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夜淺手舉着文件站了幾秒鐘,見他根本就沒打算接,便直接将文件放到了他身前的玻璃圓桌上,冷然的道:“離婚有一個月的冷靜期,需要提前遞交材料,所以這些東西,得提前簽字。”
她原本打算十天後給他的,可現在,她想更早點結束這令人惡心一切。
池慕寒唇角勾起鄙夷,冰冷的視線如利劍般射到了她的臉上:“看來,為了能早點去找你的備胎,你倒是動了不少心思。”
他将酒杯放下,交疊的雙腿分開,起身,颀長的身形,威壓感十足的立在了她的面前。
“合約期内,你就開始尋找下家,已經損害了我的利益,怎麼,現在就連法律規定的離婚冷靜期,也要包含在我的損失裡?”
他修長的手指,毫不客氣的捏住了夜淺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的雙眸:“你看我池慕寒,像是這麼好欺負的樣子嗎?嗯?”
夜淺感覺到了他的威壓,可她半分都沒有退縮,直直的凝着他:“我們的合約期限是五年,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是認識了四十多天,才去領的證,我已經陪夠了你五年,即便現在要求結束合約,也是應該的!”
池慕寒冷魅的勾唇:“呵,如意算盤打到我的頭上了,這字,我就是不簽,你又能怎樣?”
夜淺不是沒有想到這樣的結果,她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咬牙凝着他的雙眸,無比堅定的道:“合約期間,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不再欠你的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對你履行合約中的任何事項。”
池慕寒看着她這副叛逆的模樣,嗤笑一聲,直接擡起雙手,将她撲倒在了床上。
“我花四億,幫你償還了債務、吊着那個病秧子的命、由着你用比木頭還死闆的身子應付了我五年,你哪兒來的臉跟我讨價還價的?不履行義務?休想!”
他說着,低頭就毫無溫柔可言的攫住了她的唇。
夜淺受夠了這一切,既然已經摔出了那份文件,她也就沒打算給自己留後路。
索性,她也豁出去了。
夜淺張口,狠狠的咬住了他距離自己最近的肩頭。
血瞬間染透了他潔白的襯衫,血腥味也溢入她口中。
池慕寒不松手,她便咬的更加用力,仿佛要将他撕開血肉,生吞活剝一般。
池慕寒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神情嚴肅而冷峻,“為了一條破項鍊,你跟我鬧到現在,你真以為我會一直縱容你?”
縱容?
夜淺聽到這話,隻覺可笑。
她帶着滿臉的嫌惡,一把掃開了池慕寒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語氣冷然:“你的縱容我不稀罕!我真心求你去縱容别人吧!”
這該死的态度,掀翻了池慕寒心底的怒火。
正此時,他手機再次響起。
他心裡更加煩躁,因為已經想到會是誰打來的了。
掏出手機一看,果然,就是馮悠悠。
這已經是自己離開醫院後,馮悠悠給他打來的第四通電話了。
他坐起身,随手接起,就聽電話那頭傳來馮悠悠楚楚可憐的聲音:“慕寒,我好怕我會像今天那樣,忽然就暈過去,再也無法醒來,我害怕一個人呆着,你能過來陪陪我嗎?”
池慕寒側眸,掃了一眼旁側已經坐起身正在收攏衣領的夜淺,眸色沉沉的道:“知道了。”
挂了電話,他看都不看夜淺一眼,直接摔門離開。
他并沒有去醫院,而是掏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冷冷的道:“是我,出來喝酒。”
半個小時後,會所的包間裡。
席聿璟拿着酒杯輕晃着,睨着臉色不怎麼好看的池慕寒,調侃道:“讓我猜猜,是誰得罪你了,竟讓你跑到這裡來深夜買醉的。”
席聿璟說着,也不管池慕寒搭不搭理他,又自顧自的道:“應該不是那位嬌弱的病美人兒,她一向乖得很,難道是……小特助?”
池慕寒冷掃了他一眼。
席聿璟忍不住低笑一聲,看來還真是。
他還想說什麼,池慕寒的手機又響了。
池慕寒看了一眼,面上明顯露出一絲不耐煩,随手接起。
這一次,電話那頭的馮悠悠哭了:“慕寒,你到了嗎?”
池慕寒忍着情緒,淡淡的道:“時間不早了,我已經讓人給你安排了最好的護工去照顧你,我就不過去了,明天再去看你,你早點休息吧。”
池慕寒說完,直接挂斷。
席聿璟笑着看着他,語氣雖然痞,面上卻帶着幾分難得的嚴肅:“我其實一直特别好奇,你對這個病美人兒,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池慕寒斜他一眼:“聒噪。”
“老池,以我對你的了解,你若真那麼愛她,當年爺爺就算再反對,你也一定會和她結婚的,可都這麼多年了,你什麼都沒做,隻是捧紅了她。你這樣無條件的捧她,其實是因為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