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劉家就數劉紅軍最奸。
他跟劉婷去比劉婷自己去好。
這邊兒劉紅強醒來之後就面臨審訊,他把所有的事兒都往劉紅偉的腦袋上推。
說他本來是想跟莊麗娜耍對象的,不知道劉紅偉對莊麗娜起了歪心思,後來劉紅偉把拐子和狗帶來,他才知道劉紅偉在打什麼歪主意。
至于莊麗娜,他當時是在保護莊麗娜。
劉紅強躺在病床上,局裡的同志一兇他就哼哼,在醫院好多手段都施展不開。
局裡的同志隻有先忍了,不過還是告訴他,就算他打死不承認,受害者莊麗娜的口供,人販子的口供,迷藥的來源,莊麗娜身上的痕迹,指紋,汽水瓶上的指紋,藥包上的指紋……
人證物證都不缺,證據鍊是完整的閉環,劉紅強的狡辯是沒有用的。
劉紅強頓時就被吓哭了。
從此,他就不開口了,随便局裡的同志怎麼問都不開口。
這邊兒人販子知道自己死罪難逃,幹脆打死不說。
反正說了一點兒好處都沒有,他們是團夥,他敢撂同夥,同夥就能滅他的門。
案件一時間陷入僵局。
局裡的同志很焦慮。
莊麗娜因為精神狀态問題,也暫時在住院,口供都是分多段一點一點錄的。
醫生給她使用了一定劑量的鎮定劑,她才能休息。
後來莊麗娜在護士那裡聽說林大勇醒了,她就鬧着要去看林大勇,負責守着她的女同志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就帶她去看林大勇。
莊麗娜進了病房,沖着床上的林大勇深深地鞠了一躬。
大勇有些無措,但他記得林念的話闆着臉。
“謝謝你!”
“你好些了嗎?”
大勇忍住沒看林念,隻是點頭,他确實好些了。
沒有昨天那麼疼了。
念念說,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反正不說話不會出錯。
可是他面無血色,眉頭又皺着,莊麗娜就認為他是為了寬慰自己,心裡越發愧疚。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林大勇急了,他沒有糖了啊!
“你别哭,我真的不疼了!”
念念說等他好了給他一大袋子的奶糖,他又急忙道:“等我好了,我給你吃糖,你别哭。”
莊麗娜聽了這話就癟嘴,感動的。
林念怕大勇說多了露出異樣來,忙過來岔開話頭子:“莊同志你好,我大夫說我二叔已經沒事兒了,再住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啥,我們出去說話吧,這一房間都是傷員,屋裡人也多……”
莊麗娜連忙掏手絹兒擦了眼淚,跟着林念出去,林念關上病房的門:“不如我們去樓下走走,聊聊天!”
“莊同志你不知道,我們家的人可喜歡你了,幾個弟弟看見你就兩眼放光,嚷嚷草原女民兵。”
她笑盈盈地說着,眼神溫柔,态度親和,言談間好像還有許多欣賞在裡面。
若說林大勇像是照進莊麗娜心裡的陽光,那此刻林念的态度就是陽光下的和風,暖洋洋地吹拂着她。
她總算是露出了經曆了這件可怕的事情之後第一抹笑容。
“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們都還想看你跳舞,不管跳什麼。”林念又道。
莊麗娜輕輕點頭,她想象着自己在台上跳,林大勇帶着林念等人在台下看的場景。
她記得林大勇看到她時眼裡的光很亮。
他喊她草原女民兵,應該真的喜歡看她跳舞。
她又笑了。
陪着她來的女同志見狀就松了一口氣,她是真的怕這個女同志想不開。
講道理,她聽到莊麗娜的那些描述都忍不住瑟瑟發抖。
現場的證據印證了莊麗娜的供詞,劉紅強那些狡辯根本就立不住腳。
可憐的姑娘。
下樓之後,林念就挽住莊麗娜的胳膊,往花壇的方向走,她道:“你不要怕,一切黑暗已經過去了!”
“犯罪分子已經被抓起來了,他傷害不了你!”
“但是出了這樣的事兒,難免會有些風言風語,就像有些女性同志被欺負了,明明是受害者,可是還是會有人用一些比如:都是她長得和狐狸精一樣,男人見了誰能忍得住。
肯定是她勾引的,她每次看到誰誰誰都在笑,在發騷。
她要是不勾引,人家誰誰誰是幹部子弟,多的是人想跟他處對象……”
說到這裡,林念停下腳步,認真地看着臉色發白的莊麗娜:“莊同志,你沒有錯,錯的是犯罪分子,錯的是唯恐天下不亂,成天嚷嚷着受害者有罪論的那些人!”
“我希望當你面對這些的時候要像草原女民兵一樣堅強堅韌。”
“受了委屈可以哭,但千萬不要放棄,人活着是為自己活,不是為了别人活!”
“你要是實在受不了流言蜚語,就想想我二叔,你要是撐不住,我二叔的刀子就白挨了,他也白救你了!”
林念必須給莊麗娜打預防針,劉婷是什麼人,肯定不會放過莊麗娜,如果莊麗娜被搞崩潰了,那這個案子說不定還有轉機。
“我二叔幫你挨刀子,剩下的就要你自己去和邪惡勢力做鬥争!”
“我相信你,莊麗娜同志,你也要相信組織!你的堅持,或許會讓許許多多的女孩子避免被傷害。”
局裡的這位女同志可是見慣了林念說的這種情況,為啥很多婦女被強奸之後不敢吭聲,就是怕流言蜚語。
甚至于有些女孩兒被強奸之後還被迫嫁給施害者。
她們沒辦法啊,她們受不了流言蜚語的傷害,她們無力和根深蒂固的愚昧思想作鬥争。
很多受到侵害的女子就如林念說的那樣,被扣以蕩婦的名頭,說男人都是被她們勾引的雲雲……
事實上,誰樂意被害?
林念的話讓局裡的這位同志産生了共鳴,她也跟着給莊麗娜打預防針:“林念同志說得對,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女同志什麼都沒有做錯,憑什麼要我們女同志來承擔惡果。”
“莊麗娜同志,你要是聽見誰嚼舌根,記住她的樣子,去問清楚她們叫什麼名字,直接來局裡報案。”
“告他們侮辱诽謗!”
有了局裡女同志的這話,莊麗娜在懼怕的同時心底也升騰起了一些力量。
“若是在醫院聽到風言風語,你來喊我,我幫你作證。證明她們诽謗,這種事情處置幾個人,就能遏制住風頭。”
“同志,說起來,真的要請你們保護好莊麗娜同志,不止是保護她的人身安全,也要保護她不被惡意中傷。”
“我想,罪犯的家屬很可能會用這一招來逼瘋莊麗娜同志,或者是用這一招來報複莊麗娜同志。”
“他們或許會說,一個正經的女孩子,怎麼可能跟着男人單獨去偏僻的院子。”
“可實際上,劉紅強追求莊麗娜同志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多,莊麗娜同志對他有好感,又基于對領導弟弟的信任,不好意思拒絕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局裡的女同志聞言神色就嚴肅起來,她道:“林念同志你說得對,你說的這種情況可能性很高,我會向上級彙報,在案子查清之前,會好好保護莊麗娜同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