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傅瑾松神色平靜地開着車。
速度有些快。
傅夫人瞪大眼看着男人的側臉,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那他……
“你要帶我去哪兒?”傅夫人冷汗滴落,緊張地抓住了車門上方的安全扶手。
他把她帶出京市……是想幹什麼?
“到了,就知道了。”傅瑾松輕聲說道,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傅夫人忽然想到剛剛片子裡那對男女的下場,瞬間臉色發白。
不,她不能死。
如果害念念的人不是傅瑾松,那她就不能死。
有人要害念念。
她還不能死!
“老、老公你開慢點,我害怕……”傅夫人不敢去碰男人的手臂,隻好軟着聲音求他,“你慢點好不好?我頭暈……你找個地方停一會兒,我想吐……”
“刹車壞了。”傅瑾松輕輕地說。
什麼?
傅夫人臉色徹底白如雪。
“停不了了。”男人低低地道。
“不要,你想辦法!你想個辦法!你那麼聰明,老公,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不相信你,我不該懷疑你,求你了你想辦法把車停下來……傅瑾松你想辦法停車!你不是想讓我愛你嗎?你停下來,你帶我回京市保護念念,我一定愛你,我用我餘生愛你!求你……”
女人語無倫次的哀求,令男人眼眶通紅。
又在騙他。
是嗎?
一起死……不好嗎?
……
遊艇停靠在海邊,即将帶小島上所有人前往機場。
謝無妄和傅淩琛卻難掩神色中的焦急。
該死的……
他們動了那麼多人脈,卻到現在都還沒找到傅家那輛跑車的蹤迹……
但,一行人之中,除了謝無妄和傅淩琛之外,誰也不知道國内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姜念已經上了遊艇,很開心地抱住謝無妄的胳膊笑道:“終于可以回家了。”
她好想她的川川寶貝啊。
“嗯。”謝無妄喉結微微滾動,盡量忍下不尋常的焦急。
“感覺你和哥今天有點怪怪的。”姜念看了還沒上遊艇,一直在低頭看手機的傅淩琛一眼,又看向仿佛掩飾什麼情緒的謝無妄,微微皺眉頭道。
謝無妄心裡一跳,嗓音慵懶地笑道:“我的确有點怪。”
“?”
“謝太太都幾天沒給我了?嗯?”他湊近她耳垂,低啞道:“回家補償我?”
“……”
姜念一根手指點開他的腦袋。
她心頭那點怪異并沒消失。
不過,她也沒打算追問。
要真是發生什麼大事,謝無妄瞞不住她的。
至于說對不起她的事兒……謝無妄不會做的,她相信他。
桑非魚準備上遊艇了,卻見厲聿手裡也拎着個行李箱,她一愣:“你這是……”
“我送你回國内,待一天再回來。”厲聿望着她淺笑。
兩天熬夜把手頭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就為了抽出時間送她回去。
回程時除了傅淩琛,都成雙成對的,他怎麼可能放她和傅淩琛一起落單?
雖然覺得傅淩琛是故意在那什麼他,但危機感還是要時刻保持的。
“你别鬧了。”桑非魚眉心一跳,拽住他手腕,“厲伯伯還沒過來幫你,你撂下的工作,誰幫你完成?”
這幾天在島上,已經耽擱他很多時間了。
别以為她不知道他一有空就在打電話,半夜還起來在電腦上處理郵件。
“就鬧。”厲聿彎腰,抵了抵她額頭,“你咬我啊。”
“……”
“走吧,大家都等着我們呢。”厲聿輕笑一聲,牽住她的手,朝遊艇上走去。
桑非魚知道這男人是鐵了心了,便打消了繼續勸他的念頭。
她也很想看看,他能堅持多久。
厲聿和桑非魚上遊艇後,傅淩琛接了個電話,神色愈發凝重。
但很快也收起手機,轉身上了遊艇。
“哥,你臉色好難看。”姜念起身走到傅淩琛身邊坐下,眉頭微蹙。
她老公也怪,她哥也怪,所以……到底怎麼了?
傅淩琛手指輕輕摩挲,看着她半晌,才淡聲道:“是集團的事情。”
他爸帶着他媽半夜離開了京市,臨走前讓秘書把所有股份、不動産全都轉到了他名下,這意味着……他爸很可能做了什麼離譜的事情。
因為這件事,集團高層全都被驚動了。
他得趕回去穩住軍心。
“很嚴重嗎?”姜念隐隐松了口氣,是公事,不是私事。
還好。
“有點,需要我親自回公司才能處理好。”傅淩琛垂眸。
回國之後再告訴她吧,讓她少難過一天,是一天。
“我們馬上就啟程了,哥你别擔心。”姜念安慰道。
“嗯。”傅淩琛想到一些後續事情,心中苦澀,“我眯一會兒,你過去謝無妄那邊吧。”
他不敢想象回國之後,她會是什麼反應。
他知道,她雖然沒和母親相認,可她對母親絕對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在死亡面前,一切恩怨都顯得太過渺小。
她一定會很難過。
“好吧。”姜念于是起身,回謝無妄身邊去了。
她坐下後就貼着謝無妄的耳朵,低聲道:“好像傅氏集團出了什麼嚴重的事情,要我哥親自回去處理。”
“嗯……”謝無妄低低地應了一聲,握住她的手,看向波浪起伏的湛藍海面。
遊艇很快駛離小島。
途中,遊艇和一艘快艇在海中間相遇。
快艇是兩個外國人開着的,速度很快,并沒引起衆人的注意。
隻當是一次偶遇了。
但遊艇再開出一段距離後,一名保镖忽然匆匆走過來,低聲對厲聿彙報:“厲少,有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爬上了遊艇,是我們華國人,看着快不行了。”
受了很重的傷,能爬上遊艇都是靠着僅存的意志力。
桑非魚本來靠在厲聿肩頭休息的,一聽到保镖的話立刻擡起頭來:“那還不快救人?”
厲聿瞥了保镖一眼,薄唇輕啟:“救人。”
“是,厲少。”保镖立刻去找随行醫生了。
桑非魚想到剛剛那艘擦肩而過的快艇,微微皺了皺眉。
會不會是被那艘快艇上的外國人丢到海中間的?
殺人滅口?
“我們過去看看吧。”她對厲聿說道。
“好。”厲聿其實不太想過去的,他擔心她會勾起不好的回憶,但她這麼說了,他就還是依了她。
很快,厲聿就緊緊握住桑非魚的手,來到了被救的女人面前。
受重傷的女人警惕心極高,哪怕呼吸微弱但還是保持着清醒。
桑非魚對上她眼睛的那一刻,脫口而出:“她的眼睛跟念念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