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接到二哥了麼，外面那麼冷，出去做什麼。轉過去，老實坐着。”

　　陳永峰連環炮似的，直接把陳默給怼老實了。

　　陳默撇撇嘴轉過來，邵錦成憋着笑，開着。“看來，你也就是欺負我能耐，這麼怕永峰。果然應了那句話，長兄如父，我這個排行第二的，什麼時候能有這個待遇。”

　　“那都是你自己慣的。”

　　“行了行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就是不笑的時候太嚴肅了，所以默默才怕你。”邵錦成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黑白無常一樣臉色的陳永峰。

　　“不嚴肅點能行麼，她越來越大了，我這越來越不放心。”

　　邵錦成聽了陳永峰這話，立馬也就閉嘴了。

　　自己曾經也是一個對陳默起了‘歹心’的變态，也就是讓陳永峰不放心的定時炸彈之一。雖然出差這些天，他已經調整了心态，但是看着後視鏡裡面的陳永峰，那張臉，他還是沒來由地一陣心虛。

　　至于心态，調整得怎麼樣，他自己心裡有一處隐秘的地方，知道他到底調整得怎麼樣。

　　車内安靜了一會兒之後，邵錦成看了看身旁的女孩子，再次開口逗她說話，“默默，你大哥的車開得怎麼樣。”

　　“挺好的，不像是剛剛拿到紅本本的。”（七十年代的駕照考試内容，跟現在的基本雷同，分為筆試、場地駕駛、公路駕駛。考過後駕照是紅色本。）

　　“考這個真的麻煩，浪費了太多時間。”

　　“你就是太忙了，不然還能再快一點。”

　　現在考駕照不是誰都能随便去考的，先要單位同意，然後給開介紹信，才可以去報名學習，最後拿紅本本，可能需要花費1-2年的時間。

　　陳永峰早就報名了，現在是用了一年多的時間。

　　其實他早就會開車，小時候在黃子屯，看邵錦成開車，就一次他就學會了。隻是必須考駕照才能開，所以就拖到了現在。

　　“永峰，買個車麼。”

　　“可以考慮買一台，等不忙的時候，帶默默去周邊玩也方便。”

　　“對，冬天的時候騎自行車太冷了，等你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帶你去看看。”

　　“好。”

　　——

　　陳默上高中之後，第一次的期末考試。

　　家裡三個男人對這次的成績都很重視，返校日發成績，陳默拿到成績，還是挺滿意的。這個成績對她來說，已經是盡力了。

　　返校日隻上學半天，中午就放學。

　　陳默滿意地把成績單收到書包裡，一會兒打掃個衛生，班主任再開個班會，她最喜歡的寒假就要開始了。

　　“陳默同學。”

　　來跟陳默說話的，是她同班的班花兒，沒錯，自從邵錦成把劉和平打成腦震蕩之後，班花兒這個頭銜就沒有扣到陳默的頭上。不管是班級，全校都知道一年級最漂亮的那個陳默，有個跟死神一樣的哥哥，所以這類開玩笑的稱呼，沒有人敢放到陳默的頭上。不管是善意還是不善意的，萬一她哥不喜歡，來學校收拾他們怎麼辦。

　　這班花平時跟她沒什麼交集，這半年說話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她突然過來主動跟自己搭話，陳默有點意外。

　　“啊，班花同學。怎麼了？有什麼事。”

　　被陳默叫班花，讓這女孩臉上一羞。陳默很明顯，比她漂亮多了，她喜歡眼前這個非常勇敢，什麼都敢說敢做的陳默。此刻被她喊一聲班花，比被那些臭男生喊二百次更高興。

　　“沒，沒事，我就是問問，今天最後一天上學了，然後就開始寒假了。你哥還會來接你嗎？”

　　陳默心裡一陣嘿嘿的笑，原來是沖着邵錦成來的，巧了不是，邵錦成确實打了招呼，說中午就來接他，下去去跟邵爺爺吃飯，慶祝寒假開始。

　　“來接我，怎麼啦？”

　　女孩子聽說，眼睛一亮。

　　“那，那我放學了，可以跟你一起走嗎？”

　　“啊？”

　　“嗯。”女孩子雖然羞怯，但是眼神堅定，面對陳默的疑問臉，她用力點點頭。

　　“哦，也行，那中午放一起走。”

　　陳默有點疑問，她以為是要幫忙帶情書，畢竟這個活，初中小學她總幹，這是第一次遇到要求跟她一起走，去見邵錦成的。

　　啧啧啧，中午有好戲看了。

　　大掃除，然後是班會，班會結束，班主任宣布放學的時候，教室内一陣沸騰。

　　陳默背起書包，往出走，靠在走廊上等了一會兒，班花出來了，班花看見她陳默靠着等她的那一瞬間，臉上出現安心的表情，她剛才看陳默走出教室，以為她忘記了自己。

　　“走吧。”陳默笑着對她說。

　　“嗯，好。陳默同學，謝謝你。”

　　“客氣什麼。”

　　陳默忍住好奇，也沒問她要做什麼。一起往校門口走去，越走，班花的臉就越紅，腳步就越來越慢。

　　陳默看得出來，就故意放慢腳步。

　　“那邊，二哥的車通常停在那邊。要一起過去嗎？”

　　班花堅定地點點頭，本來剛才是跟陳默并肩走，現在忍不住後退了一些，跟在陳默的側後方。

　　兩個人往車那邊走。

　　邵錦成遠遠就看見了陳默，他開門出來，等着接她的書包。

　　陳默走到邵錦成身邊，邵錦成自然地伸手，把她的書包從肩膀上拿下來，又自然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二哥，這是我同學。”

　　“誰？什麼同學？”

　　“啊？”陳默回頭一看，這才發現，人家離自己現在起碼有五米。

　　這怎麼，剛才還在自己身後呢，這是被彈射了嗎？

　　“過來呀。”陳默對她招招手，然後對邵錦成說，“就是那位，我同學，她有話跟你說。”

　　“你跟我哥聊吧，我先去車上了，再見。”

　　“謝謝，寒假後再見。”

　　陳默繞到副駕駛，拉開門上了車。

　　車門關閉之後，也關閉掉了一切外部的雜音。她看着同學的頭低下去了，耳尖都是紅色的。

　　“啧，都面對面了，還顧得上這個啊？想說啥趕緊說啊。”陳默是真的替她着急，好不容易有一個敢直接面對面找上二哥的，關鍵時候可别掉鍊子啊。

　　小姑娘好像接收到了陳默的打氣似的，深呼吸一下，然後猛地擡起頭。

　　給邵錦成吓了一跳。

　　“你好，陳默的二哥。我是陳默的同學。”

　　“嗯，我知道，默默剛才說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