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無忌,在有些時候就是那麼讓人毫無防備的尴尬。
姜也瞟了一眼自家哥哥的臉色,沒見什麼異常,才抵着團子的額頭,一本正經道:“再胡說揍你哦,我是有工作要忙,工作!”
“哦,工作。”
“……”
“别鬧了。”
付修寒率先把團子放進車裡,轉頭,冷峻的面容遮擋不住的寵溺氣息,“着急你就先回去,我帶他去看看心妍。”
頓了頓,又問。
“下午來的人,是誰?”
那一瞬間,姜也臉上靈動的表情消失無蹤,連帶着眸底映襯着的夕陽,都變得扭曲晃動起來。
過了幾秒,足夠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是他。”
兩個字。
付修寒眉梢慢慢籠罩上一層霧霜,在她接下來的話裡,徹底變成了凍人的冰淩。
“我跟他雖然說起來是一場公平交易,但那個人可是時禦,又哪有什麼公平可言?從回到國内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有退路了。”
那個男人性格陰晴不定,絕對不會允許她退出。
行則已。
不行,也得行。
所以才會派個人回來盯着她。
“有哥哥在。”
也許是她眼裡的茫然和灰敗太過刺目,付修寒輕歎一聲,揉着她的發頂把人按進懷裡,“付家能保護你,他不敢對你怎麼樣。”
付家根基龐大。
時禦,不過是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罷了。
可有時候,越是見不得人才越是防不勝防,那樣一個瘋子,逼急了牽扯的又何止是一個付家?
姜也回抱他,眸裡亮着幽幽的光彩,“哥,别擔心我,當年的原因我必須知道,時禦要的東西……也未必會落到他手裡。”
——
許溫延再次開完會回到辦公室,已經是下午六點半,手機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信息。
他深眸裡像是夜晚無邊無際的沙漠,一望無際的漆黑裡狂風大作,将最真實的情緒深深掩埋着,沒有任何人能猜得透。
修長的手指轉動着手機,屏幕頁面是他發出去的那條微信。
一圈,兩圈。
第三圈,視屏電話打過去。
仍然沒有接。
那個女人向來手機不離手,已經過了三個小時,她不可能沒有發現手機上的信息,隻有一種可能……
她故意的。
許溫延猝然輕笑一聲,神色就那麼冷淡下去,起身,修長的腿往辦公室外走去。
一路下樓,遇到的同事戰戰兢兢的打招呼,尤其是方才跟着一起開會的那些人,逃避的表情就跟見了鬼一樣。
怎麼回事?
怎麼感覺許總的心情就跟這天氣一樣,說變就變?
男人目不斜視,冷峻的身姿挺拔修長,每一步都像是裹挾着厲風,到地下停車場,在離車十幾步的地方停下腳步。
手機響了。
他眸光一凝,拿出來打開。
匿名郵件,一段長達十幾分鐘的視頻,自動播放出來的的第一個畫面,就讓許溫延黝黑的眸子猛然收縮,幽幽的光芒冷銳森寒。
過了幾分鐘,那張俊臉沉得能滴出墨來。
這個女人……簡直是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