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出了門，上了車，又有了可以說悄悄話的空間。

　　“默默，我雖然很高興，但是你是真的不聽話。”

　　“我怎麼啦？”

　　“我說了不要告訴我答案，一想到早上在廚房那個環境，我就覺得對不起你。我想要準備特别的地點，浪漫一點的。”

　　“廚房怎麼不浪漫了，我就是因為看見，你圍着圍裙做飯，很溫馨，很居家，特喜歡，我就說了。人的生活中，柴米油鹽醬醋茶才是終極的浪漫，氛圍到了，不就是最好的環境了麼，對吧，二哥。”

　　邵錦成手指輕輕敲着方向盤，陳默知道，他這個動作，就是在思考自己的話了。“嗯，你說得對。不過，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要補給你禮物，我們去看看。”

　　“好~謝謝二哥。”

　　“嗯，現在再聽你叫二哥，怎麼有些奇怪，又舒服的感覺。”

　　陳默歪頭想了想，就懂他說的這種感覺了。

　　以前的二哥是二哥，現在二哥是男朋友，這麼t喊着，有點禁忌之戀的意思，禁忌的東西，總是讓人着迷的。

　　“我還喊着哥，但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我們之間已經不是兄妹了，這樣是不是很刺激？”

　　“小孩子家家的，什麼刺激不刺激的。”

　　“那你就說！刺激不刺激！二哥！哥！”

　　“嗯嗯嗯，刺激刺激。”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女朋友，不刺激還能怎麼辦？她說什麼是什麼呗。

　　春節回來，又開市的供銷社，貨物還是很多的。但是并沒有看見邵錦成滿意的東西，陳默喜歡的各式小玩意買了一堆，兩個人拎回車上。

　　“這都是給你買着玩的，不算是禮物。”

　　“二哥，這些就可以了。”

　　“不行，給我點時間，我另外準備一個給你。我們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禮物，不可以随随便便。”

　　“你過年剛給了我大紅包，又買了這麼一堆東西。怎麼就不能算了，那我應該也給你準備東西。”

　　“默默，跟我在一起，你什麼都不用想，遇到什麼覺得适合我的東西，可以順手給我買，也順手給永鋒買，這樣我就很開心了，不用花心思去想這些。”

　　“就是你一直這樣，所以才把我慣得心安理得的。”

　　“你一直對我很好，做得很好，不要這麼說自己。”

　　“好，那我就繼續心安理得下去。”

　　陳默低頭，看自己剛剛買的一袋子小玩意，什麼東西都有，還有一個文具盒，對于小學生，這種圖案可能太幼稚了，對于她這個大學生來說，剛剛好。

　　車子駛過北京城的主幹道，街道兩邊的景象，比起之前的十年，已經有很大的不同，“這裡缺少一個大型的綜合商場。”

　　陳默驚訝地扭頭看着邵錦成，他的想法似乎總快了一步。

　　邵錦成繼續說到，“1949到今年，不對，應該說到去年。1948到1978，計劃經濟時代，扼制了這個城市的商業夢，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了。”

　　“确實如此，現在如果我需要買十種東西，就光是供銷社，我可能都要跑上三家。如果是要買衣服的話，那胡同裡面的私營小店，也要上幾個胡同。”

　　邵錦成點點頭，“所以，需要一個大型的綜合商場，把所有這些店鋪都集中到一起，人們無論想要買什麼，在這裡都可以找到，它可能會很大，每層樓都賣不同的東西。”

　　“二哥，甚至你現在做的所有的業務，都可以同時在那裡賣。自行車在一樓，各種小家電在二樓。”

　　“嗯，可以。除了這些，食品，服飾，各種東西，但凡你能想到的，應該都有。”

　　“那麼，二哥的自行車廠，就可以自産自銷了。”

　　“很多我手裡的東西，都可以自銷了，但是我不會放棄現在有的銷售渠道，畢竟，錢多了不咬手。”

　　“嗯，是這樣的。”

　　這番對話之後，邵錦成已經在腦子裡面開始選址了，他對北京特别熟悉，在腦子裡面已經形成了一個北京城的地圖，這些年動蕩以及計劃經濟時代之下閑置的樓宇，那幾個合适的地點，已經在他腦子裡面的地圖上，畫上了紅星。還有幾塊空着的地，但是那就需要自己開地基，從零開始新建了。

　　陳默知道，邵錦成已經開始思考了，她不給他搗亂，就安安靜靜地看窗外的風景。

　　——

　　初六下午，陳永峰的車開回到了北京。在空間内，看見哥哥的車進城了，她放心地命令空間關掉了監控，安裝在哥哥車上的定位與監控，接到空間的指令後，都自動啟動銷毀程序，自我銷毀了。

　　又等了大概一個小時，大哥的車停在了前海西街8号門口。

　　他們剛剛把慶姨送回了家裡，小兩口開着過來，給邵光榮送東西，順便再接陳默回家。

　　“默默，想沒想大哥。”陳永鋒給邵光榮拜了年之後，第一句就是問陳默。

　　“想了想了，哈哈哈。”

　　“看你這個開心勁兒，就知道沒怎麼想。在邵爺爺這裡，都不學習了，也不看書了，天天由着你的性子來玩，是吧？邵爺爺跟錦成，沒有一個是能管着你的。”

　　“我還認真練琴了呢，每天都彈琴給邵爺爺聽，最少半小時。”

　　陳永鋒笑笑，勤奮練琴的，不說每天八小時，也要每天幾個小時了，她隻要半小時，周圍的人就都滿足了。

　　“陳永鋒，不要一回來就說默默。”卲錦成在護着陳默這件事上，十六年如一日。

　　楊晶晶把帶來的禮物，一樣樣給邵光榮看。這些東北來的東西，邵光榮喜歡得很，尤其是其中一罐泡着蛇的白酒，“邵爺爺，這白酒，不是什麼值錢的，東北今年苞米豐收了，酒廠新釀造的苞米酒。哦，就是玉米酒。我爸從親戚那邊收到了一條烏梢蛇，正好就想着給您泡殼一罐藥酒，您嘗嘗，喝着還行的話，明年再給您泡一罐。”

　　“好啊好啊，這烏梢蛇泡酒可是個好東西，你記得幫我謝謝親家公。”

　　“好的邵爺爺，這個酒，您每天最多喝一小口杯，千萬别喝多了。”

　　“好好好，喝多了我也舍不得喝啊。每天喝一點，等什麼時候我那幾個老戰友來了，給他們嘗嘗。”

　　“嗯，邵爺爺喜歡就好。”

　　兩個人給邵光榮拜過了年，就帶着陳默回暢春園了。

　　最不高興的，就是卲錦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