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姜也就去了公司,阿鬼豪邁的坐在會客沙發上吃早餐,龍蝦、紅酒、牛排。
那牛排看起來估計隻有三分熟,血水從鮮紅的肉中間流出來,絲毫不影響他叉着送進嘴裡,沉醉享受的聲音從唇齒間溢出來,讓人頭皮發麻。
“喲,溫言來了?”
阿鬼說話的時候呲了一下牙,唇齒留肉。
姜也感覺有一根神經把自己提起來吊在頭頂,很鎮定的點了點頭,“我已經養的差不多了,來看看鬼哥有沒有什麼工作安排給我。”
“這麼閑不住?”
“我總不能,一直讓鬼哥養着我吧?”
阿鬼被她的語氣逗得哈哈大笑,仰頭把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喟歎道:“那又怎麼樣?你是我妹子,養你就養你!更何況你還是為我受的傷。”
他站起身來,雙手擡了一下腹部下方的皮帶,“不過既然你來都來了,哥确實有點事情要交代給你,免得你下次再跑一趟。”
姜也眨眨眼,“什麼事啊鬼哥?”
“後天就是袁老的壽宴,你知道吧?”
“有聽他們說。”
阿鬼眼裡仿佛有流動的暗河,“明天晚上喵爺會跟袁老一起回來,人家份兒大着呢,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給袁老賀壽,再好好跟這個喵爺打打招呼。”
這渾濁的嗓音帶着暗諷,姜也權當聽不出來,疑惑道:“鬼哥……我聽阿誠說喵爺是個年輕女人,為什麼不是他來拜訪你啊,這架子擺的這麼大?”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心生不滿,說那個人的壞話,一定會讓他産生快感。
果然。
阿鬼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随之而來的是爽朗大笑,他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佯裝生氣道:“就因為她是個女人,所以才和袁老那麼親近。”
“溫言啊,這話在外面可不興說,更不能讓那個瘋婆娘聽見了,知道嗎?”
姜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明白了,鬼哥。”
阿鬼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不過你這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純粹勁兒,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好事。”
他把茶杯推到姜也面前,眼神裡像有兩簇火苗在燃燒,“後天……我要你給喵爺送一份大禮。”
姜也心裡一咯噔,直覺這份大禮不是好東西。
——
半個小時後,姜也從公司出來,門口正好停下一輛黑色奔馳車,在邊城這種小地方出現,又騷又張揚。
堵住了路,她就隻能停下。
男人修長的腿從車裡邁出來,休閑鞋,黑色長褲和機車皮衣,将他那副桀骜不馴的氣質渲染到了頂峰。
席凜擡手,把墨鏡往下斜了個角度。
“嗨,美人兒。”
他吹了個口哨。
姜也在心裡翻着白眼,皮笑肉不笑的扯出一個弧度,“嗨,凜哥,我……”
她剛想找個借口離開,後面的車裡又鑽出來另外一道身影,白色連衣裙,稍顯可愛的瓜子臉,後方紮了個半丸子頭,純潔無瑕的清麗水仙。
腦子裡“轟”的一聲。
是她!
“你……”
對方顯然也認出她來,隻是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場相遇。
姜也腦海中有一瞬間是空白的,看起來平靜的點點頭,“好巧……我還有點事要去辦,就不打擾你們了。”
當下什麼也做不了。
這個女孩兒,希望她真的能幫她保守秘密吧。
席凜看着女人曼妙的背影離開,半眯的眼眸很是危險,轉頭看向旁邊的小白兔,“她,你認識?”