂除外。

　　在那堆豬之外，有另外一個區域，顯示看起來還有些雞鴨鵝之類的。

　　所看見的景象，是二哥給别人喂東西吃，沒看見其他的人，這讓陳默放心了許多。

　　她重新在躺椅上躺下來。屏幕随着她的動作移動，來到她視線正上方的三米左右的位置，随時保證她能最方便地看到。

　　【空間。】

　　【在，主人。】

　　【讓其他的蒼蠅保持在攻擊狀态，不能懈怠。】

　　【好的，主人。】

　　陳默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看着二哥的一舉一動。一旦情況發生什麼變化，她必須第一時間采取行動。

　　【主人。】

　　【你說。】

　　【是否為您擴大監控視角，啟用其他監控器的圖像。】

　　【好的。】

　　【遵命，主人。】

　　陳默眼前的屏幕變大了，裡面的圖像被切割成幾塊，顯示着紅星軋鋼廠的不同區域。

　　離二哥那養豬場不遠的地方，應該是門口的位置，就有人在那裡平躺着睡覺，陳默微微一笑，看來二哥是躲過了看守的人，偷偷進去的呢，身手讓陳默很欣慰。

　　在其他的區域，也有零星的人，或躺着睡覺，或在廠區内走來走去。紅星軋鋼廠廠區特别大，這些都是打更（jing一聲）的人，在各個區域，不止一個。

　　陳默不用多想，已經完全肯定，那豬圈裡面躺着的人是怎麼了。不過，根據二哥的反應，他肯定是二哥很親密的人，他的師父？或者是組裡很要好的同事？

　　陳默現在有點後悔，秉持着每個人的隐私權，再加上她覺得沒什麼用。所以她沒有讓空間建立一個人臉檔案庫。

　　當初空間提供過這個選項，就算是存儲地球上所有人的信息，空間内的計算機也是可以做到。或者是存儲與他們兄妹有十個層級關系關聯的人。

　　陳默拒絕了，不然，讓蒼蠅飛近掃描一下躺着的人，就知道他跟二哥是什麼關系了。

　　後悔是有那麼一點後悔，但是情況還在把控之中，無外乎就是她剛才猜的兩種關系。

　　二哥半夜，偷偷進去給他喂吃的，說明對他的批鬥很嚴重了，扣的帽子不是普通的帽子。

　　二哥這種行為，很是冒險，如果被人發現，他就立刻也被關進豬圈，成為那個人徹底的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