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夜淺也希望,自己能夠成為母親的救贖,可她更怕自己幫不了母親,畢竟……母親已經瘋了二十五年了,她還有可能清醒嗎?
齊老兒拉着夜淺的手,就往客廳後門走去。
池慕寒快步跟了過去,齊老兒也沒把他當外人,沒有阻攔。
三人來到後園齊歡住處的時候,第三次安定藥效結束的齊歡,正被綁在床上瘋狂的哭吼:“放開我,你們放我出去,我要去救我的孩子,她還在等着我救她呢。”
門外,聽到這話的夜淺,努力的收斂在眼眶裡的淚,幾乎快要滴落。
她不想讓外公擔心,便快速的側過臉去,将淚擦掉。
池慕寒看着她強做鎮定和堅強的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擡手輕柔的撫摸了一下她的頭,試圖讓她知道,自己會一直在這裡陪着她,讓她安心。
夜淺與他對視了一眼,移開目光,微微呼了口氣。
見齊老兒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夜淺也立刻跟了上去。
房間裡,被綁着的齊歡認出了父親,立刻哀傷的哭道:“爸爸,你救救我,我真的快要找到小辭了,我沒有發瘋,你放開我好不好……”
她正哭着,卻又看到了夜淺。
從昨天到現在,她幾乎認不出人,可看到夜淺的那一瞬,她卻立刻就認出了她,她激動的喊道:“小夜,你是小夜,你戴的項鍊是我女兒的,我的女兒到底在哪裡,你告訴我……”
“歡歡,”齊老兒彎身,低聲道:“你冷靜下來,聽爸爸說,小辭找到了。”
這一聲找到了,立刻讓原本正滿眸赤紅的齊歡靜了下來。
她呆呆的看向齊老兒,薄唇翕張了良久,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齊老兒凝着她的雙眸,似是知道她要問什麼,慎重的點了點頭道:“真的找到了,小夜就是你的女兒小辭。”
齊歡靜默了良久,轉頭看向伫立在床邊,眼底滿眸溫柔的看着自己的夜淺。
“小……小辭?”她費力的發出一聲輕微的呼喚,目光上下打量着夜淺。
齊老兒回身對夜淺伸出了手,夜淺快步走了過去,他将齊歡的手,放進了夜淺的手中。
夜淺感受到齊歡的手心有些微的涼,可對她而言,卻還是很溫暖。
她看着齊歡,用力的點了點頭,正要開口的時候,齊歡卻忽然搖頭道:“不是的。”
齊歡抽出了被夜淺握在手心裡的手,激動的喊道:“不是的爸爸,她不是我的女兒,她是小夜,不是小辭,小辭隻有一點點大,小辭還是個小嬰兒啊,我的小辭,還是個不會叫媽媽的小寶寶啊。”
齊老兒歎了一聲,他正要給齊歡解釋什麼,就隻聽夜淺哽咽着聲音,像是生怕吓到齊歡一般,低聲道:“我長大了。”
她一直在努力克制着的情緒終于崩壞,帶着哭腔慢慢的開口道:“我用了二十五年的時間,長大了。”
“怎麼會……”齊歡分明已經有些泣不成聲,可她卻還是不敢相信。
一旁,齊老兒從口袋裡掏出剛剛被他小心翼翼的折好的親子鑒定結果,遞到了齊歡的面前,指着最後的鑒定數據:“歡歡,看到了嗎?這是爸爸為你和小辭做的鑒定結果,小夜真的就是咱們家丢失的小辭,她是你的女兒。”
齊歡的目光落到了夜淺的臉上,整個五官忽然就扭曲到了一起,她在哭,可因為痛入心扉,她卻連半分聲音都哭不出來……
齊老兒見狀,忙松開了綁着她的繩索,将她拉起,用力的幫她拍撫着後背:“歡歡,别這樣,你哭出聲音來,哭出來就沒事了。”
夜淺見齊歡一整張臉都憋紅着,心裡一慌,也忙靠近了幾分,握住了齊歡的手,急道:“媽媽……你冷靜下來,不要吓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